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皓聽了伙伴們的解釋才發(fā)現(xiàn)他們都曾經(jīng)針對丹霞地貌的不文明行為發(fā)表過一些不當言論,他們認為這就是他們被抓到地下宮殿,被逼迫參加這個過關卡游戲的原因。
可是陳君皓自己卻百思不解,如果真的如伙伴們說的那樣,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是上帝他老人家弄錯人了?
陳君皓問道:“你們都是什么時候?qū)懙牧粞??是被送到這里的前幾天?”
“前一天!”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陳君皓開始拼命回憶自己前一天發(fā)生了什么,由于在七道關卡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令他回憶之前的事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終于他眼睛一亮,開始瘋狂地打開手機尋找起來,果然在一個短視頻的APP下,他找到了自己的評論。
陳君皓看著那些肆無忌憚歪曲事實的言論,覺得刺眼的很,心情變得跌宕起伏。
郝東湊過來看了一眼,突然就輕松起來,腰板也微不可察地直了起來,“喲?原來你也有這樣的評論啊,那現(xiàn)在就更肯定了,我們都是一樣的原因進來的?!?p> 郝東的“我們都是一樣的”這幾個字咬得很重,像是為自己剛剛在他面前的矮一頭而惱恨,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那之前陳君皓的所做所為就有點讓人不爽了,太裝了,假清高!
陳君皓并沒有聽出郝東的不爽,他恨恨地罵道:“王子軍你個大傻叉!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裘昊然本來聽到大家都一樣,也沒來由的一陣輕松,卻發(fā)現(xiàn)陳君皓的反應跟他們不同,他好奇地問:“你這是咋了?王子軍又是誰?”
陳君皓還是一臉恨恨的表情,“這孫子是我表弟!我來這兒之前正在家里跟他玩游戲,后來我困了,就瞇了一會兒。他應該是自己的手機沒電了,居然拿我的手機玩,他玩就玩吧,還手欠用我的手機發(fā)評論!
我差點被他害死,而這個孫子還在還一點也不知道呢吧!等我能回去的,我肯定先打他一頓!”
陳君皓這么一說,大家才恍然,怪不得他們看到丹霞地貌時都有所感,而只有陳君皓沒有任何變化。
罵完表弟,陳君皓此時也冷靜了一點,罵死表弟現(xiàn)在也沒用,他得先能順利回去再說。
他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我們之前過了七個帶圖案的關卡,但是亮了八個燈,開始我們覺得第一盞燈沒什么意義,就是為了給我們照明的。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而是我們幾個人是通過了第一關的人。”
“第一關?是什么?”裘昊原代表大家問了出來。
“第一關我們都經(jīng)歷了呀,就是那條吃人的大蟒蛇?!标惥┱f。
“???!那就已經(jīng)開始過關了呀!”裘昊原十分感慨。
陳君皓此時又是福爾摩斯附體的模樣,他摸著下巴邊踱步邊說道:“你想啊,在關于丹霞地貌的事件后面留言的應該不止你們幾人,可是最終卻只有我們幾人跑到了地下大廳,為什么?”
“難道那么多人都沒過了第一關?”Miji姐有些后怕地說。
小昱更是有些顫抖,因為她可是差點被老癟犢子當盾牌擋怪獸的人。
陳君皓又搖搖頭,“我有個猜測,這個過關游戲背后的人應該是只抓了評論人群中的一部分,但最初進入地下溶洞的也應該比我們幾個人要多得多,第一關就被淘汰了一多半!
而如果我們?nèi)繘]通過游戲或者通過了游戲,還會有第二撥人,第三撥人,這樣!”
“那要是沒通過游戲會怎么樣?”裘昊原有些緊張地問。
陳君皓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看看老癟犢子,他應該就是沒通過游戲的人吧,不過現(xiàn)在看他還是好好的,就是已經(jīng)不能跟我們回地下大廳了,完全變成了一個有他自己的性格的NPC?!?p> 這時郝東突然說:“皓子,虧你上次還說覺得老癟犢子有改變,你看看他現(xiàn)在的囂張樣子,我們都恨不得他摔死在山底下。”
一萬年接過了話茬,“既然他都是NPC了,那他也可能是身不由己唄!”
正在這時,圍觀人群中又有了騷動,陳君皓循聲望去,是老癟犢子被救上來了。
救上來后,救援人員沒有人和他說話,收拾了他們的救援裝備默默無聲地踩著來時的腳印往回走。
而救護人員也一言不發(fā)地把老癟犢子放到擔架上,他們也踩著別人的腳印向護欄這邊走。
當救援人員到了護欄邊時,有很多圍觀的人都看到他們的臉眶都有些發(fā)紅。
有位頭發(fā)都白了的大媽突然聲音顫抖地對救援人員們說了一句:“委屈你們了,孩子們!我們替他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好孩子!”
大媽的話感染了眾人,所有的圍觀群眾一起,對著參與救援和救護的人員鞠躬行禮,大家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救援人員們終于忍不住了,他們流下了眼淚,有的消防戰(zhàn)士哭出了聲,他們用袖子使勁地擦自己的眼睛,給大家回禮,說:“這是我們的工作!是我們該做的!”
可是人們還是在不停地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人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撫慰所有救援人員那顆受傷的心,他們只好一遍遍地說:“謝謝你們!”
陳君皓等人也深深被眼前的場景感動了,他們也跟著大家一起鞠躬,一起大喊謝謝你們。
這時老癟犢子的擔架過來了,眾人看著老癟犢子沉默不語,還是那位白頭發(fā)的老大媽,對老癟犢子說:“你還有良心嗎?你做了錯事,給國家?guī)聿豢晒懒康膿p失,人家不計一切代價的來救你,你說那些話傷人心,你有良心嗎?”
之前跟陳君皓談過話的帥大叔也站出來說:“爺們,我們倆個年齡差不多,我覺得活到我們這個歲數(shù)應該是很多事情都能心里有數(shù)。
我覺得你心里一直就知道什么是對什么錯,只不過你總是想靠用這種驚世駭俗的方式去搏關注,再用關注換錢!
我跟你說用關注換錢沒問題,但是用這種方法去換錢,你這錢花得不會安心的!”
更多的人不會像大媽和帥大叔那么說話,他們只是用厭惡、鄙視的眼神盯著老癟犢子。
老癟犢子的臉上透出一股無所謂的態(tài)度,手里還緊緊攥著自拍桿,握得關節(jié)發(fā)白。
可是當他經(jīng)過陳君皓他們身邊時,老癟犢子的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他一下子抓住陳君皓的衣袖,可是他似乎說不出話來,他就緊緊抓著陳君皓的衣袖,不肯走。
陳君皓厭惡地把老癟犢子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讓他的擔架可以繼續(xù)前行,可是在老癟犢子被抬離他的一瞬間,陳君皓清晰地看到老癟犢子的眼中流出一顆大大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