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鴻遠沒有做出評論,什么都沒有說,而是跟林蔭說:“我有急事要去辦,將來在滄瀾山上再見吧,我想到時候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強大的武者。后會有期。”
林蔭自己一人繼續(xù)在這廣場內(nèi)也沒多大意思,于是往廣場外走去,剛走出廣場,恰好見到前天欺負林蔭的惡仆,不過林蔭沒打算找他的麻煩。
惡仆見到林蔭眼睛一亮,告訴他旁邊的正咬牙切齒卻又有些興奮的李華翰說道:“李少爺,那個林蔭,就是前天欺負我的人其中之一,另一個沒出現(xiàn),就是他把我們的東西都踢翻了。”
李華翰斜著眼一睨說道:“走,去會會他?!?p> 林蔭正獨自往前走著,突然從前出來兩人人,林蔭一個不注意撞在了他的身上。
林蔭忙說:“對不起,沒注意到,不好意思?!绷质a道完歉正要走,只見那仆人一伸手攔下了林蔭。李華翰正愁沒地方出氣,現(xiàn)在林蔭來了,正是一個出氣筒。
只見李華翰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抽到林蔭的臉上,將林蔭打倒在地,并說:“走路不長眼嗎?這都能撞上我,你是故意的吧?!比缓笮表质a,仿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看著冒犯他的蟲子。
林蔭看著李華翰這樣瞧不起人,感覺胸中一股火起,此時嘴角有絲絲血液流出,熱血逆流直沖上頭,感覺火氣難以自抑,林蔭用力地說:“狂妄自大,在擂臺上慘敗的家伙,有什么好得意的?!?p> 本來已經(jīng)要離去的李華翰,直直地站定了,身上的肌肉開始緊繃,甚至耳朵都開始充血變紅。只見他轉(zhuǎn)過頭來惡狠狠地說:“你個沒源氣的廢物,還好意思說我?像你這種廢物只配在我腳底生活。前天是你撞了我仆人吧,今天又來撞我。果然蛆蟲都是不長眼的。”
李華翰直接一腳將林蔭踢翻在地,再將腳踩在林蔭的臉上,林蔭的臉被踩住,現(xiàn)在林蔭只能看到李華翰的鞋底還有滿是塵土的地板。林蔭感覺背部似有萬根針扎在上面一樣,林蔭感受的到,那是周圍人的目光。
就在發(fā)生沖突沒多久周圍就圍了一圈人,這些圍觀的路人大多掛著嘲笑嘴臉,少數(shù)也有同情。林蔭恨不得將臉埋在這磚石里,周圍的目光火辣辣的刺痛他的神經(jīng),
“這不是昨天被仆人欺負,沒有源力的廢物嗎?他怎么還惹到李華翰大少爺了?就他這點本事不待在家里,還跑出來丟人現(xiàn)眼。真是沒點尊嚴?!?p> “對啊,他家里人也不嫌他丟人,要是我沒有源氣的話,我爹肯定不會讓我邁出家門一步?!?p> “嘿,真是好玩,他怎么還惹到李大少爺了,就不怕被...”說著那人還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應(yīng)該不會吧,畢竟這可是城里,不過外面可就不好說了?!?p> 此時的騷亂已經(jīng)引起滄瀾的注意,白凝雪和一些管理秩序的弟子趕了過來,拉開圍成一圈的人墻,叫住李華翰。
李華翰也不好再欺負人,于是狠狠地踩了林蔭兩腳之后將林蔭大力踢了過去,直將林蔭踢出好幾米,這還是已有留手,否則將林蔭踢死也有可能。踢完之后對林蔭說:“今天真是臟了我的腳,算你好運,我們走。”
一旁的仆人則露出勝利的笑容,似乎在向林蔭宣示著他勝利的果實。
只聽得一道清靈猶如風鈴般清脆的聲音說:“弱者憤怒,揮刀向更弱者,強者憤怒吧,揮刀向更強者,沒想到李華翰李公子也只是個欺軟怕硬之輩么?”
李華翰腳步一滯說道:“祝凌瑤,我可不怕你?!?p> 祝凌瑤柳眉一揚:“那就來打一場?!崩钊A翰往祝凌瑤旁邊一看,白凝雪站在旁邊不發(fā)一言,李華翰強忍怒氣說道:“嘁,你們等著!”隨后帶著惡仆走了,不再多說了。
林蔭趴在地上,怒氣透體而出,右手握緊,用盡全身力氣砸向地面,平整的地面不見一絲裂痕,但地面卻被染濕,是血液!
