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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井古鎮(zhèn)之百花深處

第六十二章 背后捅刀

  聽到李大人如此說,子圭心中清楚,這人是兩邊不愿意得罪。

  既然何家那邊報了官,人不抓,他交待不過去!

  但是,婉貞是文家的人,怎么查辦?多少會給些面子。

  這就好辦了!

  子圭喝了口茶,夸道:“誰說李大人的茶不如我那兒的好?我覺著,這就極好了!不過,若李大人吃得慣我那些,往后每年給您備下些,送過來就是!”

  李大人笑著說:“怎么好讓文兄這樣破費!哈哈……”

  “不妨!”子圭淡淡地說。

  “其實,不瞞文兄,你家這個事,我是寢食難安想了許久,卻還是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哎……這可如何是好?”說著,李大人斜眼偷瞄了子圭,希望從他那得得到點訊息。

  子圭知道,李大人這是在試探他的想法,他卻說到了別的事上,他說:“我回來的前一日,去胡、隆兩位鎮(zhèn)守使的府上拜訪,提起當前之勢。都督下野,此時正當用人之際,不知李大人可還有報國之志?”

  “哎呀!文兄,知我者莫若文兄也!下官苦讀圣賢書數十載,不求功名、不求利,只愿有朝一日有幸報國,才不負少年之志啊!”李大人說這番話時,表情略顯夸張,胡子跟隨著嘴唇一動一動的。

  子圭也聽得認真,向李大人拱手示意:“李大人此番話讓人敬佩!來日,我定要找機會向上面舉薦,如此才情,萬不可埋沒!”

  從這個話題開始,兩人談得甚是投契。

  再說到婉貞所犯之事時,也就好談得多。

  李大人說:“文兄,其實這事,文家不報,也就不該官府管。不過嘛!報了也無妨,顧姨娘瘋癲之事也非一日兩日,按律,凡精神病人之行為不為罪,實在要追究,也不過是監(jiān)禁些時日罷了!”

  “我治家不嚴,心中愧對子錫……該罰的,李大人按律查辦,我自不敢多言。”子圭心中略放下了些,這事不罰對不起子錫。

  但是,李大人既然這么說,會罰到什么程度,他心中也有數了。

  子圭走后,李大人按部就班的升堂問案,當眾審了一番。

  沒有之少時日,消息就傳開,文子圭的小妾顧婉貞發(fā)瘋時,意外毒死了侄兒,被押入大牢了,據說最少要關上個一年半載的。

  文家出了這等丑事,自然不能再留下顧婉貞,給了顧家一封休書。只待刑滿,就要把人送回顧家去。

  顧家的人覺得臉面無光,灰溜溜地避到了省城去,也沒有人再想到可憐的婉貞在大牢中,過著怎樣的日子。

  其實,這一切子圭早已與李大人通過氣,婉貞在獄中肯定是要吃些苦頭,否則,子錫那邊也交待不過去。

  三餐雖是粗茶淡飯,也不至于餓著。每日是要辛苦勞作,卻沒有人故意為難于她。

  總之,在外人看來,婉貞已經與一般囚犯無異,算是吃上苦頭了!

  婉貞剛進去的時候,整日渾渾噩噩吵著要回家,見沒有人理她,漸漸消停了些。

  加上日日辛苦勞作,人竟然慢慢比剛來時候清楚了些。憶雪來偷偷看過她幾回,只見頭發(fā)蓬亂、渾身骯臟,已經沒有半分世家姨娘的影子,不禁讓人唏噓。

  可是,這事兒,絕對不會就這樣過去!

  何松在子錫面前至少說了兩次,問:“子錫,這口氣你就咽下了?豐兒,白死了?嗯?”

  子錫意志略有些消沉,只一味敷衍,見何松及家人每每提及,他竟連家,也回得少了。

  善云知道子錫心中煩悶,在家中難免睹物思人,也不過問他的行蹤,只躲在家中做她的賢妻。

  何松一看這光景,也不在他們身上寄托希望,便自己打算了起來。

  他想,李大人這見錢眼開的東西,絕對是讓子圭給收買了,與其期望李大人幫自己出了這口惡氣,還不如自己動手。

  可是,只要動了這手,相當于是兩家人的臉面就此撕破。

  他得好好打算一下,趁這時機,何松往省城去了一趟。

  胡鎮(zhèn)守望使原先也是唐都督舊部,與何松本就有些交情,只是多年各自在不同的地域上活動,往來不多。

  現在,省城局勢未定,胡鎮(zhèn)守使常駐昆明,四處結交,只為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何松看準了這點,專程去拜訪胡鎮(zhèn)守使。

  胡鎮(zhèn)守使此時正是籠絡人心之際,何松也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地方勢力,若能為他所用,也不是壞事。

  各自心中既然都懷著希望,相見就很愉快了!

  何松陪著胡大人花天酒地的玩了幾天,一天,酒過三巡時何松忽然略帶惆悵地訴起苦來,他對胡大人說:“大哥,咱們行伍出身的人,總是吃那些書呆子的虧!不是不懂那些道理,是沒有些心眼?!?p>  “哦!何出此言?”胡大人醉眼惺忪摟著舞伎問道。

  何松面上帶著幾分醉意,緩緩說來:“前些日子我那寶貝孫兒,被他伯夫的小妾害了,哎……可憐哪!我卻毫無辦法,說來真是白活了半輩子?!?p>  胡大人問道:“怎么個毫無辦法?說來聽聽?!?p>  何松捶胸頓足道:“我書讀得少,人家說律法就是那么定的,那小妾瘋了,害了人只抓進去關幾年便要放出來!加上那文子圭與隆大人那邊交好,講他們的道理,我怎么講得過!”

  “你說隆大人也知道這個事?”胡大人狐疑地問,其實文家這個事他是知道的,子圭走之前聽從季澤的意見,就來與他說過。

  畢竟是鬧出人命了!

  不問過,子圭也不敢輕易下定論。

  子圭來請胡大人的示下,胡大人是樂見的!

  他想,文家是數一數二的省內世家,既有聲望,又有錢,自己未來想要站得穩(wěn),總要籠絡著些。

  文子圭有事,既然想到投靠他胡大人,借這個機會把文家收到自己這邊來,可是天大的好事。

  總比讓文子圭站到隆大人那邊去要好吧!

  所以,子圭來找胡大人的時候,胡大人是給了些意見的……

  可是,今天聽何松這么一說,似乎,自己像是被人利用了。

  “可不是嘛!都督下野后,文子圭不是辦宴席嗎?隆大人可是親自派人送了賀貼的。那文子圭收到后,當圣旨一般,只差沒有拿裝裱起來掛在他家御賜的大牌匾旁邊了!”何松說。

  他知道,胡大人沒那么輕易相信,故意添油加醋地夸大了一番。對于胡大人送去的賀貼卻只字不提,全當不知道。

  這樣一來,胡大人心中很不愉快了!

  哼!文子圭想左右逢源?

  那得看我愿不愿意作冤大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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