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她來紀府這么多天,也在三爺?shù)臅坷飳っ^一段時間,也沒有找到她的賣身契。難不成還在小五爺手里?
“小五爺沒有交給三爺?!贝荷甑脑掤炞C了她的猜想。
事實上,白幼萱是三爺?shù)逆?,這賣身契應該交給三爺??尚∥鍫斠恢睕]提過,而三爺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要。
想到小五爺,白幼萱微微有些頭疼。如果他不愿意給,想從他的手里拿回自己的賣身契可比從三爺手里拿要難的多。
她想了想又問:“管家說今天五爺出門聽戲了,你知道五爺愛去哪聽戲嗎?”
“東園?!?p> 沈閔行例行檢查完紀博年的身體之后,見他在批改白幼萱的英文作業(yè),也隨意的看了兩眼。紙上的字跡娟秀工整,讓人賞心悅目。
“這字寫得可以?!鄙蜷h行放下手中的聽診器,笑道,“你準備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我說白姑娘呀,你準備怎么安排她?”
沈閔行跟紀博年走的近,自然知道兩人的關系只算得上能說幾句話的情況,至于感情,雙方都沒往那方面想過。
對白幼萱,紀博年原是沒什么心思的,不過是院子里多了一個人罷了。
可沈閔行卻是抓著不放,時常在他的耳邊念叨,‘白姑娘不似一般閨閣小姐’,‘幼萱要是個男兒身,定也是一個有志青年’云云,這讓他也被帶偏了,竟開始認真注意起白幼萱來。
她活的明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紀博年不理,沈閔行又感嘆一句道:“果然是讀過幾年書的女子,這想法、見地可比上回跟你相親的陳家小姐新式許多。我瞧著你們湊一對,往后余生也有個照應?!?p> 他知道沈閔行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兩人相識多年,他的用意他何嘗不知?
“你這話也就在這院子說說,要是被陳家小姐聽去了免不得又惹得人家不高興?!?p> 陳淑嫻是陳記藥鋪的大小姐,一個很傳統(tǒng)的女子。
沈閔行不以為然,“陳小姐就算聽到了也不會怎么樣,她那個悶性子,說不定還會幫你找個臺階下?!?p> 在紀博年的印象里,陳淑嫻很懂事,懂事到已經(jīng)沒有屬于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
她活得像尊佛。
不會害人,也不會救人。
他話鋒一轉,又笑道:“不過你這小三姨太就不同了,她雖然表面上柔弱,骨子里卻是剛強堅韌,而且記性好,讀書好?!?p> 紀博年點了點,補充道,“確實,她很有學習天賦?!?p> 她記性好,學習新鮮事物的速度很快,即便是過去十多年從未接觸過英文,也能在一周之日記住幾百個單詞。
紀博年的不吝贊賞,讓沈閔行覺得至少紀博年的世界里并不排斥白幼萱的存在。
他摸了摸下巴,心中想著要適時給這兩人制造一些機會。他甚至想到可紀博年和白幼萱的孩子會長得比較像誰,又或者在孩子出生后先讓他認個干爹?
“哎,你想什么呢?”
沈閔行想得太過投入,以至于紀博年叫他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剛好春杏進來送茶點,便問道,“春杏,你家小三姨太呢?今日怎么不見她來學習?”
春杏一邊將茶點放下,一邊道:“聽說是有客人拜訪,跟那客人一起出門了?!?p> “客人?”
沈閔行疑惑不解,“你家小三姨太不是沒有親人在順天的嗎?”
他問出話來,可眼睛卻是瞧著紀博年。
春杏看了沈閔行,見他沖自己眨眼,心中會意,故意說大了聲道,“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聽說職位還不低嘞!那人跟小三姨太甚是相熟,當著夫人和老爺?shù)拿婢椭焙簟纵婷妹谩?,叫的很是親熱?!?p> “真的?那人怕不是你家小三姨太的青梅竹馬?”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還真像那么回事。
這倆人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可偏偏不約而同的胳膊肘往外拐,讓他不得不懷疑白幼萱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
“行了?!奔o博年把書塞回書架之上,拿出鋼筆迅速寫了幾個字,又將那紙折好,放進信封里,遞給了沈閔行,“趕緊把信寄出去,南邊的工廠要開業(yè),免不得急需用錢。”
他頓了一下,又道:“你回來這么久,也不想著去醫(yī)院上班,天天往我這跑,老爺子知道這事嗎?”
沈閔行見他提起老爺子,剛剛還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立馬跨了下來,有些不爽的接過信件,抱怨道:“老爺子現(xiàn)在反正是不知道,以后要是知道了,我肯定會唯你是問?!?p> 沈家三代單傳,沈閔行的父親又走得早,現(xiàn)在沈家就剩這么一個男丁,原想著好不容易讀完書回來,能安心的成家立業(yè),可他偏偏不受管束,懶得朝九晚五的待在醫(yī)院,于是成了紀博年的私人醫(yī)生。
當然他也放心不下紀博年。
他留學的那些年,受到紀博年的幫助才順利的完成了學業(yè)。
話雖這么說,沈閔行還是穿上外套,帶好自己的帽子,先去寄信了。
春杏見沈醫(yī)生走了,她也跟著準備一起出去,卻被紀博年叫住。
“白小姐和春申還沒回嗎?”
紀博年問話的時候,白幼萱跟春申這邊剛好到了東園。
今日東園頭牌蔣月冬登場,唱的是傳統(tǒng)的曲目群英會,捧場的公子小姐著實不少。
到了門口,她才知道需要門票,而門票早在一周前就已經(jīng)賣光了。
“春申,有沒有別的辦法進去?”
白幼萱站門口往里張望了一眼,只看到擠滿了人,并沒有見到熟人。
“小五爺今天來了沒來?”白幼萱有些犯嘀咕。這人要是沒來,她真進去了也見不著??墒腔丶o府,她也不見得能見到小五爺。
因為整個紀府最難見到的人不是紀老爺,而是小五爺。
小五爺很少回家,他要么在外出差,要么就是留宿在外。
一個男子路過,停了下來,“這位小姐,你問的可是紀五爺?”
白幼萱點了點頭。
那男人笑道:“五爺早就來了?!?p> 白幼萱得到確定的回來,免不得又朝里張望了一眼,那人又道:“五爺?shù)膶僮皇窃诙堑陌坷?,你站這里看不見的?!?p> “那票都賣光了,我現(xiàn)在找五爺有急事,只能等著五爺出來?”
貝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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