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周進入了除了呼吸,什么也聽不到的鴉雀無聲狀態(tài)。
我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確實有些不太好。
但在此時此刻,不用這個方法的話,又能怎么辦?
不知過了多久,小冷哥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看了,這個‘鐵球’不知是什么做的,四周連一點縫隙也沒有。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把她的這條假腿,給卸下來帶走了?!?p> 小冷哥傳出的悶聲,不帶有一絲的感情。
“啊……咱們就不能再想想別的什么辦法嗎?這樣做,我怎么都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元亮說的對,這個做法非常的不道德。
但是,要想看到麗賽女士假腿中藏著的東西,這個方法,目前是唯一的途徑。
“咱們?nèi)齻€,一起給麗賽女士,鞠三個躬吧!”
我說完。
小冷哥從“小型地毯”中鉆了出來。
我們?nèi)齻€并列,給麗賽女士的遺體,鞠了三個躬。
鞠完躬,小冷哥手法很快的,又將“白色笛子”拿在手中。
這次,他快速的向上勾起了麗賽女士,“圓管”大腿后半部分,靠近腿根處的褲子。
褲子被完全挑起至腿根處之時,露出了“圓管”大腿與真實大腿斷掉后摩成的“肉疙瘩”,彼此交匯的部分。
“圓管”大腿,是吸附在那個真實大腿斷截面的“肉疙瘩”上面的。
可見,麗賽女士生前走路的時候,腿部的肉與假腿契合的那一部分,會給她帶來多少的摩擦痛苦。
能夠行走自如,并適應這種痛苦,是需要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看到這,就連小冷哥也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真不容易!
“麗賽女士生前,每晚休息的時候,她一定會將自己的假腿給摘下來的。
否則的話,這么笨重的假腿,肯定會影響到她的正常休息?!?p> “袁博士,你的意思是,這條假腿,絕對不會很難拿下來,是吧。”
聽了元亮的話,我點了點頭。
果然。
這條假腿,還真就很容易的,被小冷哥從麗賽女士的遺體上,給卸了下來。
“鐵球”中的東西,這次是真的感覺到,它“殼”的外面,有我們的存在了。
若不是小冷哥手速很快,立即用“小型地毯”將麗賽女士的這條假腿,給包裹了個嚴嚴實實的話。
嘶喇嘶喇……難聽至極的聲音,會比之前還要響的,在這空蕩蕩的教堂中傳出。
麗賽女士的遺體,失去了一條腿后,一眼就能夠被看出來,它的異樣之處。
左腿的褲管空蕩的癟了下去,這要是在今天的葬禮上面,所有受到過她幫助的人們,來瞻仰遺容的話,可如何是好??!
“袁博士,咱們得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什么和她腿相似的東西,用來填補上這個空缺。
否則的話,今天葬禮上面,麗賽女士的遺體被大家發(fā)現(xiàn)少了一條腿的話,盧卡斯神父,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我們!”
“問題是,這教堂里面也沒有和她腿相似的東西,這事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真是讓人措手不及,連個準備也沒有?!?p> “那怎么辦?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了,然后,直接蓋上棺材蓋,咱們仨就走吧?
要就這樣走的話,盧卡斯神父,總會找到宗老的!
畢竟,和麗賽女士遺體沒丟掉左腳之前,最后接觸過的,只有我們幾個人。
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不是我們做的,而是盧卡斯神父做的!
所以說,就算不是我們做的,都會被說成是我們做的。
到時候,壞了咱們幾個的名聲倒無所謂。若是牽連了宗老,可如何是好呀!”
“你倆不用著急,這事好辦,先交給我。等我把這條腿給送回車里,順便拿點需要的東西回來,你們在這里等我?!?p> 小冷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就好像目前發(fā)生的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就不叫個事兒一樣。
小冷哥的這份淡定,真的不是誰都能夠輕易學到的,沒經(jīng)歷過喪失摯愛之痛,無論怎么去感同身受,都不會刻骨的明白,他的那顆心,已經(jīng)痛成了多么千瘡百孔的模樣。
“小冷哥,我們一起來。有什么需要我倆的,你就直說!”
