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八章 愧

　　云上面日落等到天明，我控制著風暴接近另一條邊界——在我的地界中畫了一個亮麗的弧線。

　　我看到日出，身下云依舊。

　　這地方啊！

　　我看著那風暴云翻卷，云層下方海面洶涌。風浪在遠方化作涌浪，最終轉化為拍岸浪打在遠方島嶼。

　　和境況？

　　我并沒有詩人的閑情逸致，寫不出“驚濤拍岸”那樣大氣磅礴語句?？勺鳛橐粋€仙，我面對這由我引發(fā)的巨浪時依舊是有我自己感慨。

　　什么感慨？

　　這感慨跟我的前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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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我最后是經(jīng)常去江那邊的，每一次都希望與她相處更長時間。

　　于是原先午后去的我愈來愈提前到江對岸時間，晚上越來越晚離開——到了日落西山前時候才不舍別理，我趕那最后的渡船。

　　落日余暉前艄公擺渡，看著我在那岸邊笑著詢問。

　　“回來了？”

　　“回來了。”

　　“不再那再留一下？”

　　“再留就趕不上你的船！”

　　我同那艄公對話歷來如此，接著上船回返，我看著江水青山暮。

　　很美，前世的我陶醉。

　　可是。

　　夕陽最好在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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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察覺到她的疏離——這疏離體現(xiàn)一開始不是很明顯，可緊接著發(fā)生的事予我重重一擊。

　　她怎么了？

　　我記得最開始不過是什么“日暮近，當早歸”的話，那還是很委婉的。

　　我并沒有走。

　　我說了句“我時間還有的是，倒是不急”話語。

　　我是真的不急，可是她急。

　　“再留，我爹媽來了！”

　　他喊道，我嘆氣后說什么“那妳走吧”句。

　　不忘提什么“下旬再回”。

　　再會時候卻讓她晚到了——沒讓她解釋，只以為她忙。

　　她真的忙不忙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她訂婚時日——終究有一天聽到了那消息，她說她和村里面一位地主的兒子定下婚姻。

　　“你去罷——劉哥哥?！?p>　　“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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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尋找自己責任，記憶中，前世的我只是怨她父母舉止不近人情。

　　還有別的，就是感覺自己心痛。

　　好似心被剜去，一時間痛得不知道多少——一陣子覓死覓活，現(xiàn)在的我依舊嘲諷當時的我愚蠢。

　　愚蠢？

　　可不是愚蠢！

　　我嘆氣，嘆我當年的不自知。

　　畢竟在現(xiàn)在看過來，當年的一切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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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風細雨成豐年，潤澤土地五谷生，不假的。

　　狂風暴雨來災荒，摧枯拉朽城市平，不錯的。

　　我知道這中間有那么一個“度”，適度才是最好，過度就會引來災禍——不是旱災就是洪水，兩樣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要適度？

　　我知道自己曾經(jīng)過度了。

　　前世的我頻頻過江去找她，占用時光大把——這會不會妨礙了她生活？

　　那時的我一次次帶過去畫卷，也不問她要不要！

　　唉……

　　想來就慚愧了，我當初是多么傻——說不準她早早嫁給那同村地主都是迫于無奈。

　　因為我的步步緊逼。

　　因為她與我之間，實際上不過就那一個紙鳶的交情——卻被我當成什么！

　　我嘆氣，云頂上緬懷過去感情。

　　苦澀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