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三就招過來三十多個人,大家合力清理出一片空地來,之后該搭烤架的搭烤架,會做飯跟著庖廚去處理肉,腳程快的去山下買酒去了,火屬性的修士點燃了一簇簇篝火。
他們獵的好些野兔、飛禽和兩只山鹿、一只獐子,再加上小廚房里備了魚肉、豬肉和各式菜品,還有些年糕、臘八粥……不可謂不豐盛。
而正當(dāng)所有人忙的熱火朝天時,趙奚和魏澤在忙著偷懶。
“你看?!?p> 沈三正指揮著食物的分配,聽到自家公子的嗓音時,下意識回頭一望——
“季公子”仍戴著面具,雖看不出表情,但眼神卻極為溫和。
自家公子低聲對季公子道:“送給你?!?p> ???送什么?
沈三一臉茫然的順著“季公子”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他們面前,本該是篝火的位置,盛放了一朵花。
花蕊為白,內(nèi)里的花瓣由淺色轉(zhuǎn)橙,之后是艷紅,到最外層已漸變成了幽藍(lán)色,輕飄飄懸在地面上,宛若天空中一抹握不住的流云,短暫、脆弱、清淺,卻是讓人永生難忘的熱烈鮮艷。
沈三倒吸口涼氣,一聲“臥槽”沒來得及出口,就見那花的輪廓已模糊淡去,再度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不過是一簇?zé)耐⒌捏艋鹆T了。
只是,那樣漂亮的花,怎么可能會是篝火所演變而來的?
他愣了片刻,倏然高興了起來:不愧是自家公子!牛逼?。。?p> “這鹿放哪兒?沈三?沈三!”
沈三回神,又去忙了。
……
……
趙奚偏頭問魏澤:“如何?”
“很漂亮?!蔽簼裳鄣子持S的焰火,略有遺憾道:“可惜我不是本體在這里,否則定要復(fù)制下來才好?!?p> “分身不可以使用復(fù)制?”
魏澤:“分身只能使用一些小法術(shù),動作大了可能會被天道發(fā)現(xiàn),繼而強(qiáng)制修正?!?p> 趙奚“嗯”了聲,道:“你若想看,我再變一次就是了?!?p> 這小法術(shù)也不難,不過是依托著不同溫度火焰的顏色不同,而搞出的絢爛色彩。
至于讓火焰靜止,則是需要對空間波動的精準(zhǔn)掌控罷了。只是對控火的能力要求的苛刻了些,但到了他這種等級,便都算不上什么了。
“……”
魏澤:“你方才控火應(yīng)當(dāng)沒用靈力?”
“沒用。”趙奚道:“我用的是低級的法則。”
魏澤沉默了一會兒,道:“從昨天到今天,你使用法術(shù)時要么是借助神識、法則,要么是從外界抽調(diào)的靈力。你體內(nèi)沒辦法存儲靈力了,對嗎?”
趙奚看著他,并未言語。
魏澤繼續(xù)道:“半年前在魏營時我曾探過你的經(jīng)脈和丹田,那時你的狀態(tài)便很不理想了?!?p> “嗯”趙奚想了想,索性攤開直說了:“我十五歲時丹田和經(jīng)脈受過回傷,十六歲又傷了回,十七歲時又傷了回,十九歲時又傷了回,上個月又傷了回……”
他懶懶散散道:“傷太多了就廢了唄?!?p> 魏澤:“……”
然后阿奚就看著眼前人的臉色轉(zhuǎn)白,之后變青,最后成了鍋底般漆黑,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的對他道:“你……”
沈三突然從旁邊冒出來道:“公子,屬下們都準(zhǔn)備好了,咱們開宴?”
魏澤:“……”
趙奚起身,撣了撣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土,俯身,對魏澤伸出手,笑道:“走,我們吃飯去?”
魏澤順著伸過來的指尖抬頭,望進(jìn)了他的眸子,心中的情緒漸漸褪去,再涌上來的,是一種更為陌生的、讓人不知所措的情緒。
魏澤輕輕將手搭上去,被那人拉起來,聽他笑道:“好啦,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
以后,再也不會那么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