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飛刃的攻擊,女子沒有任何動作。
她身后默默跟著的高大男子身影一閃擋在了前面。
只見高大男子抬手,對著飛刃輕輕一握。
飛刃瞬間定在空中,自行解體,化成碎屑。
下一秒,鐵屑凝聚,竟如水銀一般蠕動。
“還想掙扎么?放棄吧,你離不開這里?!备叽竽凶硬恍嫉?。
“哎,太欺負人了。美女,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被人殺嘍。”
話音剛落,樓梯處響起高跟鞋的噠噠聲。
一位美女走了上來,手指間還夾著一根香煙。
“你們內(nèi)部的事情我真不想?yún)⑴c。但你們發(fā)現(xiàn)了合照,我卻不能坐視不理。真是讓我為難。”
女子深吸一口香煙,口吐濁霧,將煙蒂扔在地上踩滅,慢慢向高大男子走去。
隨著距離變小,女子的頭發(fā)驟然變成白色,眼睛化成黑紅,猶如魔鬼。
唰!
爪芒閃動,高大男子抵擋的手臂被抓出幾道血痕。
“這時一直不動的女子身上寒氣環(huán)繞,周圍的空氣突然多出無數(shù)冰晶,擋住了白發(fā)女接下來的攻擊?!?p> 龐大的靈壓彌漫,學院的高手們第一時間察覺到,紛紛趕來。
當看到打架的幾人時,人們愣住了。
原來是第五倉庫的人跟修士總盟的人打起來了。
“哎,我先走了。真是浪費時間?!比笧醭脕y跳下高樓,身后利刃凝成翅膀揮動,眨眼間消失在人們的視野當中。
“就這么放他走?”胡莽尋問道。
“去看看吧。這次回去非得挨批不可?!睆?zhí)窬镒?,輕輕跺腳,身子如鴻毛一般輕盈。
腳下凝出薄冰供她借力,宛如跳舞一般,身子曼妙的消失在視野當中。
胡莽掏出手機,按了幾下,很快有電話打進來。
“喂,對,是我叫的車,修士學院門口等我。好,我記住車牌號了。”
學院的老師們眼神怪異,暗道胡莽也太丟人了。
人家都是憑能力離開的,這家伙竟然叫車?
“能不能捎我一段?”陳念言竟然提出蹭車的要求。
胡莽指了指自己受傷的手臂。
陳念言輕笑道:“幫你治好就是,走吧?!?p> 學院的老師全都懵了。
這兩伙人之前打的很激烈,怎么突然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而且還毫不在意的坐一輛車......冰釋前嫌的太快了點。
“哎,第五倉庫的人都是怪胎??!”
老師們掃興離開,本以為能看一場精彩的戰(zhàn)斗。
另一邊,李乾把車停下,讓秦鳴下車。
“一路走好啊?!鼻伉Q對著他揮了揮手,這一別不知以后還能不能再見。
“借你吉言?!崩钋l(fā)動汽車,拉著棺材前往第五倉庫。
駛至郊區(qū),他被人攔下了。
五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站在土路中央,手中拿著兵器,似乎等他很久。
中間的人正是白譴。
李乾深吸一口氣,腦海中不停的有畫面浮現(xiàn)。
天賦能力未來感知一直在推算著。
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
“你終于來了!”白譴獰笑著說道,手中長刀反射一道月光照在李乾的臉上。
“吳啟呢?”李乾現(xiàn)在只擔心他的兄弟。
“放心,他活的很好。現(xiàn)在正在看著這里。看我一會兒怎么殺了你。”
白譴揮手,身旁的四人走過來,打開貨車的門,檢查里面的東西。
“是青銅棺槨。”
檢查完畢后,其中一位跳下車說道。
“哈哈哈,屬于我們白家的東西,終歸要拿回來!只要有魂器在,照樣能打開那扇大門!”白譴癲狂的說道,提著刀慢慢走向李乾。
“你指的大門是什么?”李乾皺眉問道。
“呵呵,等你死了,去地獄問閻王吧!”白譴出手果斷,刀鋒如電瞬間劈了過來。
李乾躲閃,身旁的車被長刀砍到,冒起滾滾黑煙。
“死局!又是死局!怎么還是死局!”
李乾大腦中不斷閃爍著畫面,尋求一線生機。
可是不論怎樣都是必死的局面。
想要躲,卻已經(jīng)被包圍。
他猶如待宰的羔羊,被豺狼步步緊逼。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有點過分了吧?”
熟悉的聲音在車頂響起。
李乾望去,來的人竟然是雀烏。
只是還來不及高興,他猛地驚呼一聲:“小心!”
話音剛落,雀烏的身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十幾米,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噗!”
雀烏吐了幾口血,艱難的爬起來蹲著,右手捂著后側肋骨。
“你個老家伙,還玩偷襲,要不要臉了?”
車頂上出現(xiàn)一名老者,此人正是之前在修士學院看儲物間的老頭兒。
“我們只是拿回我們自己的東西而已?!崩项^背著手笑盈盈的說道。
雀烏被偷襲,失去了戰(zhàn)力。
李乾以為看到了希望,卻被頃刻間澆滅。
“李家這一代的繼承人遠沒有上幾代強啊。天佑我白家!”老者笑里藏刀,目中浮現(xiàn)冰冷的殺意。
砰!
