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其實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武仗義臉色凝重,沉聲道。
“昨天我跟你說過,其實村里人每天太陽剛下山就睡了,是為了防鬼。”
“是的,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一些詭異的未知的異常,俗稱為鬼?!?p> “鬼這個稱呼,只是大家口口相傳下來的叫法罷了,其實并不準確。”
“為什么呢?”
“因為普通人腦海里構思出來的鬼,其實是有局限的,那種充滿怨氣,見人就殺,可以被道士降伏,可以被佛法壓制,這是錯誤的理解?!?p> “真正的鬼,是無法被殺死的?!?p> 說到這,他轉頭看著武空,一字一句的道:“好侄兒,你一定要記住……”
“鬼無法被殺死,只能被純金打造的東西關押?!?p> “能對付鬼的只有鬼?!?p> “鬼殺人是有規(guī)則的,只有你觸發(fā)了殺人的規(guī)則,那鬼才會過來找你?!?p> “所以以后遇到鬼,不要慌亂,要么憑借強大實力關押,要么洞悉規(guī)則,完美避開?!?p> “越著急,越慌亂的人死的越快。”
“記住了嗎?”
武空點點頭,表示明白。
武仗義滿意的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繼續(xù)說道:“這世上,既然存在了鬼這個東西,那么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了一種職業(yè),叫做馭鬼者?!?p> 馭鬼者?
武空睜大了眼睛,滿是好奇。
武仗義解釋道:“馭鬼者顧名思義就是,駕馭鬼的人,這類人往往因為某些苛刻的條件,幸運的與鬼融合,而沒有觸發(fā)鬼殺人的規(guī)則,從而可以使用出部分鬼的能力?!?p> “但是……”
“鬼這個東西是非常恐怖的,至今也沒有人知道它們是怎么形成的,都是從哪里來的,只知道馭鬼者在用多了鬼的能力后,會慢慢被鬼侵蝕身體,最終被反客為主,成為一個被厲鬼操控的傀儡?!?p> 武空驚呼道:“那鬼豈不是無解了,即使是馭鬼者對付鬼都需要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那普通人遇到鬼……”
“是的……”
武仗義點點頭,沉聲道:“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這確實就是事實,普通人想要以自己的力量對付鬼基本上是十死無生,能在鬼的規(guī)則下存活下來的萬中無一?!?p> “畢竟一般的情況下,被鬼襲擊后,扛住一波才有機會找出它的殺人規(guī)則,扛不住的話基本上就掛了。”
“而想要扛住第一波,至少你得有另外的一只鬼幫忙,因為只有鬼能對付鬼。”
“并且每只鬼的殺人規(guī)則都不一樣,有些鬼的殺人規(guī)則非常詭異,哪怕你遠在天邊,都跑不掉的?!?p> “這樣啊……”
武仗義的話落在武空的耳朵里如同暮鼓晨鐘一般,為他打開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這個世界非常詭異,充滿了危機與驚悚。
說實話,要不是避不開的話,誰也不想遇到鬼這種東西。
聽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
突然,武空想起了發(fā)小虎頭的事,顫聲道:“二叔,那你的意思虎頭后腳跟那塊紅色的印記……”
“沒錯,應該是鬼留下的。”
武仗義沉聲道:“昨天我去死者劉德旺家看了,也檢查了尸體,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劉德旺肯定是在外邊什么地方招惹了一只厲鬼,觸發(fā)了殺人規(guī)則,而他在恐慌之下跑回到了劉家村,本以為可以避開,殊不知只要觸發(fā)了殺人規(guī)則,即使天涯海角,也會被找上門來?!?p> “哎呀,不好,那虎頭……”
武空忽然驚呼一聲,一臉慌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聲道:“二叔,你能不能救救虎頭?!?p> “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武仗義虛托一下,怒斥道。
“你放心,既然我跟你說這么多了,自然有辦法救虎頭,昨天我看了,劉德旺死亡的時間正是凌晨十二點,今天夜半時分的時候,我會去一趟虎頭的家的。”
看著武仗義說的這么有底氣,武空終于放下心來,隨后想到什么,又猛地提了起來,顫聲道:“二叔……難道你……”
“沒錯,我其實就是一名馭鬼者。”
武仗義點了點頭道:“之前我叮囑你不要碰我,其實就是這個原因?!?p> “馭鬼者,常年與鬼相伴,無論身體還是靈魂都會慢慢的受到鬼的侵蝕,從而性情大變。更有甚者會變的人不人鬼不鬼,慢慢的喪失了身為人的感情。”
哦,這樣啊!
