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怎么在哪都能看見你?”
酒仙人騎在一個大酒葫蘆上,掃視四周。
蘇子墨起身見禮:“酒前輩,這里是左無須的老巢,那邊死去的那個,就是他的徒弟?!?p> “你怎么知道?”
“這位曹幫主告訴我的,具體您問問他吧,這家伙狡猾的狠?!碧K子墨把曹大元推了出來。
酒仙人一點都不客氣,五指一抓,直接把他給煉了。
良久之后,一聲怒喝:“田正該死,居然敢勾結(jié)魔門?!?p> “酒前輩,到底怎么回事兒?”
酒仙人跳下酒葫蘆,將兩具尸體挫骨揚灰后,方才沉聲道:
“田正居然給于戈提供近千年來的懷遠縣志,這才讓他推測出地煞陰脈所在。奇怪了,他一個儒家弟子,用生魂做什么?”
“這個我知道,生魂全部給他女兒祭煉了!”
酒仙人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狐疑道:“給他女兒祭煉?你怎么知道的?你跟他女兒接觸過?”
蘇子墨將初次見面,田婉說‘記,記,給你記’開始說起,又說了受城隍指使,過去發(fā)現(xiàn)她祭煉生魂之事。
酒仙人冥思苦想,突然高聲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田正是為了救女兒?!?p>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這個病根本沒法治呀,平白害了數(shù)十條人命?!碧K子墨感嘆道。
酒仙人踹了他屁股一腳道:“你先擔(dān)心自己吧!這事兒要是被他做成了,你想哭都找不到北?!?p> “難道田正招我入贅真與此有關(guān)?”
酒仙人灌了一口酒,猥褻笑道:“魔門有一秘法,每隔七日,給受法者祭煉新鮮的生魂入體,等到七七四十九個生魂圓滿,然后找到開竅之人,于七月十五陰陽交匯之際狎玩兒,抽取他的陽氣使所有生魂合一。如此一來,這些死者的怨念相互激蕩之下,有幾率生出執(zhí)念,進而拜入魔門修行。”
“嘶?難道我就是那開竅之人?”蘇子墨腦補了一下,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
“你小子艷福不淺啊!怎一個爽字了得!”
蘇子墨無心跟他開玩笑,懇求道:“酒前輩,田正為了一己之私,不僅害人性命,還勾結(jié)魔門,如今真相大白,您趕緊去收拾他吧!”
酒仙人尷尬道:“我們天師道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只能將此事上報,由知府過來拿他?!?p> “上報,上報,你們能不能做點實事兒啊。”
蘇子墨有些氣急敗壞,畢竟關(guān)系到自身的安危。
酒仙人嘆道:“并非是我們不做實事兒,天師道也有難處?;实劾献酉矚g搞互不統(tǒng)屬,互相監(jiān)視那一套,而且田正師從當(dāng)朝宰相,那老家伙對天師道有很大偏見?!?p> 蘇子墨不再糾纏,掏出舉薦信遞過去,打算拜入天師道避禍:“那這個事兒您能做主吧。”
酒仙人仔細閱讀后,呵呵一笑道:“這個老方啊,還是這么不著調(diào),《九天十地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嘖…嘖…虧他想的出來。”
蘇子墨陪著笑,繼續(xù)追問道:“您能做主吧?”
“這個完全可以,我身為府城酒、色、財、氣四大行走之一,完全可以收你入門?!?p> 蘇子墨暗自好笑,很想問問有沒有坑蒙拐騙、吃喝嫖賭八大護法。
酒仙人見他喜形于色,話鋒一轉(zhuǎn)道:“大乾國對道牒的頒發(fā)有嚴(yán)格限制,憑此可免除徭役稅賦,但身為修行者,需以身作則,秉持清規(guī)戒律,每份道牒售價千兩,這你都知道吧?!?p> 蘇子墨點了點。
我知道個屁!真特么夠黑的,純屬亂收費!但也只能乖乖奉上銀子。
酒仙人不再多言,拿出一枚玉符,以神念在內(nèi)刻畫了法陣,又將城隍爺書寫的金箔輕輕一捻,便如一條細針般扎了進去。
又讓蘇子墨滴入一滴精血,瞬間耗光大放,一枚道牒制作完成。
“酒前輩,既然我入了天師道,能否給我推薦個師父?每月可以拿多少靈石的俸祿?”
