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牧泊瑄就醒了。
昨晚她雖然睡得早了些,但她其實根本沒有睡著,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的。
她靠在床頭,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想著今天要去拍賣會,她便迅速的起來洗漱完畢后再下了樓。
等她吃完了早餐,景鶴修還是沒有來。
她有些奇怪。
明明她醒的時候他就不在床上了,她這早餐都吃完了怎么還不來?
“大少夫人,這是邀請貼?!遍艐屇脕硪粡埥瘘S色的帖子雙手遞給她。
牧泊瑄點了點頭,雙手接過。
“謝謝榕媽?!?p> 榕媽遞完了邀請貼便下去了,該干嘛干嘛。
這邀請貼做得很是精致,看著倒是跟以前送來的那些不一樣。
津南大廈,錦都著名的拍賣城。
這里的東西有價無市,不是誰想競拍就可以競拍的。
主要看的,是競拍人的身份地位,甚至為此而制定了一套嚴(yán)格的競拍等級。
每一件物品的報價都是不一樣的,你是哪一個等級的競拍者你就只能競拍報價多少的物品。
很無情,卻也很現(xiàn)實。
牧泊瑄等了老半天,景鶴修還是沒來。
她剛撥號撥了出去,人就來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的玩消失?!蹦敛船u瞪了景鶴修一眼。
“并沒有。走吧?!本苞Q修依舊是淡淡的語氣,真的能把人氣死。
牧泊瑄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冷淡的樣子,恨得牙根癢癢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兩個人就這樣一起出了門,依舊還是牧泊瑄開車。
好在景鶴修將他在景家的車庫移了過來,開個車也不是很麻煩。
兩人到達(dá)津南大廈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停了很多的車。
各家的貴夫人們手里拎著昂貴的包包,化著精致的妝容挽著丈夫的手臂,高傲的走過人群進(jìn)入大廈。
牧泊瑄推著景鶴修走到津南大廈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了很多人的竊竊私語。
聲音雖然小,但她還是聽到了。
很多人的眼神不斷的向他們這邊瞟來,像是在看動物園里的大猩猩。
“泊瑄?!庇腥嗽谒砗蠛八?。
聽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她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她轉(zhuǎn)過身子一看,立馬變了臉色。
“泊瑄,你一個人推著鶴修很麻煩吧,我來幫你?!鄙虺踉贫疾唤o牧泊瑄回話的機(jī)會,直接就走了上去,一只手扶住了景鶴修左邊的輪椅把手。
“誰要你幫?!?p> “這大庭廣眾的,求求你要點臉吧你?!蹦敛船u冷笑。
“沈初云,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了?看來你這記性不太好啊。”另一道女聲傳來。
沈初云一聽這聲音臉?biāo)查g就白了,白得毫無血色。
像是被來人嚇的。
牧泊瑄在心里覺得好笑,沈初云這是怎么了?
跟見了鬼似的。
誰有這么大能耐?
她轉(zhuǎn)頭一看,是夏侯楹初和宗政卿殊。
宗政卿殊今天穿著一身看起來比較平常,實則價格不菲的亞麻色衣服,很是符合他的氣質(zhì)。
“初初你們慢慢敘舊,我和阿修就先進(jìn)去了?!弊谡涫鈱櫮绲娜嗔巳嘞暮铋撼醯陌l(fā)頂,眼里的柔情快要溢出來了。
夏侯楹初點了點頭。
宗政卿殊快步走到景鶴修的輪椅旁。
景鶴修抬頭看了來人一眼,宗政卿殊沖他挑了挑眉。
“嫂子,我先推著阿修進(jìn)去了?!弊谡涫夂苁强蜌獾恼f。
沈初云瞪大了眼睛,剛剛宗政卿殊叫她嫂子?
旁邊的一些人看著這一幕,有偷笑的,也有幸災(zāi)樂禍不嫌事大想留下來看熱鬧的。
夏侯楹初有意無意的掃了周圍人一眼,這些人很識趣的就走了進(jìn)去,不再有人好奇。
比起牧泊瑄,他們更害怕夏侯楹初。
牧泊瑄只是在商場上狠辣。
夏侯楹初就不同了。
她的父親夏侯勛是維國總委員長,母親童仲羽是機(jī)密局文檔處的直接負(fù)責(zé)人。
而她,則是機(jī)密局局長的秘書。
機(jī)密局無所不能,上到祖宗下到子女,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夏侯楹初有些不屑的看著沈初云。
姜初云的身子在發(fā)顫,她怎么也想不到夏侯楹初會在這時候來的。
她的本意是今天就在這里將她與鶴修的事坐實,她便可以此為籌碼讓牧泊瑄不得不讓她進(jìn)景家。
景家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不會置自家在外的名聲不管的。
只要能進(jìn)景家,為妾也沒有關(guān)系,她有的是辦法趕走牧泊瑄這個女人。
她哪里比不上那個女人?
無論是才華,還是容貌她都自認(rèn)為很出挑,比起牧泊瑄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初云,不要臉這技能是你們家祖?zhèn)鞯陌??!毕暮铋撼鹾敛豢蜌獾膽凰?p> “你姑姑是那樣,你也這樣,德性?!?p> 沈初云緊咬著唇,一雙大眼睛看起來淚汪汪的,好不我見猶憐。
“就知道裝可憐?你就沒點其他的能耐了?”夏侯楹初接著說。
“夏侯楹初,你別太過分了?!鄙虺踉埔а狼旋X的說著。
“過分?對你?你也配?”
“你,不,配?!毕暮铋撼跤幸庑呷枭虺踉?,你不配三個字說得極其輕蔑。
沈初云被懟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瞪著牧泊瑄跟夏侯楹初。
來津南大廈的人很多,很多人目不斜視從他們身邊走過,仿佛不曾見到三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一般。
跟看熱鬧比起來,還是小命要緊。
剛剛宗政家的管家陳西站在不遠(yuǎn)處,不少人都過去打招呼巴結(jié)。
陳西是宗政家的管家,要是能通過他搭上宗政家,那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了。
有宗政家這個靠山,做起事來方便多了。
那些人才走過去,陳西禮貌笑著說:
“我們少夫人頭一次來這種場合,勞煩各位多擔(dān)待?!?p> 本來不明白什么意思。
可剛到門口就看見這三人,瞬間明白了。
能吩咐陳西的人就只是宗政家老爺子宗政涅,陳西所說的話可以代表宗政涅。
懂了。宗政家來護(hù)犢子的。
眼不見為凈,趕緊走。
“沈初云,我看你上趕著做小想瘋了吧?”夏侯楹初像打量菜市場的豬肉一般,把沈初云從上到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夏侯楹初,你算什么東西。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沈初云快被氣死了。
可人家夏侯楹初才不管。
“跟你好好說話?人怎么可以跟牲口交流。侮辱誰呢?”夏侯楹初翻了個白眼。
牧泊瑄快要笑死了。
平日里見夏侯楹初不聲不響的,罵起人來那也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