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事未奏?!标悷霊獑≈ぷ拥溃骸叭~氏奢靡淫縱、禍亂朝綱,肆意行事,這些年來浸染煙花之事,品行不端毫無建樹,其行惡之事不盛枚舉,理應——”
趙奚臉色漸漸冷下去,回身望了陳熾應一眼。
他難以忍受這些冤屈與詆毀下,倒映出的是世人深以為然的模樣。
陳熾應還在說。
太子一黨紛紛附和。
葉王滿臉認同。
南皇端坐于高堂。
而阿辭大扺還在昧零閣安寐。
他知道的,倘若沒有人叫,葉小懶能睡到地老天荒。
……這樣也好,等那傻子醒來,什么都像沒發(fā)生時一樣。
阿辭理當有選擇離開或者留下的自由,而不是被逼著脫下錦衣華袍、氣咻咻還要故作灑脫的離場。
即便所有人都不覺得理所應當也沒有關系,他給他一個理所應當。
……哪怕他最終的選擇或許是仍然要走。
趙奚慢吞吞攏了攏緋薄的衣袖。
終于,沈熾應叨叨完了。
御前護衛(wèi)以自己任職十年的職業(yè)經(jīng)驗,覺得自己務必親自去請葉世子有來無回的走一遭了。
南皇卻悄無聲息地沖沒眼力勁的護衛(wèi)搖了搖頭。
護衛(wèi)茫然。
只聽趙奚問道:“陳大人說世子毫無建樹,那敢問陳大人又有何建樹呢?”
“……”陳熾應一時有些失語。
“據(jù)奚聽聞,前些年陳大人的愛子當街縱馬、欺辱民女,幸得葉世子及時趕到,才捥回了天家顏面,這樣看來,世子也還算有些建樹的?!?p> 陳熾應:“……”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你丫怎么會知道?!
再說,他的嫡子折了一條腿,折騰了半年才好,難道這還不夠嗎??。。?!
南皇的目光沉沉淺淺的落在陳熾應身上,過了半天才低低“哦?”了聲,溫和道:“陳大人以私論公、搬弄是非,恐有些不合適罷?!?p> 陳熾應的臉色猛然變了變,視線朝太子那處偏了偏,卻強忍著沒有看過去。
太子雙手仍背在身后,左手指節(jié)漫不經(jīng)心的敲了右手手背兩下。
“皇上,并非陳大人有失偏頗,”御史臺大夫出列:“身處南宜期間,葉氏私自奪取商行財產(chǎn)……”
趙奚打斷道:“是我授意的?!?p> “草菅人命、濫用職權私自挪用軍糧……”
“是我?!?p> “憑陵上司,締結同類。憤形中外之士,怨積江湖之民……”
“……”
官員接連出列,站至陳熾應身邊,伴隨著的,是落井下石的污濁。
趙奚應完最后一個“是我?!?p> 沈崧再淡然不下去了,瞳孔微縮,如玉的面色有些微的怒氣。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去城外玉灼山扶云觀逛逛可不是這種逛法!
這是、想去陰間的玉灼山扶云觀游一遭?!
南皇沉默良久,問:“趙奚,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沒再喚愛卿或者阿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