武空點了點頭,隨即疑惑道:“那這么多年過去了,二叔你怎么看起來沒啥變化呢,我也沒覺得二叔你變冷漠了啊。”
“這個……”
武仗義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之前我還沒說完?!?p> “馭鬼者肆意使用厲鬼的能力,會面臨厲鬼復蘇的危機,但這并不是絕對的,也有些例外。”
“其實馭鬼者這個職業(yè)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十上百年了,至于源頭沒人知道,只知道經(jīng)過這么多年,無數(shù)馭鬼者組織潛心研究,終于發(fā)現(xiàn)了能延緩厲鬼復蘇的方法?!?p> “什么方法???”
武空好奇的問道。
“方法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駕馭第二只厲鬼,因為只有鬼能對付鬼,有些鬼跟鬼之間會相互影響,相互抵消副作用,從而延緩厲鬼復蘇的進程?!?p> “還能這樣?真太不可思議了,”
武空瞪大了眼睛,驚嘆道:“那不就像是村東頭李爺爺嘴里說的中藥的配藥原理似的,有些藥材有毒,有些藥材對身體有害,但是有時候只要完美的搭配起來,就能起到治病的作用?!?p> “大概就是這樣吧……”
武仗義點了點頭。
其實這都只是延緩厲鬼復蘇的方法,治標不治本。
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完美避免厲鬼復蘇,只是他沒有說出來,因為這與武空失蹤的父親有關。
雖然如今武空已經(jīng)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但是要不要走馭鬼者這條路,還得看他自己。
畢竟馭鬼者哪個不是經(jīng)歷過非人的折磨,誰也不想自己的親人變的像自己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若他想做一世閑人,那何不讓他什么也不知道,逍遙自在的好。
……
“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去?”
院子里,武仗義腋下夾著一個大盒子,一臉嚴肅的看著武空道。
“是的,我很確定?!?p> 武空點了點頭,雖然他心里害怕極了,但是一想到從小玩到大的伙伴今晚遭受危機,這怎么能令他坐的住。
況且天塌下來有個高的呢,二叔就在身邊,安全的很。
畢竟在他印象里從小到大,只要二叔應允的是,就沒有做不到的。
既然他說能解決,那肯定是非常有自信的。
武仗義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你想跟著,那就跟著吧,不過你得先在這塊木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再滴上一滴血?!?p> 說著,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血淋淋的木牌,就如同現(xiàn)代社會的手機一般大小。
乍一看,木牌很是簡陋,整體是紅黑色的,如同血一樣,除了背面有一個鬼字,沒有任何其他的標志。
接過來才發(fā)現(xiàn),木牌很有份量,如同鐵做的似的,表面的血雖然像是要滴出來,但是摸了摸,卻什么也沒有。
只能暗自感慨,這工藝做的實在是太逼真了,簡直栩栩如生。
這……
武空愣了愣,茫然道:“二叔,我咋寫字?。恳矝]個筆。”
武仗義道:“不用筆,你只要用手指在上邊直接寫就行。”
這么神奇?