酒仙人不理他,往道牒內(nèi)注入法力,當(dāng)空中一拋,等它消失在天邊,才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首先,你是帶藝投師,而且年齡太大,就息了拜師的念頭吧。其次,你現(xiàn)在算是編外人員,道牒需要層層審核,最后經(jīng)過皇帝老兒的批準(zhǔn),才會正式收錄進天師道名冊,所以,暫時沒有俸祿?!?p> “大概需要多久發(fā)回來呢?”
酒仙人攤了攤手,“這就要看秘書省的辦事效率了,通常是兩個月左右。這也是我們天師道忌憚儒家一脈的緣故,得罪狠了,根本收不到弟子入門?!?p> “兩個月???您咋沒給我辦個加急呀?”
“加個屁的急,老老實實等著吧?!本葡扇蓑T上葫蘆想走。
蘇子墨一把將他拉住,懇求道:“酒前輩,您就可憐可憐我吧,真的沒有靈石修煉了!要不您賣我點兒?”
“撒手,我自己都不夠呢。”
蘇子墨捶胸頓足,故作痛心狀,“前輩,魔門將要肆虐,生靈將要涂炭,我輩豈能坐視?在下才疏學(xué)淺,但也愿貢獻一份力量?!?p> “說的比唱的好聽!”
酒仙人撇了撇嘴,道:“說說吧,打算買多少?正好缺銀子狎妓呢。”
“多少錢一顆?”
酒仙人跳下葫蘆,摟著他肩膀笑嘻嘻道:“誰讓咱倆投緣呢!算你便宜點兒,千五百兩一顆?!?p> “您不厚道啊,我可聽說靈石只值五百兩一顆,您給我翻了三倍?!?p> 酒仙人一把推開他,“你有多少我買多少?!?p> 蘇子墨訕笑著,把敲來的三萬兩銀票遞過去,“憑咱爺倆這關(guān)系,千兩一顆,給我來三十顆?!?p> “罷了,老道我出了名的喜歡提攜后輩,這次成全你了?!本葡扇擞X得他很對胃口,也不再斤斤計較。
蘇子墨收了靈石,銀兩幾乎耗費一空,徹徹底底成了窮光蛋。
“前輩,您知道這東西有什么用嗎?值錢嗎?”蘇子墨拿出一枚魔晶詢問。
酒仙人拉上他同乘葫蘆,一邊往縣城飛,一邊講解。
“此物由地煞陰脈凝集而成,有些老家伙喜歡收集做研究,盼望著能搗毀全天下的陰脈。一枚可以兌換兩到五顆靈石,價格不定。不過得碰到買家才行,否則一文不值,你有多少?”
“我剛得了四十多枚?!碧K子墨捏著鼻子答應(yīng)。
只因被他身上的怪味兒熏的頭昏腦漲,更是無心體會飛行的樂趣。
“暫時留著吧,我給你問問,天師道有沒有人收。”
酒仙人將他送到縣城門口,回轉(zhuǎn)白玉湖了。
蘇子墨回了當(dāng)鋪,蘇杰正焦急的等待,看到他安然回轉(zhuǎn),這才放下心來。
一番詢問過后,得知蘇子墨居然已經(jīng)成了煉氣士,驚訝了好半天,軟磨硬泡的也想修行。
蘇子墨也想讓他們兩口子有自保之力,可無論他想什么辦法,口述、筆墨等等,都不能將無相證道經(jīng)傳授,心知應(yīng)該是自己火候不足,無法傳授。
蘇杰也就暫時息了心思。
“老舅,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田正為了針對我,不過他的陰謀已經(jīng)被我揭穿,只要等府城來人拿他就行?!?p> “?。??那要不要告訴大哥一聲?他會不會繼續(xù)逼迫咱們?”
蘇子墨想了想,距離七月十五還有兩周,只能祈求知府大人趕快過來拿他。
“咱們暫且與他虛與委蛇,你就弄出張羅婚事的模樣,防止他狗急跳墻。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要再去縣衙了。”
“好的。”
兩人統(tǒng)一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