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暗，本性

　　如果哥哥不回來了，或者哥哥真的和那個漂亮的姐姐好了，她就想辦法從這里離開。

　　反正苦日子她過多了，多過幾年也沒什么。錦衣玉食確實很好，但終究不是一條能長久走下去的路。

　　晚上，莘年吃過晚飯，看了點電視，又一個人爬上床睡覺。

　　這樣的生活連續(xù)過去了三天，風(fēng)烈哥哥依舊沒有回來。也就是說，她已經(jīng)有四天沒見到他人了。

　　這四天，她除了發(fā)呆就是看電視，除了看電視就是發(fā)呆，別人怎么逗她都不怎么管用，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可能是江伯伯怕她一個人出走，又或是風(fēng)烈哥哥有專門交代，無論她去哪兒都有人跟著，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布袋里的軟面包已經(jīng)集齊了不少，晚上可以趁著夜深人靜悄悄地跑出去。

　　哥哥有未婚妻，她不想在這兒當(dāng)電燈泡，也不想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思來想去，恐怕只有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柜子里這些軟面包可以在深夜的時候給奶奶送過去，然后再偷偷逃走，問題應(yīng)該不大。

　　她習(xí)慣了走夜路，也不怕有鬼。

　　因為一想到有的人心比鬼都可怕，她似乎就沒什么顧慮了。

　　……

　　是夜，涼如水。

　　抬頭，遙望夜空，繁星點點，若隱若現(xiàn)，交相輝映，一顆一顆，好似是來自天河的精靈，如此浩繁親昵，不免讓人覺得他們是在竊竊私語，或是在悄悄述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莘年深吸一口氣，將復(fù)雜的情緒如數(shù)排出，可能是潛意識作用，她一時竟覺輕松了不少。

　　踏著輕巧的步子，走出梵櫻居，沒過多久就走到了郊外的一處森林里。

　　烏漆嘛黑的就算了，還吹陰森森的冷風(fēng)，饒是經(jīng)常走夜路的莘年都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蝙蝠從她耳畔飛過，蒼蠅不聽地在她身旁打轉(zhuǎn)，仿佛所有東西都在暗示她，這寂靜安謐的夜，注定不會平凡。

　　“砰！”伴隨著一陣尖銳的槍聲，暗夜危機逐步降臨。

　　走出森林深處，月光如約而至。

　　細(xì)碎朦朧的光亮是驅(qū)趕恐懼的利器，莘年這會兒自然沒有剛開始那般害怕了。

　　只是那陣槍聲，依舊讓她心有余悸。

　　因為……槍聲的源頭，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是……風(fēng)烈！莘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次睜眼。

　　沒有消失，是真的！

　　的確，看到自己想見的人，她本應(yīng)該是高興的，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又開槍殺人了？

　　地上躺著兩具無法動彈的尸體。

　　莘年的心臟咚咚咚的，嗓子都嚇啞了。

　　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為什么總是拿著槍，為什么總是在她面前殺人？他明明一點都不溫柔，為什么要裝出一副善良溫柔的模樣？

　　許是月光太朦朧，亦或是這夜太昏暗，莘年仿佛在他身上看不到人性了，干凈利落的動作，冰冷可怖的表情，幾乎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在告訴她，眼前這個完美到極致的男人，就是個泯滅人性的怪物……

　　……

　　佇立的這幾十分鐘里，他看到她了，還對她笑了。

　　他漫不經(jīng)心地眨著雙眼，漫天的月光流淌于眉眼之上，出現(xiàn)了幾處星點，一閃一閃，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