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久了,勾歌便越來越累,加之好些天沒有休息了,心神一直繃緊,這會兒松了心里那根弦,哭泣的聲音愈來愈低,最后竟是摟著河古睡著了。
好一會兒聽不到聲音,河古低頭看去,懷里的姑娘已經(jīng)睡沉了。
活了這么久,頭一回有人在他身上睡著了,河古不知道要笑還是要惱火,他又不是軟綿綿的床榻,也不是香枕,怎么說也是身份了得的大尊神,就這般卸下防備貼著他睡覺?真是不可思議的丫頭。
既然睡了那就扔這里讓她好好睡吧。這是河古第一個想法。
將有動作,不知怎地他想起勾歌那句‘你怎么才回呀’。河古低頭細(xì)細(xì)看著勾歌,且不說旁的,這條小魚兒的確是長得好看,睡著的模樣也著實(shí)動人的很,難怪那些少男老男們對她一見傾心。親自來碧瀾海崖她都敢埋怨他來遲,要是把她扔這里走了,不曉得醒來對他有多生氣,這可是條會記仇的魚。
就當(dāng)……上一世欠了她的。
河古彎腰將勾歌穩(wěn)穩(wěn)地橫抱了起來……
看著河古抱著勾歌出現(xiàn),別說滄湟大吃一驚,就連勾歌的侍女們也受到不小的驚嚇。雖然她們早有準(zhǔn)備圣主會養(yǎng)男侍,可沒想到自家圣主會被御尊抱著,還……沉沉的賴人家大尊懷里睡著了。
有侍女迎上去想著要接過勾歌,被阿絲拉住了。
阿絲看到滄湟走向河古,也跟著過去了。
“拜見御尊?!卑⒔z的聲音沙啞,這幾天太累了,只要醒著便忙救助受傷的鮫人,今天找了勾歌許久不見人她越發(fā)著急,現(xiàn)在看見她安好,心中莫名的想哭。
滄湟問:“你家圣主如今在哪兒歇息?”
總不好叫御尊一直抱著吧,雖然他家尊主不差這點(diǎn)兒力氣,可他也曉得,這種事他可不大喜歡做。
“碧瀾海崖出事之后圣主便沒有休息過?!?p> 河古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子,難怪她哭得直接睡過去了。
“我們也提醒她休息,可惜圣主不肯聽?!?p> 說話間,水域開始震動,河古幾乎是瞬間就將身子定住了。
滄湟很快也定住,見勾歌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估摸著她是太累了,隨后看向河古,“鎮(zhèn)海靈珠丟失,這兒怕是難有安穩(wěn)了。”
地動水晃得越來越厲害,河古一字不言,抱著勾歌朝水上御行而去。侍女張嘴‘哎’了一聲便讓阿絲止住了。
“阿絲姐姐,圣主就這樣被帶走了好嗎?”
看著河古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阿絲嘆氣一記,“這個時候恐怕除了北古天御尊能讓我們的圣主睡會兒之外,沒有別人了?!笔ブ饕呀?jīng)太累了,只要能讓她好好休息會兒,去哪兒并不重要。而且她很肯定御尊不會傷害她們的圣主,盡管她對這位大尊神并不十分喜歡,可趁人之危這種事情她肯定他不會做。
聽到阿絲的話,滄湟輕輕笑了下。
月上懸空的深夜,滄湟在近海岸一處宮樓找到河古,這兒精致得太有他的做派了,哪怕只是化出來暫時休憩之用,他也講究的很。
“呵呵?!睖驿倚χ胶庸派磉?,“若非親眼所見,我是絕不肯相信的。”
“我也不信?!?p> “你做的,你不信?”
河古半仰著靠在石椅上,“出門急,腦子留在宮里忘了帶出來。”
“行善積德的好事,不至于這么說你自己。”
河古幽幽地道,“你可知剛才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