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袁樂回到家中。
大年三十,袁樂和父母一起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fā)上,認真的看著春晚。
袁媽媽很奇怪地問:“樂兒,你這幾年都從來不看春晚,怎么今年又看了?”
袁樂嬉皮笑臉的說:“不是想跟您這兒多坐一會兒么!”
“誒喲、誒喲、好、好,我兒子真是,嘴也這么會說啦!”袁媽媽高興地拍著袁樂的腿,激動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看你那份出息!”老袁一旁嗤笑不已。
“怎么著,比你有出息!”袁媽媽轉臉向著老袁嗔了一句,又回過頭來,告狀似地跟袁樂說,“我們在外面,有孩子叫你爸---爺爺、大大什么的,給他樂得什么似的,還認了幾個孫子孫女,這次差點兒給帶回家來過年……”
袁樂無語地看著老爸,又看了看老媽,心想:怎么,又換了一種催婚方式了?
“我倒是想帶,人家家長也不讓??!再說了,你不是也認了幾個孫子孫女嗎?許你認就不許我認?”老袁一副不甘心、不服氣的樣子。
袁樂繼續(xù)無語中……
此時,電視屏幕上鏡頭一轉,一個簡潔干凈的舞臺展現(xiàn)出來。五位演奏者端坐在琴桌后,呈雁陣狀排開。當中的老者鶴發(fā)童顏,寬袍大袖,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四位年輕弟子分列兩旁……
袁樂一指,“其實,我是為了看這個,古琴曲《流水》?!?p> “噢,今年還有古琴?”
老袁與袁媽媽的興致一下起來了,暫時停下了干嘴仗,目光都投向了電視。
只見五位演奏者都身著寬袍大袖漢服,有淺藍色水波紋的白色衣身,藍色鑲邊的襟袖,袍袖一展,抬腕落指……
琴聲緩緩響起,在低緩曠遠的古琴聲中,三個人的心都沉靜了下來。
琴聲如碎珠墜玉,模擬出涓涓溪流在山間潺潺流淌的音響……
忽然,清澈的泛音如淙淙的細流,活潑潑的跳躍著,清冷冷地奔流著……時而潺潺切切,風起水涌,時而澎湃浩蕩,萬壑爭流……
旋律越發(fā)的跌宕起伏,“猛滾、慢拂”的流水聲,似“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
袁樂努力地想辨認出哪個是王佳瑤,但是直到一曲終了,他也沒能找出來。是因為鏡頭主要都給了那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其次是手的演奏動作,很少的幾個鏡頭給到四位年輕弟子時也都是一帶而過……
隨后,袁樂自己在電腦上又看了很多遍……
那清越激昂的如同頌歌般的旋律直聽得袁樂血脈噴張,有一種要甩開膀子大干一場的勁頭兒……
看了半晌,因為四位弟子中有三位女弟子,都化著妝,且全是低眉彈奏的側臉,袁樂費了好半天的勁,終于確定其中的一個應該就是王佳瑤……
王佳瑤還是白衣飄飄,如仙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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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一回來,袁樂就正式開始在王家屯掛職鍛煉。
本來王主任想召開個村民大會,正式介紹一下,讓袁樂同全村人見個面。
但是袁樂拒絕了。
作為掛職干部,他要一家一戶地去走訪,深入了解各家各戶的喜樂哀愁,充分地對這個村里摸底,有針對性地把各家各戶的亮點挖掘出來。
他有一個雄心壯志,要把這個村子梳理得更有文化氛圍,成為一個以文化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產(chǎn)、創(chuàng)收的這么一個村子。
人只有覺得有奮斗目標,真正有一件自己想做好的事,就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并能發(fā)掘出巨大的潛能。袁樂就是這樣,他找到了奮斗目標,他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就是因為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在指引著他……
這美好的未來可能寄托在事業(yè)上,也可能寄托在一個美好的人身上。
袁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見到王佳瑤之后。關于未來的一切美好的設想中,都會隱隱約約的看到她的影子,似乎自己的未來與她息息相關,她就是自己美好未來的一個象征……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嗎?
也許,這只是一份一廂情愿的單相思,但那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