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宋同風(fēng)不會武藝,自然掙扎不開,也反抗不了。
跟著,鋒利的鋼刀,已放在了宋同風(fēng)的喉嚨上。
刀鋒觸碰在喉嚨的肌膚上,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便可割破宋同風(fēng)的喉嚨。
宋同風(fēng)更加嚇得木了,渾身冰冷,緊閉雙眼。
白伊也被揪住了。
小悲涼本要來救的,但被七八個豪奴纏住了,一時根本就脫不了身。
哪豪奴大手揪住宋同風(fēng)后領(lǐng),把宋同風(fēng)提起來,像提小雞似的,鋼刀仍舊放在宋同風(fēng)的喉嚨上。
白伊也被另一個豪奴揪著,提了起來。
抓宋同風(fēng)和白伊的兩個豪奴,齊聲對小悲涼喝道:“小子!還不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就殺了這兩個小子!”
小悲涼見了,陡然停手,咬了咬牙,右手用力緊握刀柄,似乎要把刀柄握碎;但最后,只得拋下手里搶來的刀,束手就擒。
四五個被打倒在地、及三四個被小悲涼搶來的兵刃打傷的豪奴。
這八九個豪奴見了,擁上來,圍住小悲涼就是一頓痛毆!
小悲涼沒有還手,頓時,被打的渾身是傷,在地上爬不起來。
一個豪奴忽然喝道:“先別打死了,先都帶回去。
“咱們常爺說了,抓住了,他要親自見見。
“兩個毛孩,竟敢公然挑釁他?要見見長什么樣!
“所以,都先帶回去,讓咱們常爺見了,再弄死不遲!
“其他兩個倒沒有什么!
“就是這個,得好生看著!
“年紀(jì)不大,竟然這般厲害,若沒有先抓了這兩個為人質(zhì),倒真不好制住他。
“去,砍些藤來,把他牢牢綁住了,以防萬一?!?p> 小悲涼被砍來的藤,捆的跟粽子似的。
宋同風(fēng)三人,分被三個豪奴提著,但還沒有走出林子,子彈般大的雨滴,便猛烈的下了下來。
頓時,所有人的衣褲都濕透了。
天已黑得,如同黑夜!
一豪奴道:“這怎么走啊!”
另一豪奴道:“能抓到這三個小雜種,就不用怕,淋個雨算什么?
“走不了,待會兒天亮了些再走。
“怨什么?”
走出了林子,來到大路。
三個豪奴分別把宋同風(fēng)三個,橫放在三匹馬背上。
三個豪奴自己,也分別上了馬。
大雨、昏暗里,他們不敢騎快。
2
常家的馬廄。
宋同風(fēng)、小悲涼、白伊三人,被捆在這馬廄里的柱子上,身上的衣褲,在不停的滴水。
有兩個人看守著,但兩個看守的人,見是三個孩子,又被捆得如此嚴(yán)實(shí),料不用看,也決計逃不了。
所以,他們看了一會兒,就都自走了。
三人濕淋淋的衣褲,緊貼著肌膚,極不舒服;頭發(fā)也在滴著水;滴在臉上、額頭上,在臉上、額頭上流著,癢癢的,也很不舒服。
有許多水滴,從額頭上,流進(jìn)了眼睛里,眼睛也睜不開,更加的不舒服!
三人雙手,都被反捆在背后,沒法伸出來擦。
宋同風(fēng)不停的甩著頭,期望把臉上、額頭上,尤其是眼睛里的水,甩掉。
過了良久,宋同風(fēng)忽問小悲涼:“小悲涼,你……你還好吧?沒事吧?”
小悲涼笑道:“沒事!死不了!”
白伊道:“都怪我,連累了兩位哥哥,也要跟著我……跟著……”
說著,白伊禁不住掉下淚來。
外面,雨還在嘩啦啦的下個不停。
宋同風(fēng)道:“天黑了,又下雨,看來,紫焰雕一時,是很難找到我們的!”
小悲涼道:“紫焰雕聰明的緊,定然能很快找到我們的!
“白衣,你不要哭,等紫焰雕來了,不僅我們能得救,就是你的兩個妹子,也能救出去?!?p> 白伊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嗯,好!
“紫焰雕極有靈性,對主人的氣息,又極為敏感,即使是黑夜、下雨,它也會找得到的。
“說不定,等下,它就來了?!?p> 忽然一道聲音道:“什么等一下?還想逃不成?
“告訴你們,逃,你們是決計逃不了的。
“今日是我們常爺?shù)拿米?,我們的常二姑娘生辰,常爺要幫妹子過生辰。
“明日,就會來好好的整治你們!
