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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群出藏著一抹素裙衣角,此人正是趙容七,她正走著,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她扭頭一看,正是楚臣尊的背影,她連忙躲起來,怕楚臣尊發(fā)現(xiàn)自己,聽見楚臣尊正在打聽自己的下落,她心里不禁感動(dòng),但是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能讓楚臣尊發(fā)現(xiàn)自己。
楚臣尊見李連城油鹽不進(jìn),他轉(zhuǎn)頭就走。
“公子,您要找什么人?屬下幫您去找?!毙湔f道。
楚臣尊心下一想,說道:“走,我們偷偷跟著李連城,他一定知道趙容七的下落。”
……
趙容七奉命找到李連城,在知道明德皇帝已經(jīng)為自己安排好后,她心里釋然,李連城送趙容七到紫荊關(guān)的城門外,說道:“容姑娘,陛下跟在下交代過,在此等著容姑娘歸來,然后隆重接姑娘進(jìn)城?!?p> “趙容七?!?p> 趙容七為反應(yīng)過來,便聽見一個(gè)熟悉的聲音,她回頭看去,看到一張熟悉的、朝思夜想的面孔映入眼簾。
楚臣尊大步走到趙容七身邊,李連城見狀,連忙上前阻止,楚臣尊一把將李連城的胳膊背在身后,說道:“李連城,別在這礙本王的眼,滾?!?p> 趙容七見狀,說道:“李大人,容我跟殿下說句話,放心,我會(huì)勸他的?!?p> 李連城也只好走到旁邊,走到聽不到兩人說話,但是能看到兩人的地方。
趙容七看著楚臣尊眼下烏青,一臉的疲憊滄桑,還未開口,便被楚臣尊猝不及防地?cái)埲霊牙?,她本能地扭?dòng)抗拒,但因楚臣尊抱的緊,她掙脫不開,便放棄了掙扎,感受著楚臣尊溫暖的氣息,她堅(jiān)定的心產(chǎn)生一絲動(dòng)搖,聽見楚臣尊低啞的聲音說道:“趙容七,你對(duì)自己就如此狠心么?”
趙容七最后感受著楚臣尊的氣息,她一狠心,推開楚臣尊,說道:“殿下,我這兩年來都經(jīng)歷了什么,您也一清二楚,我,我實(shí)在累了,趙渠一家因?yàn)槲抑щx破散,我不想再連累更多的人了,我是個(gè)是非之人,也請(qǐng)殿下跟我保持距離罷。”
楚臣尊看著如此冷漠地趙容七,說道:“你也太小看本王了,本王可不是誰想連累就能連累的?!?p> 趙容七見楚臣尊還不放手,低吼道:“楚臣尊,我都說了,我不想在這里待著了,我只想暫時(shí)逃離這里,我害了趙渠,害得你被陛下禁足,害得哥哥他們不得不站出來暴露身份,我因?yàn)槲业膭傘棺杂煤α撕芏嗳恕?p> 說著說著,趙容七落下淚來,她真的很累。
楚臣尊看著無聲抽泣的趙容七,心里的某處揪著疼痛,他緩緩伸出那雙粗糲的雙手,輕輕抹去趙容七的淚水,然后輕輕將趙容七攬入懷里,許久,楚臣尊開口說道:“好,那你還會(huì)回來嗎?”
趙容七說不出話來,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楚臣尊感受趙容七的回應(yīng),說道:“好,我等你?!?p> 趙容七本想拒絕,但是她知道楚臣尊的脾性執(zhí)拗的很,也不想傷了楚臣尊的心,見楚臣尊慢慢松開自己,楚臣尊說道:“別的人跟著你我不放心,我讓玄武和朱雀跟著你,這事我會(huì)向皇兄說明的?!?p> “好。”
趙容七從懷里掏出一個(gè)布包,薄薄的,她遞給楚臣尊,說道:“殿下,這是我給哥哥們寫的信,恕我不能親手交給他們,麻煩你交給他們,替我向他們道個(gè)歉?!?p> 楚臣尊接過布包,說道:“好?!?p> 趙容七看了看身后的白錦四人,她也掏出一封信和一個(gè)錢袋子,說道:“白錦,我也為你們想好了出路,你們?nèi)ニ募旧角f去找姮兒姐他們,這里是我的一封信與玉佩,他們看到之后會(huì)收留你們的,還有一些盤纏,夠你們路上花?!?p> “姑娘,我們想跟著你。”青茗哭著說道。
趙容七笑了笑,說道:“陛下命令我只能帶兩個(gè)人,你們是要我違命么?”
“可是我們舍不得姑娘?!秉S凝也是滿含淚水。
趙容七抱了抱白錦,然后又抱了抱藍(lán)淺、黃凝與青茗,說道:“放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們?nèi)チ怂募旧角f好好跟著姮兒姐,有空就去看看笑笑。”
“是。”
趙容七拍了拍白錦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們走罷?!?p> 四人走三步回頭看兩步,終于淡出趙容七的視線,趙容七心里也算輕松了。
楚臣尊說道:“你為別人都安排了,你自己呢?”
