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豆非的話,大小姐覺得很好玩,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今晚要發(fā)生些有趣的事情?我就說嘛,剛才在前面看到的那些伸頭縮腦的人,都不像好人!”
豆非道,“有趣的事情?嗯,可能很有趣,還可能很要命!”
大小姐道,“我們該怎么辦?準(zhǔn)備打一架嗎?”
豆非道,“你很能打嗎?”
大小姐道,“沒打過。”
豆非道,“我們兩個的戰(zhàn)力水平一個菜鳥,一個小白,誰也搞不定!所以,還是先睡一覺吧!睡醒了,我們好去看戲!”
大小姐道,“好吧,我先睡會兒,今天走太多的路了!”然后爬上床,和衣躺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豆非看看大小姐睡得肆無忌憚的樣子,止不住地?fù)u頭嘆息,什么時候,我才能仗劍行俠,順便保護下自己的女人?呃?我好像連一把劍都沒有,這哪里像個闖蕩的樣子?首先我得有一把劍!
豆非從大小姐的腰際取下乾坤一氣袋,然后在里面翻找,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一柄寶劍!
這柄劍比普通形制的寶劍略短,大約兩尺三寸長,兩指半寬,通體發(fā)出一種幽藍的光芒。
豆非掂了掂,覺得稍微有點兒重。不過,這畢竟是一柄真正的寶劍,有劍有手,豆非心中豪氣陡生!眼中,閃著他這年紀(jì)不應(yīng)有的寒光!自他的身上透出他這個年紀(jì)不應(yīng)有的殺氣!
豆非坐在椅子上抱著歸鞘的寶劍。第不知多少次想自己的身世,我從哪里來,我究竟是誰,豆非?是誰的兒子?親生父母是誰?還有,我現(xiàn)在的肉身是太子世子的,我和太子一脈,甚至皇族一脈,算什么關(guān)系?
想著想著,豆非也睡著了,畢竟這一路真的很辛苦,而且他和大小姐一樣,只是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能走這么遠(yuǎn)的路,也是非常不一般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在屋外彈窗欞,梆--梆--梆--
豆非一激靈,從睡夢中驚醒,低聲問,“什么人?”
窗外人答道,“不問黑白,萬古明燈!”
豆非一頭霧水,心想,這是什么意思。聽起來好奇怪的樣子,莫不是江湖切口,這是賊啊,下手前先對一下暗號,免得傷了自已人?可是我不懂啊!
窗外人又說了一遍,“不問黑白,萬古明燈!”
豆非想,左右對不上,胡說一句算了!
于是答道,“我要吃粽子!”
窗外一陣沉默。
豆非想,一定是答錯了,根本不可能是這一句,誰家暗號能是“我要吃粽子”呢!
果然,窗外的聲音又響起,“不問黑白,萬古明燈!”
豆非心說,你這是又給我一次機會嗎?你就是讓我蒙上一萬次也沒用,我根本不知道暗號??!
沉默了一小會兒,窗外的人又問了一遍!
豆非想,告訴你一遍就行了,怎么沒完沒了!答錯了,你沖進來打啊!
于是怒道,“滾!”
窗外的聲音道,“上一句你說的不是這個!”
豆非覺得好笑,感情是沒聽清楚?
“我剛才說‘我要吃粽子!’”豆非大聲道。
窗外的聲音似乎猶豫了一下,又問,“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豆非道,“我叫豆非,土豆的豆,是非的非!”豆非想,下一刻外邊的賊就會沖進來,雖然我沒什么功夫,也要和他們拼了!唰,他抽出寶劍,向房門走去。只要有人進來,他就準(zhǔn)備賞來人一劍。
等了半天,門外沒有動靜,豆非拉開門,準(zhǔn)備走出去看看,突見門前跪著兩個人,險些把豆非拌倒,豆非嚇了一跳!差點揮劍就砍!
見跪著的人沒什么動作,豆非提劍指著來人道,“你們是什么人?”