林蔭怒火滔天,奮力站起,但是剛站起來,從腰腹處傳來巨大的疼痛,一時忍不住,再次單膝跪地,彎下腰捂著自己剛剛被李華翰踢過的地方。額頭汗滴匯聚,流經(jīng)臉頰,最后從下巴滑落。林蔭眼睛血紅,幾欲噴出火來,強忍疼痛,再次站起。
站起后林蔭只感覺到體內(nèi)傳來叮的一聲脆響一聲,竟然突破了!林蔭正式邁入修煉者行列,達到了源氣一轉(zhuǎn),一時之間不知該喜還悲,這不像是天地的憐憫,反而像是一種強烈的諷刺。
再次站起來,似乎傷勢也好了許多,由于源氣匯集于丹田之中,身體也變得輕盈了許多。正要爬起時只聽一道有如天籟般的聲響傳來,帶著些冷氣,不帶著情感說:“林蔭,一起回去吧。”
林蔭轉(zhuǎn)頭一看,卻是白凝雪,當即一驚,而后低下頭,一陣自卑感席卷而來,將林蔭的頭深深地壓下。林蔭根本不會拒絕,說是不會,其實不如說林蔭沒膽子拒絕罷了林蔭只輕聲哦了一聲。白凝雪遣散了周圍的滄瀾弟子,往前走去,林蔭自覺的跟上,落后幾步。今日武比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白凝雪便回自己府上。
而周圍的人卻開始議論了起來,想來是如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林蔭如此廢人,為何有幸能夠與白凝雪這滄瀾第一仙子同行。一些人甚至忍不住咒罵,一些人則艷羨不已,但林蔭卻寧愿獨自回府,林蔭自己多經(jīng)磨難,早已厭惡被眾人關(guān)注的感覺。
白凝雪早已回府,林蔭不知道還是因為林蔭吃住皆在小院之中,且前兩日因為受挫在房間中閉門不出,如果不是從薛鴻遠口中得知,只怕都不知道白凝雪就是白府的大小姐。
一路上白凝雪也不說話,林蔭自然不是擅于開口的人,自然一路沉默,直到到了白府之中,白凝雪才開口道:“林蔭,跟我來?!?p> 林蔭聞言自然跟隨一同前往,白府并不是很大,也許是因為家中人數(shù)較少,所以沒必要用華府如此大的宅邸,轉(zhuǎn)過兩三個彎,穿過一兩道廊就來到了書房。白琮還在看書,見來人,于是說道:“哦!?凝雪,武比結(jié)束了么?林蔭,你也來了?!?p> 白凝雪點頭:“結(jié)束了?!绷质a則在一旁,想說什么,微微張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白琮道:“林蔭,過幾日你就隨凝雪一起前去,正好也順一段路程,倘若讓你一個人前往也太危險了,你隨著滄瀾眾人一起前往也有個照應(yīng),不過最后還有一段路程需要你自己走,也不遠,想必是不會出什么事的?!?p> 林蔭點頭:“一切聽從白族長的安排。”
白琮點點頭:“嗯,對了,林蔭你突破了,算是正式入門了,很好,將來進了青嵐,也不會丟了我的臉面。日后出門,你可稱自己為白府門客。你以后就稱我為白叔就好,不需要見外”
林蔭愣了一下,隨后忙點頭稱是:“是,白族...白叔?!绷质a自然不知道這白府門客代表什么,只是聽從著安排。
白琮點點頭說道:“嗯,林蔭你下去吧。我還有點事,晚上一起吃飯?!?p> 林蔭點頭,退出房間,剛出門,就聽到白凝雪清冷的聲音:“為何?”
林蔭忍不住停下動作,先是沉靜,隨后白琮說:“你別小看了林蔭,他的天賦,還有用處很大,未來也許會一鳴驚人?!绷质a愣了一下,隱約覺得不會這么簡單,但不便在門口偷聽許久,于是退回自己房間之中。
稍事休息后,白府仆人邀請林蔭一起入席,本來心情不佳,心有余火未消的林蔭卻不便拒絕,來到酒席之上,白琮說道:“林蔭,隨便坐?!?p> 白府的桌子四方的紅漆木桌,白琮坐在上座,白凝雪則坐在白琮左邊,林蔭則坐在白琮右邊,林蔭自然懂得他們規(guī)矩多些,但林蔭卻不知有什么規(guī)矩,自然只能隨便坐下。
白琮也不在意,說道:“林蔭,你來這么久了,今日一起吃一頓,前幾日凝雪沒回,我自己也是在書房中隨便吃些,今日有機會自然要一起走走形式,飯菜雖不豪華,但希望你不要嫌棄。”
白琮如此客氣,倒是讓林蔭有些受寵若驚,白琮此番話,自然是視林蔭為關(guān)系密切之人,若是視為平輩,自然不會說些客套話,再看桌上,各樣菜式應(yīng)有盡有,不論林蔭是否能叫上名字,林蔭自然平常從未見過這些菜肴。
林蔭道:“白叔太客氣了,這些菜我從未吃過,真是太豪華了。白叔對我的恩情只怕今生今世都無以為報了?!?p> 白琮微笑:“未必,也許將來我還要求你呢。不過這兩日的事我自然也是聽過的,但你們小輩的事,我卻不便插手,所以自然沒有幫上你,倒是希望你不要怪我?!?p> 林蔭笑一聲,沉默了一會:“這當然不怪白叔你,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只怪我實力不濟。”隨后場面沉默了下來。
林蔭實在場面見得太少,也不善于說話,一副想說但又不知道說什么的模樣,臉都有些憋紅了。白琮也似是知道林蔭的窘境,于是說道:“凝雪,多吃些,這次回來只怕過不了兩天就又要走了?!?p> 白凝雪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嗯!”便不再說話。
三人吃飯,兩人不善說話,白琮也不再多說,似乎這樣的情況也已習慣了,一頓飯在沉默中結(jié)束,但林蔭還是覺得吃的很飽,很享受,雖然沒見過各式菜肴,但并不妨礙林蔭多吃。
回到房間,這幾日的愁苦竟然也消磨了,少年人卻似不被愁苦所困擾,也許是等待某日再爆發(fā)之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