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局,槍林彈雨。比試者只憑拳腳,將一方打下擂臺即可獲勝?,F(xiàn)在,請第一回合比試者上擂臺?!?p> 比試的人一個穿紅衣,一個穿藍衣,以便區(qū)分。在場的所有人都屏氣凝息,盯著這兩人。
“爹,我見這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員都到了,可見陛下可重視這次比武擂賽。”趙容七坐在趙渠身旁,低聲道。
“是啊,我朝正需要能夠帶兵打仗的將才,陛下喜歡看將士們比武,每次選取將才,陛下都會親臨兵馬司?!壁w渠側(cè)向趙容七,“還有,你一會要做好準備,陛下雖然會讓你侍奉左右,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你的武功,一會肯有可能會讓你上去比試。切記,今日不可初露鋒芒,你要含蓄一些?!?p>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壁w容七頷首。她明白趙渠讓她這么做的目的,如果她第一次就大展風采,很可能會被當做箭靶子被人利用。
“眾卿可明白朕為何叫你們來看這擂臺賽嗎?”明德皇帝突然威嚴地發(fā)問,讓措不及防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陛下,是想讓我等看看我西楚將來的人才,好讓我等有信心在疆場廝殺?!闭f話的人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漣之子楊衡。
“嗯?!?,明德皇帝看向趙容七,“容七,你有何想法?”
“回陛下,臣認為......”趙容七頓了一下,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明德皇帝,微微一笑,“臣認為陛下是想讓臣等認清現(xiàn)實,我朝雖是九州盛朝,但是在軍事實力上,我們和東凌國還很難斷定?!?p> “哦?”明德皇帝挑眉看向趙容七,他越來越覺得這趙容七最懂他,“那你說說這是為何?”
“回陛下,既然陛下讓臣說,臣就直言不諱了?!壁w容七頷首作揖,她說可以,但是說之前得得到通行證。
“朕喜歡直言進諫的臣子?!泵鞯禄实壅惺质疽?,面容上帶著威嚴的笑。這小子平時在南書房挺猖狂的,怎么到了這人多的地方就故作矜持了。
“若是在西楚初期,我們在軍事上對抗東凌是輕而易舉,建朝初期我們既保留了建朝時的強大兵力,而且,在初期我們需要征服許多不安定的小部落。但是如今,我西楚正處盛世,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在近乎五十年都沒有出現(xiàn),士兵有的漸漸解甲歸田,有的怠慢軍事訓(xùn)練,南征北戰(zhàn)的將領(lǐng)也年過花甲。所以,我朝如果真的和東凌國開戰(zhàn),臣猜想最好的結(jié)果怕是兩敗俱傷?!奔热槐菹露紤?yīng)允了,她自然有什么說什么。
趙容七這話一出,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擂臺上鏗鏘有力的拳腳相對的聲音。在座的大臣其實都心知肚明,他們深知自己所處的是九州盛朝,就算軍事力量不如東凌國,他們也不會說出來。說明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如今趙容七這么一說,眾人大駭,他們都偷偷瞄了一眼明德皇帝,靜靜等待著接下來明德皇帝的反應(yīng),他們覺得明德皇帝一定會降罪于趙容七。
明德皇帝一甩袖,重新坐在龍椅上,帶著威嚴的笑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語氣瞬間冰冷了許多:“好,很好?!?p> 眾人聽了這三個字,有些疑惑,自古君心難測,這個“好”到底是真的好還是另有其他意思。
“在座的,你們,除了趙容七,罰俸半年,就當充軍餉了?!泵鞯禄实酆攘艘豢诓?,“平時該你們直言進諫時,一個個都裝作啞巴;如今國家陷入危難,該上戰(zhàn)場與敵人廝殺時,這頭一個比一個縮得厲害。你們糊弄朕,真當朕是瞎子,傻子,嗯?”
最后一個“嗯”讓眾人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下跪,“臣等知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