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聯(lián)系到了是吧!好,我這就告訴他....對對對,他正好也在我旁邊,那我這邊記下她的電話....行行行,謝謝您陳主任,等忙完這陣子我們一起吃個飯?!边呎f著何雯用放在茶幾上筆寫下了號碼。
掛掉電話后,她轉過頭看著方文佳說道:“找到了,說在一個發(fā)廊上班。”
“發(fā)廊!怎么會,他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小,怎么會混到這種地步....”方文佳用手撐起了下巴思索起來。
“電話號碼在這,現(xiàn)在打給她吧?!?p> “等等等!別急....那家發(fā)廊在什么位置?!?p> “在西園路上,東氏造型……”
三天后,方文佳猶猶豫豫最終還是踏進了那家發(fā)廊;原本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可是他不想就這么渾渾噩噩的活著,所以最終他還是決定要搞個明白。
“先生您好,是要剪一下嗎?”門口一個穿著牛仔衣長相帥氣的年輕人笑著說道。
“嗯...對,剪一下。”
“阿敏....洗頭。您直走右轉,先洗一下。”
這家店看上去生意不錯,現(xiàn)在才七點,排隊的人就有那么多。哎...得有十個人在我前面吧,這得排到什么時候。她是這里的理發(fā)師嗎?我問著自己,眼睛在不斷的掃視各個區(qū)域。
走進洗頭室我躺了下來,等待著那個叫阿敏的人過來招呼。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甭犅曇粝袷且粋€中年女人走到了我面前。
“您的頭稍微抬一下,我給您....好的,毛巾墊好了,可以躺下來了?!?p> 刷刷刷....噴頭里的水噴濺了起來,滋在面池里的水馬上就冒出了熱氣從我的耳朵兩邊飄了出來。
“感覺涼嗎?還是太熱了?!迸康穆曇舯葎倓倻厝崃嗽S多。
“挺好的,您繼續(xù)吧。”
頭頂的洗發(fā)露被她纖細的雙手攤開來,感覺泡沫越來越多,“隆隆”的聲音像是許多棉花糖膨脹炸開一樣,一股清香從四面穿到了鼻孔里。
“先生您放輕松點,是第一次來吧?!?p> “怎么可能!你把我當老古董了嗎?”
“您誤會了,我是說您是第一次來這吧?!?p> “噢。是啊....我也正巧路過?!?p> “您的頭發(fā)不算長啊,怎么還想著來剪呢?!?p> “怎么了,你們剪頭發(fā)還有那么多門檻啊?!蔽倚南脒@人怎么這么多話。
“這倒不是,我只是想著您第一次來,如果頭發(fā)長點的話,發(fā)型師可以更好的給你塑形呢,這樣剪出來您也有個對比不是?!?p> “哎...都一樣嘛。就我這短發(fā),理發(fā)師看到不是很高興嗎?二十元就能剪下來,況且還花不了多長時間?!?p> “赫赫赫....您可真幽默,洗頭是二十才對,您應該是看錯了,我們光剪發(fā)就要一百二?!?p> “什么!你們是搶人吧?!币皇撬恢鞭糁业念^,我早跳起來了。
“嗨!你這是什么話!”
“價目表明明寫著是二十元剪頭…”
“你呀!可能是看錯了!別激動,來都來了,我可以讓您只用花四十塊錢就能剪一次?!?p> “你們可真會做生意,洗個頭就要二十,黑店都沒那么貴,真想不明白居然還有那么多人排隊。”
“所以啊....您就知道我們造型師手藝有多好了吧,不過您也別急著拒絕我。剪完之后您可以對比下看看,辦張卡的話會比較劃算點,萬一覺得好下次還要來呢....”
“別介,我洗個頭就走好了。”
“哎...這樣的話,好吧好吧?!?p> “對了,你們這里是不是有個叫張曉嵐的?!?p> “你認識她?”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的驚訝。
“是有的對吧!”
“她呀!在隔壁,應該是在洗頭吧,你是她親戚嗎?”
“不是,只是一個以前的朋友?!?p> “以前的?為什么你們男人都一個模樣,來這找她的男人都是同一句話!她到底給你們灌了什么藥阿?”
“你一個洗頭的就老老實實給我洗頭,屁話怎么那么多....起開,老子不洗了?!?p> “嗨!你這人怎么回事,我說錯什么了嗎?”
我用毛巾使勁擦著頭,懶得理這個作死的妖怪。
“經理!經理!”女人大叫道。
“怎么啦?一個留著八字胡的老男人瞬間出現(xiàn)在洗頭間。
“客人罵我!還想動手打我?!?p> “放你媽的狗屁,洗個頭都不讓老子安寧,你是派出所查戶口的嗎?專門查婚外戀的是吧!你男人是不是早就出軌了.....”
“哎哎哎!朋友!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啊....您不剪可別影響我們做生意啊?!卑俗趾f道。
“要找那個臭女人你就早說嘛!還在這怪罪我洗的不好。”
“你就作死吧你,你不就是個洗頭的嘛!怎么我提到你痛處了,我猜你就是嫉妒張曉嵐吧!”
“不然怎么一提她的名字你就滿懷怨氣”
“這位先生,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卑俗趾潇o的看著我說。
“我不是來找茬的、把張曉嵐叫出來!”
“你是她什么人?。俊?p> “文佳!”不知何時張曉嵐出現(xiàn)在了門口。一件白體恤孤零零的撐起了她瘦弱的身軀,腳上的黑色皮鞋皺的已沒有了該有的形狀。配上她那沒有血色蒼白的面龐,活生生的像極了一個老年人。
“經理!我請個假和我的這位朋友聊幾分鐘可以嗎?”
“哎呦呦....趕緊走吧,最好走了就別再回來了?!蹦莻€惡毒的女人斜眼看著我們說。
我兩向外走的時候,后面的那兩人還不依不饒的補了我們一刀:“你看,我就說是狗男女吧,這勾搭一個那勾搭一個的,你還不讓我說。這種女人!要不是看在同事的面子上,我早把她踩死了。
“行了行了!還有很多人等著呢。”八字胡的聲音被門外吹來的風一下給吹走了。
“曉嵐!你怎么會在這啊?!?p> “說來話長了....”
“你怎么來了?”
“我通過朋友打聽,說你在這上班。原來你不是發(fā)型師啊……”
“怎么可能會是呢!我也就是一個洗頭的?!?p> “那女人怎么對你那樣??!聽的我都想抽她?!?p> “算了算了,這也不怪她。對了…我們都好多年沒見了,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嗎?”
“你知道的,自從我爸媽走之后…那時候我們都還??!自那以后我的記憶就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的,根本不知道這些年自己是怎么活過來的。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忙,看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以前發(fā)生的事?!?p> “怎么會這樣啊……那?!?p> “怎么說!不想干了是吧!客人還等著你呢?!卑俗趾驹诘陜却蠛暗馈?p> “文佳……那我進去一下。不行的話……”
“沒事,我等你。”
“額…那好吧。”
說完張曉嵐快步走進了店里。時間過了那么久,她居然變化那么大。
在她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感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