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張忠,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屠津友的死因有隱情?”陸南鐸看著張忠,眼神略帶壓迫。
“張忠,你放心,殿下會替我們做主的?!背姀堉颐媛峨y色,寬慰道。
“張忠,你的妻女在賈一國手上,你可以不說事情,我只問你,你點頭搖頭即可?!背甲鹬缽堉业碾y處,“屠津友的死另有端倪,是嗎?”
張忠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屠津友是不是被打暈或殺害的情況下,被人丟入河里的?”楚臣尊問的時候看著張忠,他只是猜測,也在急切地等著張忠肯定。
張忠最終點了點頭。
楚臣尊松了一口氣,如自己所想,心中的霧霾終于稍稍散去了一點。沉思片刻,又道:“張忠,你好好在此處帶著,不可到你家或者賈一國那里,他們現(xiàn)在正在守株待兔,你一旦去了,就是自己送上門。我跟殿下商量了,會把你的妻女救出來,保你一家平安?!?p> 張忠終是繃不住了,與妻女分開數(shù)月,甚是擔心她們的安全,他匍匐在地上,哭了起來,低吟道:“小人萬謝肅王殿下。”
陸南鐸嘆了一口氣,對楚原道:“好生看著他。”
兩人走出楚原家,陸南鐸將玉佩雙手遞給楚臣尊,楚臣尊接過玉佩,眸子愈漸清冷,看來趙容七這小子沒有救錯人。
“殿下,接下來咱們直接去拜訪賈一國嗎?”
“接下來?”楚臣尊停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邪惡的冷笑,“接下來咱們送巖若海一份大禮?!?p> 兩人回到客棧后,趙容七已然休息充足,精神看著好了許多,她已經(jīng)跟那對母女談過了。趙容七將這些話說給楚臣尊,此母女正是張忠的妻女,由于張忠手握證據(jù),賈一國將張忠的妻女“請”到府上,這一別就是數(shù)月,賈一國心狠手辣,即使張忠答應幫忙保守秘密,他也會殺了她們母女二人。況且,賈一國知道肅王快要到達金陵城,屆時要是發(fā)現(xiàn)他府中還有此母女二人,定會致使事情敗露。所以,便不顧張忠死活,直接殺了她們母女二人。卻不曾想被趙容七救下,如今賈一國只想著怎么糊弄肅王一行人,怎么掩蓋他們貪污的罪證,不管張忠一家人的死活了。
楚臣尊在聽完這些事后,已經(jīng)是傍晚了,他跟趙容七知會了一聲,便出了客棧。
他穿了一身便服,挺拔著身軀潛入黑夜之中,走了許久,出了城門,假裝在一片城墻出向遠處望去似在等人,是不是看向城墻他做的標記處,他在進城之前在城墻上用石頭刻了一斜杠和一個橫杠,給白澤示意:已進城,在客棧。
他見標記處個有一黑點,心中已知白澤他們已經(jīng)到了。然后,他就外城外不遠處走去,向白澤他們會合。
等楚臣尊回到客棧,找來了陸南鐸與趙容七議事。
楚臣尊一身布衣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尊貴氣質,他正襟危坐,手放在桌子上,清冷的眸子充斥著神秘,即使他神色凝重,見到趙、陸二人還是莊重的笑了笑,讓人覺得這笑滲人。
忽而,趙、陸耳中傳來他低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明日,趙容七你去詐一下巖若海,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陸逵長子陸南鐸。若是本王用你的身份,巖若海跟你這個世子不熟,定不會把你放在眼里;若是陸公子用本王的身份去,”楚臣尊想了想之前陸南鐸之前在楚原家里那般浮躁,定會叫巖若??闯銎凭`,他肯定不會讓陸南鐸去,但是顧及陸南鐸在場,沒有說出他心中所想,“巖若海定會嚴加防范,什么都查不出來。你去最好,陸南鐸是當朝陸逵長子,他不會怠慢,說不定會露出破綻?!?p> “殿下……”趙容七有些疑惑,為什么會派她去,她才剛來,她的應變能力說不定還不及陸南鐸,到時候自己露出破綻怎么辦?若是自己疏忽,壞了楚臣尊的計劃該如何是好?他就這么信任她?之前不是說肅王與趙渠不和,還時常針對自己?怎會……?
“怎么?”楚臣尊看出趙容七的想法,也知道趙容七在擔心什么,他輕輕一笑,“如今,我們?nèi)耸鼙菹轮鼇淼酱颂幟C清考場,本王自會放下一切個人恩怨,況且,越南侯與陸南鐸都曾對朝廷有功,本王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若是立場都是為了我西楚王朝,為了黎民百姓,本王說不定還會跟兩位成為朋友?!?p> 趙容七倒是沒有想到楚臣尊會說出這般話,有些感動,她低著頭,已然深深相信了楚臣尊的肺腑之言。
陸南鐸笑了笑。也低下了頭,手指摸了摸鼻尖,晦暗莫測的眼眸中,閃著漆黑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