“暫且,就讓你們多活一會兒!”
跟著,走進(jìn)來三個豪奴,另兩個豪奴,押著一個綁著的少年。
只見那少年,十八九歲。
他臉部腫起,鼻子在流血,嘴角也在流血,顯然是被打的。
押進(jìn)來后,被綁在了宋同風(fēng)三人對面的一根柱子上。
那豪奴又厲喝道:“柳江輕,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等明日,和這三個小雜種一樣,不整治得你死不能死,活不能活的,你是不知道,這天到底有多大!”
說完,就帶著哪兩個豪奴走了。
3
莫名的多了個陌生人,宋同風(fēng)三人,誰也沒有說話了。
過了良久,柳江輕抬起頭來,看了看宋同風(fēng)三人。
柳江輕忽道:“還真是兩個小孩!”
說著,他的目光在宋同風(fēng)和小悲涼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半晌,柳江輕又道:“你兩個,誰這么厲害?
“把哪八個大漢,打倒在地的?”
小悲涼道:“是我!這些豪奴算什么!”
柳江輕看著小悲涼,冷笑道:“算什么?還不是被抓來了!”
宋同風(fēng)道:“是我連累了他!
“若不是他們抓住了我和白伊當(dāng)人質(zhì),他們根本就不是小悲涼的對手!
“那老兄你,又是怎么回事?也被抓來了?還被打成這樣?”
柳江輕聽了,眼里如欲噴出火來,半晌,沒有吭聲。
隔了良久,才咬牙切齒的道:“我……我本是這常府的奴仆!
“我家雖世代務(wù)農(nóng),家里卻也殷實(shí),有七八畝良田。
“但在我七歲那年,這里發(fā)了洪災(zāi),田地顆粒無收,
“第二年,又是旱災(zāi),田地又沒有什么收成。
“第三年,又是蝗災(zāi),家里已是揭不開鍋了。
“所以在我十歲時,父母不得不把我賣了,賣進(jìn)了這常家。
“后來,我表妹也因?yàn)榧依锔F,也被他父母,賣了進(jìn)來。
“我和表妹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在我六歲時,我父母和姑媽,便給我和表妹,定下了親!
“我和表妹,都被賣進(jìn)這常府做了下人,每日能見面,其實(shí)也挺好。
“可,可恨的常驛,見我表妹出落的越來越漂亮,就把我表妹給奸污了!
“我表妹受不了這侮辱,懸梁自盡了!
“我恨!
“當(dāng)時就發(fā)誓,定要?dú)⒊sA,為我表妹報仇!
“可一直沒有機(jī)會!
“我只是一個二等仆人,沒有什么機(jī)會,接近常驛。
“后來,常驛這狗賊,聽說我家妹子漂亮,便遣人,把我家妹子搶來了這常府。
“他見我家妹子,果然漂亮!
“這畜生、狗,竟也把我妹子……也給!
“我妹子也自盡了!
“我妹子自殺后,常驛這狗賊,恐我繼續(xù)在他常府,我會暗中搞鬼,或暗害他,他便把我打發(fā)回去了。
“我何止要暗中搗鬼?要暗害他?
“我要?dú)⒐馑<业娜?!殺光他們?p> “可恨我被遣了回去,就更沒有機(jī)會,接近常驛這狗賊了!
“可五天前,常驛這狗賊、這畜生,竟又把我家的田地,也強(qiáng)搶了去。
“我年邁的父母,因此,于昨天雙雙去世了。
“常驛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此恨,就是把常驛這狗賊挫骨揚(yáng)灰、把所有常家人挫骨揚(yáng)灰,也不能解我的恨啊!
“不能,決計不能!
“他奸污了我妹子、我表妹,我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也要先奸污他妹子、他堂妹!
“再殺光他常家的人!殺光他們!把他們個個都碎尸萬段!”
柳江輕越說越憤恨,眼睛都紅了,神情猙獰的如惡魔!
小悲涼聽了,大怒道:“這常家,這常驛真的是該死!該死!”
宋同風(fēng)聽了,心里也自憤怒,但又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qiáng)食!
所以,就是再憤怒,也是無用的!
除非,有能力,把這里的這封建等級專制的人治社會,改變成自由民主平等的法制社會!
但誰,能有這樣的能力呢?
社會的發(fā)展,可不是個人之力,所能撼動的!
看這里的封建制度,就是再過一千年,也未必能發(fā)展進(jìn)入資本主義社會,或更高級的社會主義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