武空愣了愣,試探著寫了一個武字,結果發(fā)現(xiàn)手指在觸碰木牌的時候,木牌自然而然的就生成了黑色的字跡。
咦,真的好神奇啊。
武空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刷刷刷幾下就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只是這滴血……
仿佛是看到武空的猶豫,武仗義淡淡的道:“伸出手指在背面鬼字上邊點一點。”
“哦,好……”
武空連忙照做,果不其然在他觸碰到鬼字的時候,一滴血便出現(xiàn)了,落在鬼字上,瞬間那鬼字仿佛活了,如同有生命一般。
而他的手指卻是連個傷口也沒有,很是神奇。
今天的震驚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武空都快麻木了。
如今就是跟他說,豬會上樹,人會在天上飛,想必他也見怪不怪了。
木牌寫好后,武仗義隨手收了起來,隨后帶著武空趕往虎頭家。
說實話,這是武空長這么大,第一次在夜里走出家門。
外邊月影闌珊,入眼盡是黑色的地面,白色的墻壁,寂靜極了。
人走在大街上,留下沙沙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huán)境里,甚是明顯,若是一個人走路,會不自覺的產(chǎn)生一種后邊有人跟著的感覺,心里毛毛的。
路過漆黑,深邃的胡同時,總感覺有只詭異的存在在某個角落里注視著你,令你不敢多看。
武空偷偷的瞄了喵四周,心里有些緊張,他咽了咽口水,連忙快走兩步,只求與二叔更近些。
仿佛走的近點,更有安全感似的。
武仗義感受到了武空的那份恐慌,并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前行。
因為膽量是需要磨練的。
武空還小,需要走的人生路還有很長。
……
考慮到方便的問題,武仗義跟武空二人來的早一點,為的就是先與虎頭的父母說清楚事情原委,隨后好方便行事。
好在武仗義因為會點武藝的,在劉家村挺有威望,加上虎頭又從小跟武空玩的來,兩家人關系不錯。
要不然深夜到人家去,說有鬼,估計會被人當做神經(jīng)病打出來。
繞是如此,虎頭的父母心里還是半信半疑。
虎頭的父親張有才道:“孩他二叔,我家虎頭真的是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了?按理說,他也沒去啥地方瞎跑啊?!?p> 武仗義道:“哥哥,雖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這確實是事實,你還記得昨天死去的劉德旺嗎?”
張有才驚呼道:“啊,跟他有關系……難道他冤魂不散,要害我家虎頭?”
武仗義搖搖頭:“并不是跟他有關系,準確的來說,劉德旺是被某些東西弄死的,而非自殺,如今這東西盯上虎頭了?!?p> 說罷他看向張劉氏:“嫂嫂,你昨天也去了現(xiàn)場,想必應該看到劉德旺身上那些詭異的血手印了吧?!?p> “嗯,看到了,太可怕了?!睆垊⑹宵c點頭,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武仗義又道:“劉德旺就是被這些血手印殺死的,而今天我聽我家侄兒說,白天在你家虎頭后腳跟處看到了同樣的血手印……”
說到這,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想必虎頭的父母已經(jīng)明白啥意思了。
“啊……”
虎頭父母驚呼一聲,忙拉過原本站在一旁的虎頭,脫下鞋一看,頓時傻眼了,因為在其后腳跟處果真有一個血色手印。
張劉氏慌亂之余,拿起一旁的抹布就往上擦,一旁的武仗義卻是攔也沒攔住,至于結果,卻是一點也沒擦下去。
這血手印不像是染上去的,倒像是長上去的,很是詭異。
啊,這可如何是好!
張劉氏身為女子,心理承受能力最脆弱,想到唯一的兒子出現(xiàn)這種狀況,驚恐極了,也擔憂極了,氣血上涌,一屁股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孩兒她娘……”
“母親……”
眾人一片手忙腳亂。
好在張有才以前在城里做活,見過世面,心里承受能力還不錯。
再叫醒妻子后,在武仗義的安排下,帶著妻子去隔壁屋去了。
雖然他心里也極為擔心兒子,但是涉及到這種情況,面對著詭異的鬼,普通人還真沒有抵抗能力。
與其驚慌失措,還不如讓孩兒他二叔試試。
畢竟武仗義拍著胸脯子保證了,倒是令他們稍微安心了點。
等虎頭父母離開后,武仗義轉過身來笑了笑:“虎頭,你害怕嗎?”
“有點……不,我才不害怕呢?!?p> 虎頭顫聲說道,本來想說有點害怕,但是一看到發(fā)小武空就在一旁,徑自揚起脖子,大聲道。
開玩笑,這種情況下怎么能認慫呢,面子是第一的,要不然以后就會頂著一個“膽小鬼”的稱號了。
“哈哈,好,不錯,是個男子漢了?!?p> 武仗義爽朗一笑,隨后開始安排事宜,畢竟這次的對手可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