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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茵場上的腳印

第三章

綠茵場上的腳印 Fae嵩 1526 2023-04-26 22:42:18

  2015年9月,南方?jīng)]有一絲迎接秋天的意思。

  “什么?女足!我當主教練!”再過兩年就不惑之年的男子聽到這晴天霹靂的消息后無法安坐,立馬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給他帶來這個“壞消息”的領(lǐng)導,他真想用射門的腳法踢面前的人,讓面前的人徹底飛出他的視線。

  “杰啊,你當了十幾年的體育老師,又不往上爬,只知道埋頭苦干,就不想給自己的人生畫上精彩的幾筆嗎?別忘了,像很多狗血劇情一樣,你也有一個遺憾??!”

  郝杰聽后內(nèi)心糾結(jié)了許久,過往的身影似乎像撞破那一道墻,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

  可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了,那道墻筑立了十幾年,究竟是修修補補越發(fā)堅固還是歷經(jīng)風霜早已搖搖欲墜?這只有郝杰心里清楚了。

  郝杰看了看桌面上關(guān)于組建校女足的方案,嘆了口氣,沉默著,沉默到不知道面前的人已悄然離去的地步。

  等郝杰想得迷迷糊糊時,不自覺伸手去觸摸那些資料的時候,腦海里浮現(xiàn)了妻子和孩子的笑臉,他立刻縮回了手。

  有人說,喜歡是肆無忌憚地擁有,愛是伸出去卻又收回來的手。

  現(xiàn)在是2015年9月18日,一個沉重的紀念日。

  已經(jīng)好幾天沒下雨了,這都快十月份了,太陽的氣勢還在巔峰,未減半分。炎熱的氣息遍地都是,窗外一片空曠沒有樹遮住的路面上熱氣騰騰。

  郝杰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奇怪的畫面,一群女孩在剛被雨水沖洗過的足球場上踢球,他心里還產(chǎn)生一絲雨后的愉悅和輕快。

  這是怎么了?

  郝杰沒有多想,但又怎么能不想呢?

  四點半了,郝杰該去接孩子了。

  郝杰走出辦公室,騎著電車經(jīng)過田徑場,看見男足在訓練,看見他的好友姜超站在一堆男生里面高聲說話,還伴隨著很激烈的肢體動作。

  如果我組建女足,我是不是也要每天像他一樣頂著烈日去帶訓練?每天的這個時刻,誰又去接郝康?可是,阿超的孩子跟郝康一樣大,已經(jīng)會自己回家了。

  郝杰一邊想一邊開車,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兒子郝康的學校。

  “爸爸,爸爸,陪我去花鳥市場買烏龜好不好?”

  面對兒子的請求,郝杰難以拒絕。但郝杰細想,自己是不是太溺愛自己的這個兒子了。

  郝康已經(jīng)八歲了,也該獨立了。他也想讓兒子早點獨立,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是不自覺黏在兒子身旁?

  為人父母,總有很多事是想不明白就不自覺去做的。

  大概從這個孩子出生,他便以這個孩子為中心了。

  也許不是孩子需要他,是他習慣了孩子的需求。

  當某天孩子長大了,不在需要他了,他也會像很多父親一樣,開始覺得自己沒有用了,只會給孩子帶來煩惱。

  是啊,多少人能真正搞清親情這種東西啊。

  有人說伴侶放第一位,而不是父母孩子放第一位,因為父母孩子總有一天會離開自己。

  可又有人說,父母孩子是不變的親人,伴侶是可以換的,而父母,換不了了。

  為什么不是熱愛放第一位呢?

  “兒子,爸爸要是以后沒空來接你回家了,你敢自己回家嗎?”

  郝杰說話的語氣十分溫和,像呵護世間珍寶一樣,他不想傷害面前這個自己十分疼愛的小男孩,他想每一件事都征求郝康的意愿。

  郝杰對他的親人一貫如此,那些人,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要用盡全力去呵護。

  “爸爸,我敢自己回家。阿琪就是自己回的,以后我可以跟阿琪一起回家嗎?”

  小男孩一臉期盼地等著自己父親的回答,嘴角已經(jīng)不自覺揚起了微笑。估計是認為自己是個小大人了,已經(jīng)想象著自己和他的好友阿琪一起回家的快樂場景了。

  “兒子,你當然可以跟阿琪一起走路回家。但大概要走二十分鐘,你確定嗎?”

  “爸爸,我確定!”

  郝康很自信地回答了。

  八歲的小孩對二十分鐘沒有概念,對回家的路程也沒有概念,他大概懂的,是和好友一起玩耍時的開心。

  郝杰想了想,還是先不立約定那么快吧,先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吧。

  郝杰是想過組建女足的,這可能將成為自己這一生最不平凡的事。可組建女足,意味著自己多了幾十個“女兒”,自己又該怎么和這多出的“女兒”相處,也不可能全心全意投身家中了。

  那郝康怎么辦?還是說郝康其實可以和自己拉開點距離了,應該慢慢學會獨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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