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一分都不會漲!
“你說我名下的工廠存在壓迫現(xiàn)象?”陳知在嘴角點(diǎn)起一根煙,注視著這名叫顧朵的女人,以及餐廳內(nèi)越聚越多的示威人群。
工人工會是最近才成立的一脈工人黨派,因?yàn)橄聦踊鶖?shù)人口眾多遍及全國,因此他們在落霞國參議院上層也取得了一部分的權(quán)利支持。
或許父親陳金也是因?yàn)橐傔x河?xùn)|市市長,所以也不太好與這些黨派糾纏,一個不好就容易在社會上形成很大的負(fù)面影響,尤其還是工人這個時代大漩渦。
“落霞國律法規(guī)定,工人工資收入按時計算,除去每日應(yīng)得薪水外,加班需要支付額外津貼。
以你們的一家深海魚罐頭加工廠為例,落霞國律法規(guī)定,工人最低時薪不得低于一元,而深海魚加工廠罐頭工的每天工作時長普遍在十個小時以上。
這樣換算下來,您每個月至少應(yīng)該支付工人三百元以上的薪水。”
顧朵施施然的拉開一張椅子,坐到陳知對面,她腳上一雙黑色的長靴鞋底沾染著大量污水跟泥土,應(yīng)該是常年走鄉(xiāng)下的泥地,表面還有一條條被折疊出的折痕在表面,說明這只是一雙劣質(zhì)的皮革制品。
但她仍然昂著頭,眼神毫不避退的直視陳知雙眼,嘴角上揚(yáng)露出一抹笑容。
“而你們的工人每個月卻僅有一百八十元薪水收入,這明顯有違落霞國法律,陳知,陳先生?!鳖櫠滟┵┒劊掳臀⑽P(yáng)起,似乎永遠(yuǎn)保持著居高臨下的視線。
說實(shí)話,自從穿越來以后,他很久沒碰到有人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跟自己說話。
傲慢,無知,這種女人真的很難讓人喜歡。陳知慢慢用湯匙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看著這個一出來就帶著敵意的女人。
尤其是那副裝出來的傲慢,做作的讓人反感。
“關(guān)于工人的問題我們改天在談,我這里還有朋友。”陳知回避了一下女人的眼神,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林有有。
林有有低頭默不作聲的吃著糕點(diǎn),她也不知道自己不過隨便跟一個人打個招呼,貌似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改天再聊?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陳先生你,在下次恐怕就不好見了吧?”
陳知言語的避退讓她心里更加滿意,好不容易碰到陳知單獨(dú)出門的契機(jī),今天說什么也要讓他做出退步,畢竟相比他那個霸道的父親陳金,這種‘嫩雞’無遺好拿捏的多。
“不單單是工人薪酬的問題,還有男女分配不均等問題,您最好也給予一定的解決方案?!?p> 門口一名名的工人已經(jīng)站到她的身后,這些經(jīng)常做著沉重工作的工人普遍身強(qiáng)體健,一個個濕漉漉的踏進(jìn)餐廳,他們指甲里深藏著污垢,面容粗糙黝黑,有的臉上還帶著尚未洗去的黑色機(jī)油,應(yīng)該是從事汽車維修等行業(yè)。
有的人懷里抱著的木牌上面醒目的寫著一行行標(biāo)語。
人群中有白人,黑人,黃種人,他們具都用同樣渴望的眼神看著桌上的食物,身上縫縫補(bǔ)補(bǔ)的衣物上,還有股淡淡的霉味傳來,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清洗過。
“他們都是來自你名下的工廠的工人,有修理工,罐頭工,電工等等?!鳖櫠渖炝藗€懶腰,淡淡道。
“我可以理解為你們是在威脅我嗎?”陳知放下手中的杯子,皺著眉頭看著工人人群,以及最前方的顧朵。
“當(dāng)然不是,整個河?xùn)|市都知道你父親的大名,沒人敢威脅你。”顧朵五指交叉,繼續(xù)說道。
“但問題總要解決,我覺得我們是在商議。
比如,同樣兩個你名下的罐頭加工工廠,其中男罐頭加工工人一月工資是一百八十元,而女性職工卻只有一百元,比男性工人少八十元,你不覺得這也是一種很不平等的事情嗎?”???
