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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幾何笙歌盼良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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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幾何笙歌盼良人歸 李漾溪 2669 2022-12-28 19:11:11

  明靖瑜四人的身份一揭露,朝野震動,相黨的人紛紛上書彈劾明靖瑜、明靖瑞、殷良與趙容七四人以上犯下、欺君罔上,紛紛要治其死罪。

  后黨和皇黨的人自然是將這件事的重心轉(zhuǎn)移到靖南王冤枉一事,他們認(rèn)為明靖瑜幾人功績斐然、以功抵過為由減輕明靖瑜幾人的罪過。

  楚臣尊這幾日一直擔(dān)心趙容七,他決定去大理寺大牢去探望她。

  楚臣尊一雙黑色長靴踏在陰暗潮濕的地上,呼吸著牢內(nèi)惡臭的濁氣,聽著牢內(nèi)犯人上刑的慘叫聲與腳鐐聲,但他無心這些,心里只想著見趙容七,終于來到一間牢房內(nèi),他看到一個穿著囚衣的少女雙手抱膝坐在干草木床上,仰頭靠著墻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心里頓時心疼起來。

  等到獄卒打開牢門,少女也轉(zhuǎn)過頭來,帶著詫異的目光看著楚臣尊急切地走近自己,問道:“殿下怎么來了?”

  楚臣尊沒有直接回答趙容七的問題,眼睛緊緊盯著趙容七,問道:“你可有受傷?他們對你用刑了嗎?”

  趙容七見到楚臣尊,恍若隔世,怔怔地?fù)u了搖頭,突然想到這幾日她在牢內(nèi)無意聽到的關(guān)于大哥他們的事,便急切地問道:“殿下,我……我大哥他們沒事吧?”

  楚臣尊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們無事,眼下皇兄顧及情義,并沒有囚禁他們,只讓他們在明府禁足?!?p>  趙容七接著說道:“可是相黨一直獨大,這次他們一定會抓住大哥他們不放,大哥他們這次是不是就難以脫身了?”

  楚臣尊知道趙容七現(xiàn)在身處監(jiān)獄,外面的很多消息她不清楚,安慰道:“朝內(nèi)雖說眾說紛紜,但是相黨此次出手不重,可能是證據(jù)不足的緣故。而且朝廷現(xiàn)在人才稀缺,皇黨的人不會讓他們有事的?!?p>  “那就好,那就好?!壁w容七聽到楚臣尊這么說,心里松了一口氣。

  楚臣尊看著臉色憔悴的趙容七,還在為別人擔(dān)心,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趙容七看了看自己手上臟亂的白布,笑道:“沒事,已經(jīng)結(jié)痂了?!?p>  楚臣尊的視線也落在趙容七雙手上灰撲撲的白布,他情不自禁,伸手握著趙容七的胳膊,鄭重說道:“你別擔(dān)心,過幾日我便救你出去?!?p>  說完,楚臣尊便準(zhǔn)備離開,趙容七喊住楚臣尊,慢慢走近楚臣尊,說道:“殿下,我知道殿下與大哥之間的情義,也……也知道您對我的…情義,但是我還是希望殿下全身而退,我想大哥也不想連累殿下?!?p>  楚臣尊背對著趙容七,聽到趙容七說的話,他再也克制不住,猛然轉(zhuǎn)身,將趙容七攬入懷中,他知道他已經(jīng)將趙容七這個人銘刻于心了,再也容不下她人。

  趙容七被楚臣尊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嚇著了,還未反應(yīng)過來,楚臣尊便松開她,只留下一句:“我不會放棄靖瑜他們,也不會放棄你?!?p>  趙容七看著楚臣尊離開,周圍還縈繞著楚臣尊留下的氣息,這些氣息讓趙容七覺得安心,她不愿連累楚臣尊,也將那份對楚臣尊的情義塵封心底,想著這一路坎坷竟然落得如此結(jié)局,她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沒有哭叫,沒有抽泣,只是默默的流淚。

  楚臣尊離開大理寺牢獄之后,便著手靖南王冤案,眼下明靖瑜他們都被囚禁起來,外面需要上下打點的地方很有可能會被陸逵他們鉆空子,楚臣尊不得不親歷為之。

  趙渠也是焦頭爛額,顧不得軍器庫的事,一心撲在趙容七身上,他拖安庭興好好照顧趙容七,后來他又聽說明靖瑜告御狀的事,他其實早已知道明靖瑜的身份,因為愧疚便沒有接近明靖瑜,聽到明德皇帝對于靖南王冤案的處理,心里松懈許多,這就證明趙容七他們罪不至死。他也上了多封奏折為趙容七陳情,明德皇帝的批語從沒有到“朕會酌情處理”,說明趙容七這件事還有轉(zhuǎn)機的余地。

  “老爺,軍器庫的梁大人求見?!?p>  “讓他進來?!?p>  “是。”

  趙渠放下筆,出神之際,梁清標(biāo)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進來,他一進來,便說道:“侯爺,可算見到您了,下官知道您為世子殿下四處奔波,但是軍器庫出了這么大的事,您公文也沒有看,人也不見……”

  趙渠一聽軍器庫出事了,拍案而起,說道:“軍器庫出什么事了?”

