捌八章 當(dāng)年事

　　看那原先叫我“神仙哥哥”的小姑娘對我投來目光，我這時候有些尷尬。

　　我這是怎么了？

　　我質(zhì)疑自己對那小姑娘想法，自己“收她為徒”到底是什么心思？

　　或許是想起了前世的“她”？

　　我心中有了一絲想法——也許真是覺得她和“她”相像，于是才有了現(xiàn)在這情形。

　　話說過去的我同“她”又有怎么樣經(jīng)歷？沉思時候腦海中又找到些許破碎片段。

　　那是什么？

　　似乎是在那想起來招數(shù)時候附帶的東西——前世的事?。?p>　　……

　　還想起江濱同行，我看著她，她看著風(fēng)景。

　　我說著話，她偶爾答應(yīng)——縱使現(xiàn)在看起來有點疏離，那時候的我還是心中歡喜。

　　“妳喜歡看山？”我曾經(jīng)問。

　　“嗯?！彼?。

　　“這附近山很多——對了，江對岸那山頂上有一間亭子名’觀日’，妳可去過？”

　　“沒有?！?p>　　“那邊呢——那里山腰上凹進(jìn)去地方有一個’碧浪閣’，風(fēng)景也是很好的?！?p>　　“也沒去過?！?p>　　“也罷——那妳村子后山總?cè)ミ^吧，聽說那山上有很多野猴？”

　　“原來有，近幾年少了些?！?p>　　她多說了一句，可接下來又是沉默。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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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憶中還有那過去情況，我同她走江濱到了那河灘邊。

　　河灘一大片，這地方是過去紙鳶來回處。

　　“妳那時是在放紙鳶，紙鳶是怎么斷了線？”

　　我問她，帶著些期待。

　　“那天嗎？”

　　她看著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掛到了樹枝?！?p>　　“掛到樹枝后飛到對岸來，妳那時怎么想的？”

　　不知為什么我追問下去，追問著沒注意到她不是那么想回答。

　　“也沒怎么想。”

　　她說。

　　“不過是——也沒什么好說的。”

　　我聽了依舊沒有反應(yīng)，開口接著是那“說說吧”話語。

　　說，說什么？

　　“我真沒有什么好說的??！”

　　她言此，無奈何。

　　我扶額，亦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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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這樣不時相處下去，結(jié)果是愈來愈疏離？

　　或許有那么些吧。

　　送過去畫一天天沒有少過，一起走外邊每個月也不止一兩次。只是說的話一直沒有多，一圈圈繞那村子不過是舊時事重演。

　　她終于問我句子，是問我平時做什么的。

　　“你讀書不忙嗎？”

　　忙，真忙嗎？

　　距離科舉還有小半年，我急什么？

　　“也不算什么難事。說起來科舉真不難，總能有時間山水間玩?！?p>　　我回答，前世沒注意到的她的失望。

　　可成了仙，那些不對勁盡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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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嘆氣——那時的我真的是太年輕。

　　我算是知道自己前世情形—）一介窮書生又不顧詩書，難免被人嫌棄。

　　我被她嫌棄了？

　　或許吧——可前世不自知的自己依舊是經(jīng)常坐上渡船，到江那邊去。

　　到后來整得船夫都認(rèn)得我，見到了就說一句“劉才子又來會佳人”的話調(diào)侃。

　　我那時報以一笑。

　　笑了也就是笑了，笑過后上岸依舊遞過去一樣的三個銅板?；貋頃r候聽他一聲“劉才子又回來了”，我高興只嫌渡船太快。

　　都是前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