趙容七笑了笑,說道:“我聽天由命罷?!?p> 楚臣尊讓玄武與朱雀走上前來,指著一個(gè)女子說道:“這是朱雀?!?p> 朱雀笑道:“姑娘,您可以叫我阿雀。”
“這是玄武?!?p> “姑娘,您可以叫我小武?!?p> 楚臣尊看了看趙容七,說道:“他們二人跟白澤他們一樣,是跟著本王長(zhǎng)大的,為了安全,你喚他們小名便可。你與朱雀也可扮作男子模樣,這樣比較安全些……”
“殿下,容姑娘該上路了?!崩钸B城提醒道。
楚臣尊瞥了一眼李連城,依依不舍地看著趙容七,說道:“兩年很快,你此去路上小心?!?p> “好,殿下保重?!?p> 說完,趙容七與朱雀、玄武二人踏上北行的路程。
黃沙漫漫,漸行漸遠(yuǎn)的三人身影逐漸融入黃沙中,天際一線,白云無邊無際的飄著,風(fēng)吹到哪里,它們就在哪里呆呆地望著地面。
直到看不見趙容七的背景,楚臣尊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身后的高高筑立的城墻,自顧自地說了一句:“不見伊人只見城?!?p> 說完,楚臣尊走進(jìn)紫荊關(guān),他沒有離開紫都,所以他還是那個(g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肅王,從出生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一直都是尊貴的肅王殿下。
楚臣尊返回紫都皇城,沒有去皇宮,回到肅王府,坐在書案前,思考良久,他打開趙容七交給他的布包,他慢慢打開,是厚厚的幾封信,他看了看,便夾在旁邊一本書——《學(xué)記》里面。
“殿下,陛下宣您覲見?!卑诐煽粗L(fēng)塵仆仆的楚臣尊,說道。
“嗯。”
南書房
“回來了?”楚慎沒有抬頭,看著手里的奏折。
“是。”楚臣尊沐完浴,換了一身嶄新的朝服,到遮住了他的一些疲倦。
楚臣尊抬眼看了看楚慎,說道:“皇兄,臣弟想去駐守紫荊關(guān)?!?p> 楚慎一頓,還是沒有抬頭看楚臣尊,問道:“多長(zhǎng)時(shí)間?”
“兩年。”
楚慎放下奏折,倚在椅子上,看著楚臣尊,說道:“阿尊,你這是在抵抗朕么?”
楚臣尊笑道:“皇兄,您當(dāng)年為了皇嫂,做得比臣弟還瘋狂。臣弟也想沖冠一怒為紅顏,奈何紅顏無意。臣弟去駐守紫荊關(guān)也有其他原因,一是臣弟離開,相黨必會(huì)松懈,露出不少馬腳;二則皇兄也可借此機(jī)會(huì),大力提拔我們自己的人,之前陸逵一直以臣弟為借口,說朝中不宜封侯封王過多,如今皇兄可以加封他們了;三是紫荊關(guān)是紫都的重要關(guān)隘,臣弟也想過去巡查一番,也想請(qǐng)皇兄放心。”
楚慎聽著楚臣尊說得情真意切,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好,只是皇祖母與母后又要拿朕說事了?!?p> 楚臣尊笑了笑,說道:“小皇侄就要出生了,她們應(yīng)該要忙不過來了?!?p> 楚慎走到楚臣尊身邊,將手搭在楚臣尊肩上,說道:“阿尊,去吧,放松放松,公務(wù)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這些年你跟著朕抗下不少壓力,朕也沒有好好賞你,這次,就當(dāng)是朕賞你的。”
楚臣尊笑了笑,說道:“謝皇兄?!?p> 回到肅王府,楚臣尊便命人開始收拾行李,忽然想到什么,他抽出《學(xué)記》里面的三封信,卻唯獨(dú)將那封沒有信封的信留在了《學(xué)記》那本書里,誰也不知道。
“殿下,太師他們來了?!?p> 楚臣尊正要出去,便見明靖瑜三人氣勢(shì)洶洶地走進(jìn)來,不等三人開口,楚臣尊說道:“趙容七已經(jīng)走了,我已經(jīng)送過她了,我命玄武跟朱雀跟著她,保護(hù)她,皇兄也同意了?!?p> 明靖瑜聽到后,絕望的閉上眼睛,痛心道:“我原本想著我們一家人終于團(tuán)聚,卻不曾想這兩個(gè)字仿佛天書似的,怎么在容家就寫不下來?!?p> 楚臣尊說道:“跟你們說,你們一定會(huì)向皇兄進(jìn)言,而這是趙容七最不想看到的。而且,她這兩年確實(shí)勞心費(fèi)神不少,又因你們和趙渠的事,她自責(zé)不已。再耗下去,怕是要崩潰?!?p> 楚臣尊看著疑惑的三人,將三封信遞給他們,說道:“趙容七說了,她累了,她不想在紫都帶著里,她只想出去平靜平靜,畢竟趙渠一家變成現(xiàn)在這樣跟她也有間接的關(guān)系,她心里難受,在紫都憋著,也只會(huì)傷害身體。”
三人接連看完信,楚臣尊說道:“靖瑜,我不日也要走了,我去紫荊關(guān)駐守兩年?!?p> 看著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楚臣尊笑道:“對(duì),我想,在那里等著她回來,我想早點(diǎn)見到她。”
明靖瑜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拍了拍楚臣尊的肩膀,說道:“你注意保護(hù)好自己。”
說完明靖瑜便走了出去,殷良拍了拍楚臣尊,說了一聲“保重”也離開了。
明靖瑞抱了抱楚臣尊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