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于氣喘吁吁的跑到了精神科,首先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門,然后再是元望辦公室里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護士,他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元望背后的人可是維國沈家的現(xiàn)任家主沈明哲啊,可這……他就不能謹慎些,非要把自己作死才算完。
“安于,你這院長做的是不是太舒服了,千事不管萬事不愁是吧?!蹦敛船u盯著安于緩緩說道。
安于一聽牧泊瑄這樣說心里也是十分沒譜啊,額頭上冒出了些許冷汗。
“景少夫人,是我治下不嚴,都是我的錯?!卑灿谝Я艘а?,不管了先發(fā)制人他先認錯,這樣一來牧泊瑄也不好再追究他什么。
牧泊瑄淡淡的瞥了安于一眼,不由得在心里冷笑,果真是只老狐貍。
“是他走,還是你走?”牧泊瑄指了指元望,又指了指安于。
安于愣了。
“聽不懂我說的話,嗯?”
靜,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這錦周醫(yī)院的內(nèi)幕多了去了,見怪不怪,只是這元望今天點背恰好被撞上了而已。
這醫(yī)院內(nèi)的醫(yī)生哪個沒有背景,哪個沒有后臺?
像是安于,背后的人可多著呢。
可站在安于面前的人可是牧泊瑄,景家大少夫人牧泊瑄,諒他安于有天大的膽子天大也不敢得罪她啊。
要說他安于背后的人確實挺多,但再多也不頂用,全部加起來還不如景家的萬分之一。
錦周醫(yī)院原先本是姜家創(chuàng)辦的,后來姜家倒臺了以后就變成了幾個世家大族股東制,景家可是錦州醫(yī)院的大股東。
“安于,你最好想想清楚?!蹦敛船u冷冷道。
“是是是,景少夫人我馬上安排,馬上安排,您別生氣?!卑灿谝荒X袋的瀑布汗,連連賠笑臉。
牧泊瑄看了元望與安于一眼,折過身走了。
“安于,若是日后再讓我在醫(yī)學界聽見元望的名字,你,也可以滾了?!边@是來自牧泊瑄的警告,赤裸裸的警告;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
讓他安于連一點耍炸的機會都沒有,元望是真的完了。要是日后沈家主問起來他又該如何解釋?
但他現(xiàn)在還顧不了那么多了,先顧好眼下的事保住自己要緊。
“安于,我要你們醫(yī)院最好的主攻精神這方面的疾病的教授?!蹦敛船u懶懶的掀了掀眼皮。
安于點頭稱是馬上安排,立馬就讓醫(yī)生去請了幾個在維國醫(yī)術界頗有威望的主攻精神方面疾病的教授過來。
沒再理睬安于一干人等,牧泊瑄問了沈初云所屬哪一個科室,就直接領著那幾個醫(yī)生往她所在樓層走去。
錦周醫(yī)院的環(huán)境自然是沒得說,多處都被植被覆蓋,很是綠意盎然。滿長廊旁邊都種了好些香樟等類的藥材,淡淡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想起剛剛沈初云大庭廣眾之下對景鶴修的親昵舉動與沈玫涵對她無故的敵意,牧泊瑄就十分不爽。
這兩姑侄倒是很像,就連蠢都蠢到一塊兒去了。
現(xiàn)在既然沈初云病了,她就應該要去好好瞧瞧那“尊貴無比”的沈初云小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病得如此不要臉。
她自然是知道一些有關于沈初云與景鶴修的事,以前是表妹不愛計較才讓她沈初云擺不正自己的身份在這兒招搖,但她是她,她向來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以前沈初云是怎么隔應表妹的,不急,她會一點一點的向姜初云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跟在牧泊瑄后面的那些教授可就沒她這么“瀟灑”了。
他們每個人心里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鬼知道待會兒會發(fā)生什么。
前年這沈初云可是趾高氣昂大言不慚的說過要取代牧泊瑄這種話,今兒這牧泊瑄能“好心好意”帶著他們這一干精神病醫(yī)生去看望她,著實費心了。
幾個頗有威望的教授聽說有人要他們?nèi)腿丝床?,那是相當?shù)牟凰?,他們好好歹歹也是在這醫(yī)學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兒能讓人隨意使喚。
他們幾個已經(jīng)擺好了譜兒要讓想請他們?nèi)腿丝床〉哪莻€人親自過來求他們,但一聽說請他們的是牧泊瑄立馬慫了。
牧泊瑄是誰?那是曾經(jīng)為了收購一個對他們牧氏財團十分有用的科技公司,可以不擇手段將那個公司弄破產(chǎn)并將其低價并入牧氏的人。
甚至于她在聽說那個科技公司的老總一家跳樓的時候,眼都沒眨一下,只是讓人將他們一家好生安葬。
那時候她年紀還小,也不過才18歲而已,簡直就是個女魔頭。自收購那家科技公司以后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她在商場上的手段更是狠辣不已,做什么事都是雷厲風行。
在維國,少有人敢與她作對。
幾個教授心驚膽戰(zhàn)的跟著牧泊瑄向沈初云的病房走去,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隨機應變吧。
越往沈初云所在樓層走,人越少,甚至于走到那一棟樓下都沒有其他人了,靜得嚇人。
“這一棟樓為什么沒有其他病人?”牧泊瑄不解的問,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秀眉。
整棟樓就算是人少些都不奇怪,畢竟這里是錦周醫(yī)院,可這直接沒有人就有些令人費解了。
“景少夫人有所不知,是初云小姐在這里養(yǎng)病,她不喜歡有人吵鬧,說是影響她的病情不利于她養(yǎng)??;就讓院長把這棟樓的其他病人全部遣走了?!币粋€醫(yī)生答道。說完還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注意到醫(yī)生擦汗的小細節(jié),牧泊瑄有些疑惑,自己有這么,嚇人嗎?
聽醫(yī)生這般說,牧泊瑄抿了抿唇?jīng)]有說話。
她原本以為安于背后的人大多都是些達官顯貴也就罷了,沒想到他這個狗腿子倒是很會行事,竟與沈家的人也有牽扯。
沈家?不過是一群好面子喜奢華,愛高調(diào)卻無半點本事的蠢貨罷了。
既然她沈初云喜歡清靜,滾回家去修養(yǎng)就好了,何必如此招搖討人嫌。
站在最末端戴著個口罩的江允南突然有些明白景大少為什么叫他跟嫂夫人好好學學了,學,他確實應該好好學。
氣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