老者一把將車艙的鐵板拍開,露出了里面的青銅棺槨。
“此棺又叫長生棺,世間利器難以撼動,乃是我們白家的魂器!”
“百年前此棺被家主抬出白家祖地。自那時以后的歲月,此棺就一直被存放在第五倉庫?!?p> “可笑的是,我們白家人竟然無法將其取出。呵呵呵呵,笑話!天大的笑話!”
老者悲憤道,儒雅的模樣逐漸變的癲狂。
“白清水,你身為這一代的白家家主,一直惦記取回棺槨,你可知此物涉及甚廣,回到你們手中會給你們白家?guī)頊珥斨疄???p> 雀烏站了起來,身體周圍飛刃環(huán)繞,突然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飛刃一寸寸的扎進血肉,竟與雀烏的肉身融合。
“呵呵,我只知道你們第五倉庫和修士總盟黑心?!?p> “用我們的魂器打開秘境,得到好處卻不給我們分一絲!”
白清水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瞪著眼睛看著李乾和雀烏。
呼!
雀烏重新恢復戰(zhàn)力,像是動用了秘術一樣,戰(zhàn)力飆升。
李乾腦海中不斷有畫面浮現(xiàn),他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滿是絕望。
如果單單只有白譴在,他或許還有機會。
可白家的家主都來了,他們只有等死的份。
砰!砰!砰!
雀烏跟白清水對了幾招,再次倒飛出去。
這次連爬都爬不起來,十分凄慘。
“該你了,小家伙。白譴動手吧!”白清水命令道。
白譴殘忍的笑了幾聲,長刀舉起,對準了李乾的脖子。
李乾的腦海中只有自己腦袋落地,隨后歸于黑暗的場景。
未來感知的天賦能力,有時候真的很殘忍,讓人預知絕望。
“靜者融于天地,與天地同壽,感宇宙無窮?!?p> “靜者歸于寂,視死如生,忘天忘地忘我,忘六根雜念?!?p> 臨死前,李乾聽到了熟悉的靜心訣。
他以為那是幻覺,可是等了幾秒,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死。
周圍的景象仿佛定格住了一樣。
白譴手中的刀距離他的脖子只有一厘米。
對方猙獰的嘴臉在他的瞳孔中放大,清晰的汗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往后躲了躲,避開刀鋒。
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靜止的世界。
眼前的場景只有在電影里見過。實在是太神奇了。
“我沒有死么?我為何能讓時間靜止?”李乾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懷疑自己的天賦能力徹底覺醒了。
“你還真是蠢?!币坏辣涞穆曇敉蝗辉谶@個靜止的世界響起。
李乾被嚇了一跳,四處打量,尋找聲音的來源。
突然他看到樹上坐著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的人。
男人的頭發(fā)遮住面部,皮膚看起來很白皙。
值得注意的是,年輕男子的手腳上綁著鈴鐺。
鈴鐺看起來很熟悉,正是前一陣子范源讓他尋找的鈴鐺樣式。
“你是誰?為什么會靜心經(jīng)?”李乾驚訝的問道。
“我是小丁和小哞的爺爺。他們說收了個不錯的小弟,讓我過來看看?!?p> “至于你說的靜心經(jīng)嘛,老祖宗傳下來的?!蹦凶有χf道。
李乾大腦飛速運轉,一下子想起來當時遇到感染者襲擊時出現(xiàn)的兩個小孩。
當時他就聽到過鈴鐺聲。
“是他們......”李乾嘀咕著。
眼前的人是那兩個小孩的爺爺?未免也太年輕了。
“這具棺材我就拿走了。本就應該送到我們村兒的。聽說中途出了意外,不得不讓我跑一趟??!”
男子跳下樹,走到棺材旁,手指輕輕一挑,棺材便飛了起來,被他一手舉著。
李乾瞳孔緊縮,暗道此人是一位絕世高手。
如此重的棺材,在對方手里跟個小木棍兒一樣。
最可怕的是,男子扛著棺材走,步履輕盈,踩在泥土上,一個腳印都沒留下。
“靜心經(jīng)不單單是固魂心法,想要知道此法的真正用途,來忘川村找我吧?!?p> “方圓十里的時間會凝固一陣,你再不跑就來不及了?!?p> 男子身影逐漸虛幻,扛著口棺材就這么消失了。
李乾望著還被定住的人,心生殺意。
奪過白譴手中的刀,揮舞數(shù)次,始終沒有狠心砍下去。
“小爺看在死去白姨的份上,饒你一命!”李乾雖然沒有殺了白譴,但是卻把白譴跟白清水二人擺了個造型。
隨后把雀烏扛到安全的地方,又在周圍高處可以看到貨車的地方找到了吳啟。
劫后余生,李乾心里五味雜陳。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不夠狠。面對想殺他的人,依舊下不去狠手。
或許他還沒有真正的擺脫世俗的規(guī)則。
他終究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