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古接了樹上飄下來的一片黃葉,松開指尖之后葉子飛到滄湟的鼻子上。微癢的感覺讓他哼哼了兩道氣音,酥癢的感覺沒有揮去,他抬起手去擦,那片停留在他鼻子上的枯葉竟擦不掉,滄湟這才睜開眼睛。
“你怎么回來了?”
一邊說著,滄湟一邊坐起來,看著仰在旁邊草地上的河古。每回去找帝和他總要玩上個(gè)三月半年的才回來,這次怎么才一個(gè)月就跑回來了?
“變心了?這么不希望我回來。”
哼!
不說這個(gè)還好,說起變心他反而覺得自己是有怨的那個(gè)呢。
“我倆之間,要變心也是你變,滄海桑田,黃泉碧落,我都是你的人,心也是你的心,至于你么,那就不曉得背著我在外面干了些什么?!?p> 嗯?!好酸。
河古納悶的扭過頭看滄湟,對(duì)他如此不滿?
“看我干嘛??次遥阍谕忸^也有我不曉得的事。”
“就帝和那只……你還吃他醋呀?”
滄湟哼了一聲,沒說話。他氣的是他去南古天找帝和玩嗎?這萬萬年他出去玩了無數(shù)回,要是吃醋的話,他早就酸成醬腌菜了,哪還是這般玉樹臨風(fēng)的神仙姿態(tài)。
河古嘴角勾了下,轉(zhuǎn)回頭不再看滄湟,“下次叫你一塊出宮?!边@樣總不會(huì)醋了吧,他知道,肯定是在世皇宮里悶久了覺得無聊,他理解,他明白,他也是樂意和他一塊兒出去的。
“我忙著呢,沒空?!?p> 說完,滄湟起身走了,留下河古一臉莫名其妙,不知他的掌事神君為何就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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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河古在自己寢宮里面看到四個(gè)香木禮盒,隨手打開瞧了眼,是些別人眼中的奇珍異寶,于他看來卻算不得什么,他素不在意這些玩意兒,也更是不缺這種東西?;盍诉@歲數(shù),天地間的大寶貝自然也見過許多,得過不少。
那個(gè)盒子是……
看到桌上盒子里裝著自己的烈鳳佛聆腰帶,河古想起半年前他在巫羈島遇到勾歌的事。滄湟不會(huì)為他去討要,腰帶在此只能是她叫人送來的。
隨后,河古想到下午滄湟對(duì)他的‘醋意’,莫非他吃的是勾歌的醋?
第二天早膳之后,河古在誦經(jīng)殿前的園子里碰到在吩咐神侍們做事的滄湟,等神侍們向他行完禮退下后,他道:“我和她什么事也沒有。”
滄湟幽幽的看一眼河古,沒事人家圣主大老遠(yuǎn)跑來北古天看花看草看太陽么?
“她肯定不知道只要我想,便能召回自己的腰帶。”河古頗為自得的道,“我好歹也是北古天的尊主,對(duì)我有那么一分兩分的崇拜與敬畏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派人送還我的東西,你至于酸么?”
“人家不是讓侍女送來的,是親自登門。而且,她說感激你的恩情,只可惜你不在宮里,她本想親口對(duì)你致謝?!?p> 說著,滄湟揣摩看著河古的神情,想揪出一星半點(diǎn)的變化,“那些謝禮,一看就是精挑細(xì)選后送來的。”
“她親自送的?”
“嗯?!?p> 河古覺得不可思議,那條小魚兒對(duì)他可是很不待見,她的發(fā)帶還在他的手里,他自然也明白她當(dāng)時(shí)說丟了他的腰帶是故意氣他,過了半年她的氣惱全消了?
“既然想拿出誠意,為何不等我回宮道謝?這算哪門子的誠意?”河古微微挑眉,“難不成以為本尊缺那幾樣尋常物件?”
“勾歌圣主不是不想等,是她有很要緊的事需去辦?!?p> “謝我就不要緊了?”
就沖她那個(gè)性子,他真的很想看看她怎么親口對(duì)他表謝的。
滄湟換回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模樣,“我看著不像胡謅借口,應(yīng)是真有急事。”
“想謝,卻沒有對(duì)我言謝,這就不算謝?!?p> “……”咋這么想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