“屬下,黑三!”其中一人道,這個長得黑嗎?外面太黑,看不清楚。
“屬下,白六!”另一人道,同樣因為外面比較黑,豆非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是很白。
豆非道,“你們這是搞什么鬼?黑白無常,三更索命?”
黑三道,“宗主想讓小的死,小的這就自殺,說著,就要橫刀切自己脖子!”
豆非道,“什么宗主,你說什么?”
那個白六道,“宗主失蹤了這些天,兄弟們一起在不停尋找,不敢稍懈,不過,讓宗主受了這許多委屈,確是屬下們失職,只求讓我們兄弟保護宗主回到圣城,再殺我們不遲!”
豆非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殺你們?莫名其妙!你們的死罪都免了,起來吧!跟我進來,不,就在外邊說吧,大小姐還在睡覺。別打攪她?!?p> “是!是!”黑三和白六唯唯諾諾。
豆非道,“你是黑三?沒看出哪里黑?。俊?p> 黑三道,“宗主說黑就黑,就不黑就不黑!”
豆非又道,“你叫白六?也不白???”
白六道,“宗主說不白,那自然是不白!”
豆非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黑三道,“宗主真會開玩笑!您當(dāng)然是我們的宗主!我是黑三,他是白六!”
豆非道,“不問黑白,萬古明燈!這兩句話是什么意思?”
黑三道,“宗主,這是咱們的聯(lián)絡(luò)暗號??!”
豆非道,“暗號?什么是暗號?”
黑三道,“暗號,就是不相熟的兄弟之間聯(lián)絡(luò)時,使用的暗語,只有對上了暗號,才說明是一家人。還有,聯(lián)絡(luò)我們安插到各門各派的臥底,也要使用暗號?!?p> 豆非道,“我剛才答對了嗎?”
黑三道,“沒有答對!”
豆非道,“沒答對?沒答對說明我不是你們一伙的,你們?yōu)槭裁催€要叫我宗主?宗主是什么官兒?很了不起嗎?”
黑三道,“正因為宗主沒有答對,才是宗主,要是答對了,就不是宗主了!”
豆非道,“你們想氣死我嗎?什么亂七八糟的!簡單點兒,給我解釋一下。”
黑三道,“宗主給屬下們規(guī)定了暗號之后,從來沒有正經(jīng)……正?!_答對過一次暗號,因為您老說過,如果你答對了,就不新鮮了!暗號是您老規(guī)定的,您想答對就答對,想答錯就答錯,全看您老是不是高興!因為您老一直都不太高興,所以沒有一次答對的!”
豆非道,“這就奇怪了,暗號簡直就是兒戲,那你們憑什么確定我就是你們的宗主?答不對暗號的人多了,你們都認(rèn)做宗主?那天下人豈非都是你們的宗主?”
黑三道,“宗主又開玩笑,宗主您的元神有誰不認(rèn)識呢?”
豆非笑道,“既然認(rèn)識我,為什么還要對暗號,這不是脫褲子……這是不吃飽了撐的嗎!”
這回白六答道,“這都是宗主您的命令,無論是誰,想見您的面,都要對暗號,否則,你就要家法從事!”
豆非道,“真磨嘰,你們想找我,有什么事?說吧!”豆非想,不管真假,我先給他們當(dāng)一夜的宗主再說。這件事還挺好玩的!
黑三道,“據(jù)屬下探知,今夜將有人要對宗主不利,我二人特來保駕!”
豆非道,“什么人,這么大的膽子,敢對本宗主不敬?”
黑三道,“不管是誰,只要敢對宗主呲呲牙,我們兄弟就把他的牙都掰掉!”
豆非道,“好!對了,咱們這個組織叫什么名字來著?”
白六道,“宗主您又考我們,咱們就是‘不問黑白’啊!”
豆非道,“黑白?黑三,白六,不問黑白?是咱們組織的名字?”
