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志價啊時志價,你為什么要來湊這個熱鬧?魯牙公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連我都不得不動用關系,謀了個守城的差事,就是怕被這個老家伙驅使。你這么興沖沖的來湊趣,小心陰溝里翻船,賠了夫人又折兵?!辫F城心中冷笑了一聲。
鐵城心中所想,時志價自然不知道,在拜京關修整了一天后,第二日,他直接率軍向西斯馬平原進發(fā)。
“報——!將軍!前方兩軍正在激烈的交戰(zhàn)!”
“喉哦?看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走!我們找地方觀察一下戰(zhàn)場。”時志價呵笑了一聲說道。
眾將聞言不敢怠慢,趕緊緊隨其后。
在‘擁有鷹眼異能的小靈’的帶領下,很快眾人就找到了一處‘位于交戰(zhàn)雙方不遠處’的小山包。由于山包面積比較小,無法排兵布陣,這個地方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軍事價值,很明顯都被交戰(zhàn)雙方默認舍棄了。
不過倒是便宜了時志價一行,領著幾名戰(zhàn)將上了山包后,眾人極目遠眺。只見下方煙塵滾滾,喊聲如雷,戰(zhàn)況正在激烈的交織著。
其中‘米甸公這邊的全軍統(tǒng)帥龐周’因為提前到達西斯馬平原的關系,占據了絕大部分高處山丘作為有力陣型。而反觀魯牙公一方,則是龜縮到了一腳,只有主帥所在的寥寥幾處地方擁有地勢的優(yōu)勢。
此時雙方的步兵正在山丘下的平原中展開廝殺。值得一提的是,雙方的騎兵隊都沒有動。
正在眾人觀察戰(zhàn)況進展的時候,不想異變陡生,只見遠處掛著‘米甸公龐周手下副將張顯大旗’的山丘上,突然間鼓聲雷動,然后一輛輛軸承中間有刀片的四輪戰(zhàn)車,以泰山壓頂之勢從山丘上洶涌而下,恍然山洪一般直接殺入了戰(zhàn)場。
隨著這伙戰(zhàn)車兵的加入,魯牙公這邊的步卒頓時遭了秧,瞬間像被篩子篩了一遍似得,留下無數條尸溝。
“局勢不妙啊!”李應擔憂道:“沒想到米甸公這邊竟然還有戰(zhàn)車兵,像這種平原之上的白刃戰(zhàn)。步兵對于戰(zhàn)車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魯牙公如果沒有好的應對方案,這場戰(zhàn)斗恐怕要敗了。”
“可是雙方的士卒已經殺作一團,他們這么沖過去豈不是‘連自己一方的士兵’也給碾壓了嗎?”少年狐耳奇道。
“你仔細看場中,看看還有多少米甸公的士兵。”李應悉心教導道。
狐耳一怔,舉目一望,這才發(fā)現場中不知何時只剩下了魯牙公一方的旗幟,米甸公一方所剩的旗幟根本就是寥寥無幾。
“像這種戰(zhàn)斗,往往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撤退的信號,這種信號大多都是鐘聲與鼓點聲的某種節(jié)奏。己方士卒在聽到撤退的信號后,一般都會迅速的撤離戰(zhàn)場。偶有幾處撤退不及的,那也只能怨他們倒霉了。畢竟沙場無情?!?p> “怎么這樣?”聽到李應的解釋,狐耳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真正意識到了戰(zhàn)場的無情與可怕之處。
“現在就看魯牙公是如何應對了,如果反應不及恐怕我方會損失慘重啊?!崩顟袊@道。
……
“怎么會這樣?”
如同李應所說的一樣,眾人都在期待魯牙公的下一步動作,結果等了半天魯牙公還是按兵不動,并沒派出他精銳的騎兵隊拯救戰(zhàn)場,也沒吩咐步兵撤退,就那么任憑‘自己的步兵軍團’被‘對方的戰(zhàn)車隊’仿佛割麥子一樣反復收割。
“這個魯牙公搞什么?”以關山河的穩(wěn)重,此時也忍不住怒聲道。
時志價皺了皺眉頭,心里也感到難以理解,暗道難道魯牙公就這么坐視步卒傷亡慘重?
正在此時精靈少女小靈突然‘咦’了一聲。
“怎么了小靈?”察覺到她語聲有異,時志價急忙出聲問道。畢竟小靈擁有鷹眼,可能看到了什么眾人忽略的戰(zhàn)略部署。
“師傅,你看那邊?!毙§`指了指步兵團一個角落說道。
眾人聞言循聲望去,然后就看到了步卒里有一個衣著貧寒、一看就是新入伍的、毫無官職在身的新兵蛋子的人,在別的隊伍都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時候,他竟然招呼周圍‘那些嚇破膽的士卒’搬運尸體、盾牌還有長槍,組成了數個小型碉堡。
隨后一輛戰(zhàn)車從遠處呼嘯而來,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只聽得轟的一聲,這輛戰(zhàn)車直接撞上了尸體盾牌堆、然后失去平衡翻車了。
“殺啊——!”在翻車的同時,那些‘躲藏在尸堆兒、盾牌后的士兵’頓時在新兵蛋子的率領下洶涌而出,一個個對著‘失足翻車的戰(zhàn)車兵’瘋狂的刺擊,這些戰(zhàn)車兵并不是時志價手下那樣的重甲兵,穿得只是普通的盔甲,哪里經得起這么多刺擊?片刻功夫就被斬殺殆盡。
之后這個新兵蛋子搶了一匹‘從戰(zhàn)車上脫韁而出’的戰(zhàn)馬,翻身上馬,隨后大吼一聲,直接向另一輛呼嘯而來的戰(zhàn)車奔去。
“他想干什么?難道直接想‘從戰(zhàn)馬躍到對面車’上,斬殺車內的士卒嗎?”王沖猜測道。
誰知他話音未落,這名新兵蛋子忽然做了個匪夷所思的動作,他竟然在騎馬‘路過對方車輛’的途中,直接將手里的標槍投了出去。如果是射殺對方的車夫這也可以理解,但問題是他投擲的地方是對方的車轱轆。
“這……這是在搞什么?”王沖有些無法理解道。雖然米甸公的戰(zhàn)車不像時志價他們是‘很多地方都包了鐵皮’的鐵車,是純木頭制成的,但是也不是一支區(qū)區(qū)的標槍能夠阻礙的。在他看來,這個青年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弱智。這么做除了把標槍崩斷崩飛之外,還有什么意義。
不過隨后讓人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那標槍竟然猶如焊在地上的鋼柱一般、插在轱轆中間就紋絲不動了,而反觀整個車對這根標槍、竟然猶如蚍蜉撼樹一般、直接被崩的車翻轱轆斷、摔倒當場。
這一刻眾人的下巴險些沒掉下來,“這……這怎么可能?這不合常理?。磕强墒菓?zhàn)車,用三匹馬拉拽的戰(zhàn)車,這也太假了吧?”
時志價卻雙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