“女性職工每天干的工作比男職工要少,錢拿得少很公平?!标愔钗艘豢跓煵[著眼睛,大腦已經(jīng)開始呼喚阿大,阿二,阿三三個食人魔三兄弟盡快趕來。
“可落霞國的法律工資結(jié)算是按小時進(jìn)行結(jié)算,而不是工作量!這是在確保男女平等的基礎(chǔ)上進(jìn)行的?!鳖櫠淇粗愔丫蔑L(fēng)輕云淡的表情,不由加重了語氣。
她看著桌上精致的面包,咖啡,還有香氣四溢基本沒怎么動的牛排,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怒火。
“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很無恥嗎?你們上層人吃著高端的牛排,坐在溫暖的餐廳,享受著暖氣,音樂,手里一杯咖啡就足夠普通家庭整天的支出,然而這些卻還要罐頭工為你們買單!”
而他們呢?他們只是想要回屬于他們應(yīng)得的酬金,母親想為自己的孩子多買一條御寒的圍巾,這些過分嗎?”
顧朵明亮的聲音在餐廳里回響,身后大量工人似乎被說動,一時間群情激奮的擁擠上來,團(tuán)團(tuán)圍在桌前,看著桌前的陳知,林有有,大量婦女身上圍著圍裙拉著小孩們的手,工人則舉著木牌用挑釁的眼神望著陳知。
一個黑人小孩趴在桌前,眼巴巴的望著桌上的面包,眼睛連眨了幾下,忍不住直接伸手準(zhǔn)備拿起來。
砰!一只餐刀狠狠插在了桌前,將小孩幾乎碰到面包的手又嚇了回去。
桌上餐刀深陷桌面,刀柄還在晃動不停,小男孩被嚇的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母親,眼睛中一顆顆眼淚在瞳孔中打轉(zhuǎn)。
“你干什么!”顧朵憤怒的看著陳知,也包括她身后的無數(shù)勞工,同樣憤怒的望著他。
“哈哈哈哈....這個小朋友肚子里有鬼啊,我能聽見剛才那只鬼在叫,不過別怕,我?guī)退麌樧吡恕!?p> 陳知裂開嘴對著黑人小孩露出一抹潔白的牙齒,理了理西服的衣領(lǐng),他推開凳子站了起來,目視著大廳里所有人。
“我叫陳知,是惡人黨老大陳金的獨(dú)子,也是你們在座有些人的老板。
關(guān)于剛才顧朵女士替你們提出的問題,我現(xiàn)在給予你們進(jìn)行解決。
首先是工資問題,關(guān)于所有屬于惡人黨名下的工廠,產(chǎn)業(yè),所有工資籌資薪水,我給你們保證
我一分都不會漲。”
陳知目光銳利之色一閃而逝,迎著眾人激憤的目光繼續(xù)道:
“第二,關(guān)于女工問題?!标愔仡^看了一眼憤怒的顧朵。
“顧朵小姐說的很對,男女平等嘛,那么為達(dá)成所謂的分配平等,從現(xiàn)在起,所有男性罐頭加工工人工資減四十,而女性罐頭工人加四十,這樣大家一個月就都是一百四十元。
一百四,一百四,很公平。”陳知繞有深意的看著在場的工人。
“你不能這樣做?!鳖櫠湫靥艅×移鸱?,抬頭死死地盯著陳知。
她知道對方的這種做法有多么陰損,而且會引發(fā)多么可怕的后果。
減掉那些養(yǎng)家糊口的男工的工資,去滿足女工,無疑是在分裂工人這個群體,驅(qū)虎吞狼,讓他們自相殘殺。
第二天,憤怒的男工就會把矛頭重新指向引發(fā)這一切,并奪走自己一部分薪水的女工群體,而身為資本家的陳知不管成功與否自身都毫無損失,并且笑意融融的把所有矛盾從上下層階級矛盾轉(zhuǎn)換成男女工矛盾,所有問題自行瓦解。???
“明天我會告訴所有的男工工人,是誰讓我減他們的薪?!标愔車呀?jīng)開始議論紛紛的工人,附在顧朵耳邊悄悄道。
“還有,我小的時候,也沒有圍巾御寒?!?p> 說完,陳知淡淡看著周圍的人,拉起坐在桌子上的林有有向著門外走去。
同時,餐廳門口,三道身穿著墨綠色雨衣的身影已經(jīng)站在門外的雨幕中,與陳知遙遙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