白六道,“正是,咱們正是‘不問黑白’!”
豆非道,“那應(yīng)該還有白一、黑一,白二、黑二嘍,他們在哪?”
白六道,“他們在圣城,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他們出手,其實他們也很少離開圣城,因為完全沒有必要?!?p> 豆非道,“有點意思,太有趣了!”
黑三道,“宗主,有一群人,在四周埋伏很久了,要不要把他們?nèi)傻???p> 豆非道,“別啊!沒準(zhǔn)他們也是來保護我的,別殺錯了!”
白六道,“這個簡單,我們可以把他們叫出來問問,不就都清楚了嗎!”
豆非道,“好極了!我今天要看看你們二位的手段,下面就看你們的了,記住,別輕易報我們的名頭,我怕他們會被活活嚇?biāo)?!”說著,豆非將寶劍重新歸鞘,白六麻利地搬來一把椅子,放在門口,豆非拎著寶劍,坐在椅子上,把手一揮,示意黑三和白六可以開始了!
黑三朗聲道,“外面的朋友,你們可以進來了!你們不動手,難道是在等天亮嗎?”
小院四周出現(xiàn)了輕微的聲音,很快,就有一波人闖了進來!
豆非一眼就看出來了,來的人是無極劍派的人。
白六挺身而出,指著進來的二十多人道,“這里地方狹小,你們這些東西身上太臭,都滾開!”
來人中有一人冷笑道,“可識得無極劍派新任派主孫大亮!”
白六道,“無極劍派,不入流的小蝦,提不起來!”
孫大亮大怒,“前此時,這小子傷我無極劍派弟子無數(shù),今天要找他算這筆帳!”
白六道,“算帳,你也配和我們老大算賬,如果你在我面前走過去一招,我們老大的賬,我替他還了,如果你連我一招都接不住,就能滾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孫大亮自恃是一派之主,功夫了得,在天下劍派中,也是中上之選,卻被這個無名小卒挑釁,不由心底怒火中燒。
他暗自凝聚靈力,看一個白六的破綻,一招攻出,使了十成十的靈力,一掌直轟白六的胸膛!
這一招孫大亮已經(jīng)練了幾十年,他堅信千招會不如一招熟,這是他苦練的幾招殺招中最拿手的一招!死傷在他這一擊之下的成名修真者,也不知有多少。
孫大亮想,眼前這個狂人會躲閃,他已經(jīng)想好了后著,只要白六一動,他的后續(xù)殺招便會源源不斷地攻出。
然而他想錯了!
白六沒有躲,連動都沒動一下,相反,迎著孫大亮,也是一掌擊出!
砰!孫大亮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已經(jīng)被白六一掌擊出了院外!
孫大亮右臂齊斷,靈力貫胸,當(dāng)場倒斃!
白六道,“這種下三濫,也配稱修真者!真是可笑之極!”
無極劍派的幫眾見派主暴斃,哪個還敢停留,帶著孫大亮的死尸一窩蜂似地逃了出去,然后又爭先恐后地逃離了山神廟!
豆非心下一驚,這白六功力之高,絕非泛泛之輩,怎么在不問黑白中的地位還那么低?論剛才那一手,這個白六的功力,絕對不在玄武天尊之下!
黑三道,“宗主,您看白六這一招可有長進?”
豆非道,“不錯,不錯!勉強能看得過去!黑三你和白六比,誰更厲害?”
白六滿臉惶恐道,“宗主說笑了,黑煞四十九,白煞三百六,即便是黑煞中最末一位,黑四十九,也比白一的功力高上一倍,白六的微末功夫絕不敢和黑三兄相提并論!”
豆非道,“謙虛點兒好,謙虛使人進步!這些無極劍派的小丑們既然都走光了,咱們也該去睡覺了!”
黑三道,“今晚的覺,您恐怕是睡不成了!宗主想睡,可是偏偏又有人來捋虎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