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兩人因為一些事情鬧不愉快時,宋莉也經(jīng)常說出這種話,所以夏陽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淡淡的掃她一眼后,就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淚眼朦朧的宋莉怔怔的看了半晌,直到淚水終于不堪重負(fù)般順著臉頰流下,才倏然回神。
她不由得捫心自問,自己寸步不離的跟在夏陽身后,與那些女人爭風(fēng)吃醋,忍受夏陽的冷漠和忽視到底是為了什么?她又得到了什么?
難道只是為了虛無縹緲的愛嗎?
她獨自一人想了很久。
她望著窗外的天空,不時飛過的海鳥叫聲嘹亮的奔向遠處。
想到外面的傳言,她咬了咬牙,決定不能再任由自己糊涂下去。
她必須要做出改變,讓夏陽知道,她并不是離開他就無法獨立生活的菟絲花。
于是,她堅定不移的離開了別墅,徑直朝蘇雅所在的田野走去。
一開始,她是看不上蘇雅自降身價的去干活,和那些“平民”混跡一起,現(xiàn)在想來,傻的是她才對。
穿著簡便舒適的蘇雅正耐心的和人說著什么,毛發(fā)油光水亮的公雞傲首挺胸的從她旁邊路過,卻不見她露出一絲怯弱。
宋莉捏了捏裙邊,盡管打定主意要跟蘇雅學(xué)后勤工作,但還是有些放不下兩人之間的過節(jié)。
另一邊,蘇雅自是看到了臉色復(fù)雜的宋莉。
她的臉上還有淚痕,面色有些蒼白,想來是與夏陽吵架,才剛哭過。
“宋小姐,”她微微一笑,聲音溫柔:“這么大的太陽,宋小姐怎么不在屋里待著?”
以前,宋莉肯定是不會出來的,說是她嬌嫩的皮膚容易被紫外線灼傷。
蘇雅眨眨眼,隨手把手里的小米粒灑進雞圈,而后拍了拍手,示意宋莉跟她走到旁邊再說。
兩人走到一邊。
“你……”宋莉欲言又止,頓了幾秒后,才小聲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蘇雅愣了愣,“什么?”
“我不想再無所事事下去了,”宋莉別過臉,有些不好意思和蘇雅對視:“之前的事情,算我對不住你,以后我不會再嫌你麻煩了,希望你能不計前嫌。我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我能做的工作,當(dāng)然,我從來沒干過粗活,哪里做的不對,請你別生氣?!?p>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弄的惡意揣測她的蘇雅都不好意思了。
她皺皺眉,不著痕跡的順著她身后看去,生怕宋莉又耍什么陰謀詭計。
“你受什么刺激了?”她壓根兒沒往別處想:“現(xiàn)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我沒空跟你吵架?!?p>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學(xué)后勤工作?!彼卫蚰樕t的反駁。
話落,她的神情暗淡下來,嗓音也變得哽咽:“我想通了,以前的我真傻,為了個不愛我的男人費盡心機,結(jié)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雅嘴角抽了抽,聽著她的真心剖白,心理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有些想笑。
宋莉是又犯傻了吧?
她默默想著,唉!
…………
宋莉不再無理取鬧,輕松的人是夏陽。
雖說身邊陡然少了個鬧騰話嘮的女人有些不習(xí)慣,但總歸還是沒什么變化,他也能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偷糧的真兇上。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倉庫,這人肯定對地形還有巡邏的時間人數(shù)非常清楚。
精靈人嫌疑不能排除。
不過,他一直懷疑他們有異能,只是沒有表達出來。
但讓他充滿疑惑的是,如果真有異能這種東西,那美女精靈可能直接殺了他取而代之了。
因此,想明白之后的夏陽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內(nèi)鬼上面,讓裴南山挨個排除。
這一查,還真查出了點東西。
最有嫌疑的人是郎朗。
一開始,裴南山并沒有懷疑到他身上,只是路過時聽見一些人在討論什么干活多少的問題,提到了郎朗這些天總是神出鬼沒,很奇怪。
裴南山這才把懷疑目標(biāo)轉(zhuǎn)為郎朗。
本來只是例行問話,豈料郎朗那么不禁嚇,話說的顛三倒四,就那么暴露了。
他急忙通知夏陽過來,讓他決定怎么處置。
一起來的還有蘇雅及宋莉。
“郎朗,我待你哪里不好?”夏陽沉著臉,語氣冷冷的質(zhì)問:“你有什么問題可以提出來,這種雞鳴狗盜的事你也有臉做?”
郎朗的手被反綁在身后,旁邊還有裴南山等人圍著,想跑是不可能的。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的說:“我就是不服,憑什么你高枕無憂,我就要在這干活受氣,我只是想讓自己過的好點。”
夏陽都要被氣笑了,他嗤之以鼻:“你只看到我高枕無憂?我問你,田是誰開墾的?那些糧食、雞、野豬、魚等食物都是誰幫你們弄來的?”
“如果不是我,你現(xiàn)在就是風(fēng)餐露宿,食不果腹,哪里有可能站在這跟我說話?”
說到這,夏陽直起身體,淡漠的眼神緩緩的掃了一圈,問道,“你們誰有不滿就當(dāng)面跟我說,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做了,就要接受懲罰?!?p> 郎朗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按照夏陽的手段,他約莫是要被驅(qū)逐出,自生自滅的。
如果離開這里,他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想及此,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忙道:“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我以后再也不這么做了!”
夏陽沉默的盯著郎朗,沒說話,看上去并沒有回旋的余地。
郎朗急了,他把求饒的眼神投向了面露不忍的蘇雅。
“夏陽,要不然就懲罰的輕點吧!如果他不是誠心悔改,再重罰也不遲,”蘇雅柔聲道。
夏陽回頭,視線在她和宋莉挽著的手上停頓了下,隨即道:“可以,看在你知錯就改的份上,你就去養(yǎng)雞喂豬吧?!?p> “你讓我養(yǎng)雞喂豬,這是在侮辱我!”郎朗一時口不擇言:“你憑什么看不起我!”
裴南山無語的看著郎朗,只想說,看不起你怎么了?你偷糧食值得被人看起嗎?
夏陽不想多言,對裴南山揮揮手。
裴南山上前,拉著郎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