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哥,這究竟是什么寶貝呀?”
這會兒已經(jīng)是凌晨更深了,離黎明開去也就差一兩個小時而已。
但讓陳海生這般心念念執(zhí)著著要想琢磨出個什么來的東西,這還是頭回。
以前那些,他可是直接交給店里的鑒玉師去解決,最后再開價轉(zhuǎn)手或者自己收藏的也有。
“這東西......要不你看看?看能不能看出幾分來?”
程瑤早就黏了上來,他不過是順勢把人摟進懷里。
頓時,一股馨香便是撲在鼻翼間......
年輕就是好。
他已經(jīng)四十又幾了,以前娶了個,但還在老家時便去了,是個命中沒福的。
如今這程瑤,是他生意做順了以后才搭識的。
二十又三四,大學畢業(yè),文化還可以,重要是會看眼色,在生意上很舍得幫他,所以‘老牛吃嫩草’他還真認了!
想到這里,又是輕輕掐了一把程瑤的細腰后。
“討厭......我哪會看你們這些東西!”
這些家伙放到市面去,分分鐘都是六七位拍起的,程瑤眼角瞧了一眼這半截玉器,倒是有點好奇地問:“咦,是只有半截嗎?”
“還有一半,今晚那個,叫李麻子,以前認識的,這個玉器可不賴,別小看它黑不溜秋的......”
越是讓人看不出內(nèi)容的東西,往往越有分量。
陳海生的祖輩就是干這行的,翻開族譜,毫不夸張地說到他這可是第幾十輩了。
祖上有風光過的,也有潦倒窮困的,但干得這行就得嘗這行的甜酸苦辣。
是甜是苦,看玉也看命。
而命......
“這是什么?是什么動物嗎?”
黑色的玉,這般質(zhì)地,程瑤也是第一次見。
她本身就是學這個的。
剛剛第一眼是覺得這玉的一端像個什么動物的形狀。
“是鳥嘴嗎?”
陳海生但笑不語,只對她搖搖頭。
哪里有鳥嘴是齒狀又尖的?
“放著吧,先按玉的價錢給他吧,更何況還有另一半沒看呢!”
陳海生抬眼看了一下墻上的鐘,才知道時間不早了,便是笑瞇瞇地起了身,腆著圓肚子親密摟過身旁的人往臥室方向走去。
“那海生哥你覺得這樣的物件,值個什么價位?”
“單純是玉,就五都多了,不過如果是秦公子看得上,那就七都有可能......”
“秦公子?是秦家那位?我的天......”
兩人相互說著,已經(jīng)走遠了。
靜謐黑暗的工作室里,只有躺在木盒子里的玉器在微微發(fā)出橙紅色的淡光。
而另一邊的旅館房間里......
李二正喜滋滋地捧著那沓錢在愛不釋手地又看又聞。
“哥!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回看見這么多錢!”
李二忽然又想起些什么,便又低聲問了句對面床正閉眼睡覺的人:“哥!你說,像這種東西,那里還有不?”
一個就能賣這么多錢,倘若......
“你還敢去嗎?”
拉開眼皮底下的一絲線,李麻子面無表情地說了句。
再閉上眼,那黑漆漆的洞口似乎又近在眼前了。
但他并不怕,這是他第二回去了。
第一回是多年前和陳伢子他們特意尋去的,但那時時運不好,怎么也沒找著。
這一回,倒是因為在樹底避了個雨,便是發(fā)現(xiàn)了。
‘鬼眼洞’,就是這回他們撿到這東西的洞穴。
李二并沒有回答李麻子的話,只是掂了掂那沓錢,眼里倒沒有剛才的那般激動興奮了。
手里掂著的也似乎變成了玩具似的。
誰會怕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