  梁清標(biāo)喘了口氣,說道:“侯爺,軍器庫平白無故少了十萬件兵器,侯爺前幾日帶著大家進行年算,下官們仔細(xì)核對,發(fā)現(xiàn)少了十萬件兵器,下官們仔細(xì)盤問,竟然誰也不知道這些兵器去了哪里,只知道是從各地入庫的時候有人做了手腳?!?p>  聽到梁清標(biāo)的話,趙渠如五雷轟頂,剛剛出了趙容七的事,現(xiàn)在軍器庫又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一時接受不了,跌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

  梁清標(biāo)見趙渠像失了魂一般,連忙問道:“侯爺,這可如何是好?這事要是查不清楚,您肯定脫不了干系?!?p>  趙渠一時也想不出辦法,甚至有些憤怒,問道:“張嗣元呢?怎么還不見他人?”

  梁清標(biāo)有些為難,說道:“侯爺,下官說句難聽的話,張大人這么多天沒有音訊,定是不想擔(dān)責(zé)任,您還是不要寄希望于張大人了,您快想辦法保護自身吧?!?p>  趙渠捏了捏鼻梁,良久,說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自有定奪。”

  梁清標(biāo)看了一眼趙渠,最終還是走了出去:“是?!?p>  趙渠仰頭靠在椅子背上,望著頭頂?shù)姆宽?,陷入沉思?p>  宣德殿

  “陛下,臣有本啟奏?!?p>  楚慎一看是陸逵,太陽穴微微跳動,說道:“奏。”

  “陛下,從明溯山莊返程那日的刺客,臣查出來了?!标戝涌戳艘谎圳w渠空空的位置,笑道。

  楚慎立馬來了精神,問道:“是何人?”

  陸逵立刻嚴(yán)肅,行李說道:“越南侯趙渠?!?p>  “什么?”

  “這……”

  “怎么可能?”

  “不可能吧?”

  陸逵的話一出,殿內(nèi)嘩然一片,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有人震驚,有人不信,也有人事不關(guān)己。

  “肅靜?!?p>  楚慎有些半信半疑,這陸逵前幾日才告發(fā)趙容七,今日怎么又提起趙渠,看了一眼趙渠不在,問道:“趙渠今日為何沒有到?”

  “回陛下,越南侯今日告假?!眳橇颊f道。

  陸逵見狀,繼續(xù)說道:“陛下,大理寺遲遲審不出幕后主使,臣便嚴(yán)刑逼供,才使得他們招出幕后主使是趙渠,留下來的活口皆都供認(rèn)不諱,且都按指畫押,這是畫押紙?!?p>  吳良將陸逵手里的畫押紙呈給楚慎,楚慎抻開畫押紙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最后有大大小小的血指印,他看著看著,眼里由波瀾不驚逐漸染上憤怒。

  陸逵看著楚慎發(fā)紫的神色,心里大為痛快,說道:“陛下,這幾日越南侯都沒有來上朝,說是身體抱恙,可臣卻聽說好像是軍器庫出了點事,所以越南侯無暇分身罷?!?p>  楚慎立刻抬眼盯著陸逵,問道:“軍器庫怎么了?”

  陸逵裝作有些為難地說道:“臣聽聞軍器庫里十萬件兵器不翼而飛,越南侯卻瞞而不報……”

  未等陸逵說完,上面便穿來青年天子震怒的洪亮怒音:“放肆。”

  “陛下息怒。”底下文武百官紛紛跪下。

  一時間大殿內(nèi)寂靜無聲,下面是大臣們恐懼的喘氣聲,上面是明德皇帝憤怒的喘氣聲,楚慎看著底下各自低頭的大臣,他明白自己不能被陸逵帶著走,緩了一會兒,他平靜說道:“去傳趙渠,朕要召見他?!?p>  “是?!?p>  “陛下,那陸相所說的……”一個大臣試探問道。

  楚慎瞥了一眼,說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朕要親自見過趙渠之后再做定奪。”

  “可這件……”

  “退朝?!背鞑坏饶俏淮蟪颊f完,便走了下去,留下一桿子大臣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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