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錫發(fā)現(xiàn)自己在空中飄,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幾聲略帶嘈雜的爭論,說的大抵是俞涉不中用,死不足惜之類的話。
“人都死了還要被你們這么埋汰?!标戝a心中暗暗嘀咕。
“不對啊,我這是在哪,我不是應(yīng)該在醫(yī)院么?”
不等陸錫細(xì)想,一陣強(qiáng)風(fēng)將他吹的暈頭轉(zhuǎn)向,意識消散前,他隱約聽到一句話:“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p> 當(dāng)陸錫再次醒過時,他發(fā)現(xiàn)他變年輕了,盡管留著一簇茂密的髯須,依舊掩蓋不住一臉的稚氣。
“我怎么了?”隨后,記憶猶如洪水決堤,剎那涌入陸錫的腦海。
“我叫潘鳳?”
“我是冀州牧韓馥手下的裨將。”
“我現(xiàn)在跟隨著州牧討伐董卓?!?p> “我現(xiàn)在汜水關(guān)外?!?p> “不對,等一下,潘鳳,潘鳳,我的天!”他當(dāng)場驚覺起來,前世的他,并不算什么三國迷,但是溫酒斬華雄這個名場面還是耳熟能詳。潘鳳,不就是那個為了襯托華雄厲害的龍?zhí)酌矗?p> 準(zhǔn)確的說,是為了襯托關(guān)羽蓋世無雙的龍?zhí)字械凝執(zhí)住?p> 而且,更要命的是,進(jìn)入這具身體之前,陸錫好像聽到有人已經(jīng)說出了那句臺詞。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潘將軍,州牧喚你前往帥帳議事!”一個大頭兵對陸錫稟報道。
“完了完了。”盡管才剛剛接手這具身體,對于它的斤兩陸錫自己還是心中有數(shù),較之尋常小兵,或許會多上幾分力氣,若是真的對上華雄這類大將,十死無生。
“別人開局大禮包,我這里是要立馬重開?”陸錫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重開的機(jī)會,不過他知道,若是順著歷史的車輪下來,他的下場,比俞涉更為凄慘,俞涉死了,議論埋汰一番也就過去了,而他若是也死了,等待他的,是伴隨著韓馥這句“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北怀芭獌汕甑钠鄳K下場。
“不行,我要改變,我該怎么做?”陸錫陷入了沉思。
“潘將軍?”那個大頭兵見潘鳳遲遲沒有反應(yīng),再次催促了起來。
“哦,好?!标戝a回過神來,此時,并沒有過多的時間讓自己思考對策,軍中有軍中的規(guī)矩,主帥傳令,半炷香不到,視為違反軍規(guī),立斬。
陸錫若是再拖下去,怕是連華雄都見不到了。
他一咬牙,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提著自己的巨斧,往帥帳走去。
“這么重的斧子,拿在手里都費(fèi)力,怎么用來對敵?”
誠然,這具身體素質(zhì)不差,這一百八十斤的巨斧也能勉強(qiáng)舞的起來,但也只是勉強(qiáng)罷了,別人用武器能增加自己的攻擊力,照現(xiàn)在的樣子看,這柄巨斧,起到的,恰恰是反作用。
不過眼下的陸錫,除非給他一把槍,他或許還能反殺華雄,尋常的冷兵器,即便把關(guān)羽的青龍偃月給他,怕也沒什么用處。
這柄巨斧,多多少少還有一些唬人的功能,陸錫正是考慮到這一點(diǎn),這才將它提在手上。
“為什么不是精靈寶可夢,為什么不是火影。非要三次元,小澤....算了,晚些抱怨,還是先想想怎么過這一關(guān)?!标戝a原本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宅男,有著宅男的通病。
或許是剛剛接受了潘鳳的記憶,陸錫的腦袋有些混亂,等到理順時,他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帥帳前。
他深吸一口氣,“來吧,我一個現(xiàn)代人,還會被你們這些老古董逼死不成?”卷起珠簾,大步踏了進(jìn)去。
“屬下潘鳳,拜見州牧大人?!?p> 他口中的州牧大人,正是冀州牧韓馥。
“無雙來了。”
“此人正是潘鳳,潘無雙?!?p> 無雙是潘鳳的字,前一句,韓馥是對著潘鳳說的,而后一句,對象則是帥帳中所有人。
“果然一表人才?!?p> “潘將軍神力?!?p> “與那俞涉一比,果然是天差地別。”
......
“又是這個人。”陸錫記得,自己之前靈魂?duì)顟B(tài)的時候,就是他在埋汰俞涉,這個人也是長得有些個性---比較丑,如果用后世的高富帥來定義一個人的完美程度的話,去頭去尾,他應(yīng)該還是能搭上一些邊的。陸錫第一眼的時候就記住了他。
當(dāng)然,與他相對的,還有一個端坐在自己座位上長得不咋地的人也成功引起了陸錫的注意。
那矮子提一次俞涉,他的臉就更加黑上幾分。
“感情你們有仇啊?!标戝a心中暗暗嘀咕。
潘鳳的相貌確實(shí)不賴,外加上那一簇長髯,讓年僅十五的他看上去很是孔武有力。
“長髯,長髯,對了,關(guān)云長呢?”眾人掃視他的同時,他也將眼睛望向眾人。
“這里滿打滿算也就才十四路,說好的十八路大軍呢?”
“為什么與我知道的酸棗會盟不一樣?”
從潘鳳的記憶中,陸錫了解到,馬騰、公孫瓚、孔融、陶謙并未參加此次會盟,如果陸錫沒記錯的話,此時的劉大耳,還在公孫瓚手下做他的別部司馬,公孫瓚不在,那么,劉大耳也肯定不在。
他不在不要緊,關(guān)云長不在,那么,誰來斬華雄?
他們都不在,誰來戰(zhàn)呂布?
成為潘鳳沒多久,陸錫就發(fā)現(xiàn),自己記憶中的三國,和現(xiàn)實(shí),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此時顯然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無雙,可愿出戰(zhàn),梟首華雄?”
雖是詢問,但是如果這時候拒絕了老板,陸錫估計(jì)自己的小命離設(shè)定中的又會接近一些。
“怎么辦,怎么辦?”
不能答應(yīng),答應(yīng)就會被華雄砍;不能拒絕,拒絕就會被韓馥砍。
盡管陸錫此時緊張萬分,好在茂密的髯須遮住了他大半的臉頰,外人道也看不出什么。
氣氛詭異的安靜下來,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這陸錫的回答。
“韓馥啊,韓馥,好歹潘鳳也救你好多次。你怎么就這么舍得坑他?”
陸錫提起自己的巨斧,隨意舞了幾下,心中終于是有了決斷,他一咬牙:“稟州牧,末將不愿!”
原本還含笑撫須的韓馥笑容剎時定格,其他十幾路的諸侯也紛紛用放眼看來,透著不知名的意味,即便之前老把俞涉放在嘴邊的那個人,也略帶奇異的看了陸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