說著,我想要將麗賽女士的假腿,從小冷哥的手中接過。
“袁博士,你幫我一下?!?p> “好嘞!”
我朝小冷哥伸出手去,準備將假腿給接過來。
誰承想,小冷哥根本就沒有想要將麗賽女士假腿,遞給我的意思。
“袁博士,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麻煩你先幫我一下,對,拿住它就好!”
我小心翼翼的拿住假腿“圓管”的這一頭,元亮想幫我,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小冷哥見我拿住后,他一只手抓著假腿的腳脖處,另一只手,開始輕輕的扒起了這條假腿上面的鞋。
看到小冷哥的這個動作,我明白,他是要把這條腿上的鞋,給拿下來以后,放到一會兒冒充假腳的東西上面。
元亮用手機電筒照在了假腳上,我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只和真人的腳一模一樣的模型假腳,或者是鐵質(zhì)假腳。
沒想到,震驚我眼球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麗賽女士的這只假腳,竟被一層一層的繃帶給包住了。
看那被繃帶給包住的假腳形狀,根本就不像是個腳,而像是個呈漏斗狀的“耳朵”一樣!
這……這是怎么回事?
看那古怪的腳型,我實在不明白,麗賽女士究竟是想要干嘛。
從事靈媒職業(yè),都這么“靈氣逼人”嗎?
小冷哥將從麗賽女士假腳上拿下來的那只鞋,放到了棺材蓋上,并示意,讓我松手就好,他拿著那只假腿。
我和元亮可不想就這樣留在這,守著麗賽女士的遺體。
所以,我倆隨著小冷哥,一起去了教堂外面停放的車中。
雨已經(jīng)不下了,外面的空氣非常的清新,遠處快要接近拂曉的天空,從一片濃黑中,出現(xiàn)了一道仿佛撥云見日一樣,色澤醒目的微亮。
我深深地吸了幾大口這種來之不易的空氣,元亮也是滿臉的清爽模樣。
雖然,我們?yōu)榱税蹦轄柕摹疤崾尽保玖艘凰?,但我們的臉上,卻并沒有任何的疲憊。
要不是此時我們正在做的這件事,如同即將被光明給刺破的黑暗的話。
這一刻,面對著大自然的美好,我們?nèi)齻€人的心情,絕對會是歲月靜好、春暖花開的!
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從這件事中,發(fā)現(xiàn)一些謎團的關(guān)鍵所在。
只要找到了任何蛛絲馬跡,我們的心情,都不會再像這一刻面對大自然的美好時,無法得到光明的眷顧了。
假腿先被放到了車的后排座位上,然后,小冷哥以最快的速度,把車后備箱里面的一個箱子給打開,并從中拿出了好多軟軟的珍珠棉。
我們?nèi)齻€人一起,將那些長短不一的珍珠棉,給井然有序的一層又一層的拼湊纏繞,直到形成了一條看似腿一樣的東西后,才不再往這里面繼續(xù)填充了。
“差……差不多就……就可以了,時間……有限,快……點,再慢……天就好亮了!”
我一邊用牙咬向透明膠帶,一邊支吾著。
“小冷哥,還有沒有透明膠帶了?”
“沒了!”
元亮無奈,只好等我或者是他用完膠帶的那一瞬,快速的拿起膠帶,然后撕一長條,迅速纏到“海綿腿”上面。
“好了,差不多了,走,回去吧!”
小冷哥說著,將透明膠帶扔進了箱子中。
車剛被鎖上,我就看到后排座位上面放著的,包裹在“小型地毯”中的假腿!
“等會小冷哥,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我指了指,包著假腿的十字架圖案。
小冷哥又把車給打開了,這次,我不等小冷哥過來,就半伏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包裹著假腿的十字架圖案“小型地毯”,從中抽出。
頓時,刺耳的嘶喇嘶喇聲,又開始了!
“小冷哥,把它放后備箱吧!”
我指了指假腿。
“好?!?p> 后備箱打開后,是元亮幫著將假腿給放到里面的。
就在我們?nèi)扛愣?,小冷哥抱著剪裁好的“海綿假腿”,同我和元亮一起往教堂回的時候。
突然,一陣急促的車輪聲,從我們的后面,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