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泊瑄陷入回憶,眼淚在眼眶里匯聚成珠然后再滴落下來,滴在了宣紙上,形成了一灘小小的水漬。
景鶴修自己進(jìn)了牧泊瑄的臥室,就在牧泊瑄身后三米遠(yuǎn)的位置處看著她,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冰冷。
待情緒好些,牧泊瑄才擦干睫毛上的淚珠轉(zhuǎn)過身來,看到離她不遠(yuǎn)的景鶴修,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景鶴修,進(jìn)門之前不會敲門嗎?”牧泊瑄的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
“我進(jìn)我家夫人的臥室,還需要敲門嗎?”景鶴修勾唇一笑,笑過之后依舊是頂著一張萬年冰山臉。
“我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我怎么不知道。”牧泊瑄一想起剛剛景鶴修在父親跟母親眼跟前做的那些事兒,她就氣得牙根癢癢。
景鶴修沒有回答她的話,也沒有與她爭辯什么。
“說話,剛剛不是挺會說的嗎?啞巴了?!蹦敛船u語氣冰冷,依舊是不依不饒。
“牧泊瑄,我看你出了個車禍,倒是更跋扈了?!?p> “父親跟母親,不就希望看到我們倆這樣嗎?”景鶴修倒也沒跟她廢什么話,簡簡單單一句話差點讓牧泊瑄潰不成軍。
她嫁入景家之后,從來不主動要求什么,也從來不讓他跟他一起回來。
好歹他們也是名義上的夫妻,就算他們兩個之間有名無實,有些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牧泊瑄看了景鶴修一眼,她自認(rèn)那張嘴說不過景鶴修,便徑直走了出去。
經(jīng)過景鶴修身邊的時候,景鶴修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牧泊瑄?你到底是誰?!?p> 牧泊瑄笑了一下,俯下身正對著景鶴修的眼睛:
“我是誰?我自然是牧泊瑄?!?p> 她當(dāng)然是牧泊瑄,除了她自己知道她不是之外,無任何人知曉。
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兒,就算是她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人家最多只會覺得她出了個車禍把腦子撞傻了,神志不清開始說胡話了。
“景鶴修,你莫不是腦子有病吧。還是,你瘋了?我不是牧泊瑄,我還能是誰,嗯?”
牧泊瑄笑得慵懶,伸出左手挑起了景鶴修的下巴,那動作要多輕佻有多輕佻。
就在觸碰上景鶴修下巴的那一刻,牧泊瑄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一句“妖精”。
景鶴修的這張臉真的是,有一種引人犯罪的沖動。
景鶴修冷眼看著面前的女人,她何時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牧泊瑄,把你的手給我拿下去?!本苞Q修的臉?biāo)查g黑了下去,他什么時候被如此調(diào)戲過。
本來牧泊瑄只是想戲弄他一下,然后就把手放下去來著,但一聽景鶴修這么一說,她就不想放了。
只要看到他一臉不爽的樣子,她就覺得解氣。
“好,很好?!本苞Q修簡直就被她被氣笑了。
他扣著牧泊瑄的手一個用力就將牧泊瑄扯了過來,牧泊瑄猝不及防跌進(jìn)他的懷里。
唇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牧泊瑄瞪大了眼睛,景鶴修這個混蛋!
“唔?!蹦敛船u掙扎著。
景鶴修干脆伸出手將她的兩只手鉗制住,男人的力氣本來就比女人的力氣大了不少。
而他的力氣,牧泊瑄早在不久前就領(lǐng)教過了。
他的吻很霸道,正經(jīng)說起來那也不算是吻;他在她的唇上一點一點的啃咬著,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牧泊瑄被他圈在了懷里,動彈不得,她感覺她快窒息了。
她活了這二十三年,連戀愛都沒談過;今兒個竟然被景鶴修這個混蛋把她初吻奪走了。
她發(fā)誓,等會兒她起來她就要弄死他丫的。
“瑄瑄,母親有話跟你?!笔鎼偟脑捴徽f了一半,就卡在了嗓子里。
舒悅甚是想念自家寶貝女兒,本意是想進(jìn)來跟女兒說兩句體己話來著,見她的門來著也就自顧自的走了進(jìn)去。
兩人是背對著她的,誰知道一走進(jìn)去就看見了。
咳咳,這么香艷的場面。
聽見舒悅喊她,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景鶴修站了起來。
“母親,我?!蹦敛船u的臉紅得要命,她該怎么跟舒悅解釋剛剛她所看見的那一幕,難不成跟她說是意外嗎?
“母親?!本苞Q修轉(zhuǎn)過輪椅,微笑著喊了一句。
“你們年輕人,沒事兒……繼續(xù),你們繼續(xù)?!笔鎼傄馕渡铋L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后又出了臥室,順手還帶上了門。
舒悅出了臥室后,牧泊瑄惡狠狠的瞪了景鶴修一眼,用手背惡狠狠的擦了擦被景鶴修吻得紅腫的唇。
“流氓。”牧泊瑄罵了一句。
“味道不錯,很,甜?!本苞Q修盯著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牧泊瑄快氣吐血了,這男人就整一個,衣、冠、禽、獸!
她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伸出手就想給某人一個大嘴巴子。
剛伸出手去,又被他一把拉住。
她被他拉到了他的面前,兩人面與面之間的距離離得極近,牧泊瑄不由得紅了臉。
“混蛋,給我放開?!蹦敛船u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景鶴修倒也沒沒有回答她的話,伸出右手撫上她的唇。
“嘖,這唇,有些紅腫了呢!”語氣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牧泊瑄偏過頭,臉一下子變得爆紅。
景鶴修的本意本來只是想逗逗她,誰知道原來她這么不經(jīng)撩。
不過她唇的味道,那也是,真的很不錯。
見牧泊瑄一直瞪著他,景鶴修把臉蹭到她的面前與她對視著。
不知道為什么,牧泊瑄覺著景鶴修的眼睛有一種能洞察人的心思的特殊能力。
牧泊瑄趁著景鶴修盯著她眼睛的空擋,把手掙脫了出來。
雙手得到自由之后,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好好報復(fù)某人一頓。
某人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怎么?還想再來一次?”
牧泊瑄哪兒敢呀?剛剛母親進(jìn)來就尷尬得要死,再來一次干脆羞死她得了!
所以她干脆就從臥室里走了出了,留景鶴修一個人待在那里。
景鶴修盯著牧泊瑄離開的方向良久,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跟他?;ㄕ?,呵呵,她還是太嫩了。
舒悅從牧泊瑄的臥室出來后徑直去了牧容卓的書房。
牧容卓正在畫一幅山水畫,見舒悅來了,放下手里的毛筆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才從作畫的地方走了過來。
舒悅坐在木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牧容卓從她進(jìn)來的那一刻就感受到,她的心情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阿悅,什么事這么高興?”牧容卓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有嗎?”舒悅反問。
“沒有嗎?呵呵,這么多年了,你的情緒變化我還能感受不到?”牧容卓說得有些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