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亭距潘鳳所在的七里亭也就二十多里地的路程,不過此行多山路,倒不是很好走,加上最近黑山的土匪鬧的猖獗,即便是繁陽縣,也時有波及,所以安全起見,潘鳳還是帶上了高覽,畢竟除了張遼以外,他還未見過高覽打架輸給過誰。
潘鳳并不認為自己能給田豐的母親治病,只是這么大一個謀士在身邊,無論如何,都應該爭取一下,即便實在不行,混個臉熟也是好的,畢竟能讓兩千年后的潘鳳耳熟能詳,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的。
田豐在清風亭算得上家喻戶曉,尋了三兩個老農,潘鳳與高覽二人就來到了他家門口。
這是一個沒什么特色的茅草屋,算得上這個時代勞動人民的標配,冬天漏風夏天漏雨,比起鄉(xiāng)紳審配的宅子,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同樣是傳世的謀士,成名前差距怎么就這么大。”潘鳳暗暗嘀咕了一句。
隨后,他給了高覽一個眼神,高覽會意,出言喊道:“田茂才在家么?”
應聲而出的是一個面目清痩的中年男人,約莫和老陸一般大小,著一身麻布衣,雖說有些破舊,卻是異常的整潔,續(xù)了一撮山羊須,倒是和后世電視里的道士有幾分相似。
“某就是田豐,敢問兩位是?”
“某是七里亭潘鳳,他是高覽?!?p> “不知二位有何貴干?”
“某家有不少少年,正值總角,聽聞田茂才才高八斗,故...”
“寡母有恙,閣下請回吧。”聽聞潘鳳二人的來意后,田豐直言道。
“至少聽完我講話,我措了半天的詞好嘛。”潘鳳心中暗暗腹誹了一句。
“元皓,不得無禮。”一個老嫗拄著杖,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是,母親?!碧镓S對他母親還是格外孝順,聽到母親訓誡,他對潘鳳作了個揖,道歉道:“是在下冒昧了。”
潘鳳仔細的看了一眼田豐的母親,頓時樂了,潘鳳不是醫(yī)生,不會治病,恰恰除了眼前老嫗得的這個。
田豐的臉色很不好看,大意是,我母親生病了,你在那里笑,是什么居心?如不是他母親在一邊鎮(zhèn)著他,保不齊就發(fā)飆了。
當然,老嫗的臉色也不好看。
“咳咳。”潘鳳輕咳一聲。
“伯母可是時常虛弱無力?”潘鳳問道。
老嫗答道:“是?!?p> “伯母可是時常發(fā)怒難以自制?”
“你怎么知道?”這句是田豐問的。
如果說虛弱無力,可以直截了當?shù)目闯鰜恚敲?,時常發(fā)怒這一點,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的。
潘鳳沒有理會田豐,繼續(xù)問道:“伯母口中是否時常滲血?”
“是?!崩蠇烇@然是意識到了什么,表情有些驚喜。
“少俠能夠治好寡母的頑疾?”田豐激動的問道。
看病二字,首先是看,看不出什么毛病,自然是無從下手,如果看得出是什么毛病,那么,至少也有一半的把握能治好。
“略知一二。”問了田豐母親三個問題后,潘鳳有十成把握治好它。
無非就是一壞血癥,補充點維生素C就是了,算不得大毛病。
當然,這毛病放在這個時代,沒人懂,自然和絕癥沒什么區(qū)別了。
“當真?”見潘鳳說的輕描淡寫,田豐又問了一句。
這下高覽不干了,回懟道:“潘神醫(yī)之名,七里亭何人不知?”
潘鳳朝著高覽的屁股就是一腳:“你再提這三個字,高家人再找上門來,就讓你去治。”
其實,這個時代,冠個神醫(yī)的名頭也不算什么壞事,當然,前提是你家隔壁沒有像高家家主這樣的人時不時的讓你治他兄弟抬不起頭毛病的人。
恰巧,潘鳳家隔壁就有這樣一個,所以他很忌諱別人叫他神醫(yī)。
田豐是不清楚里面的彎彎繞繞的,不過他知道一點,這個小子可能確實有兩把刷子。
“噗通?!?p> 他當即跪了下來:“少俠若是能治好寡母的病,不說去學塾教書,即便是讓我當牛做馬,也是心甘情愿。”
這話是出于真心,潘鳳能讀懂他眼神中的含義。
他心情大好,扶起田豐,說道:“大可不必如此,伯母不過小疾而已?!?p> 他當然不會說“那你給我當牛做馬吧?!边@樣二百五的話。
古人講究一諾千金,有了他這句話,只要治好老嫗的病,田豐自然會來到他身邊效力。
“元伯,明日為伯母送些胡瓜來?!迸锁P吩咐道。
其實,如果有獼猴桃的話,它的效果會更好一點,不過現(xiàn)在也才四月出頭,估計還是獼猴花呢,胡瓜,也就是后世的黃瓜,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倒是應該會有不少。
說起來應該謝謝張騫,如果沒有他帶來的胡瓜種子,潘鳳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其他可以補充維生素C的食物。畢竟番茄這類東西,是要到唐朝才能被引進的。
“喏?!?p> 高覽等了很久,也沒等到第二句話,不由抬頭:“沒了?”
“沒了?!?p> “藥方呢?”即便是田豐,也不由的皺眉問道。
“某不是說了么,小疾罷了,吃什么藥。”
“就吃胡瓜?”
“早晚一根?!?p> 田豐越發(fā)覺得潘鳳不靠譜起來,不過眼下也只能司馬當做活馬醫(yī)了,胡瓜又吃不死人。也總算勉強應了下來。
事情圓滿完成,潘鳳也不想逗留,畢竟一個茅草屋,實在是看不出什么花來。
“不消三日,伯母這小疾也就解了。”潘鳳這話說得很是堅定。
“如此,田某人必定為君赴湯蹈火。”田豐也重重的下了個誓。
既然功成,潘鳳二人自然也要打道回府了,趕夜路畢竟也不值當。
“元伯。”
“喏。”
“就我二人而已,不必如此拘束,某心中尚有疑問,需要你來解惑?!?p> “主家請問?!?p> “某曾見孫太守一拳打在華雄身上,即便連馬匹都承受不住巨力轟然倒地,人力可及?”
雖說潘鳳好歹也是個武將,不過他畢竟是沒有系統(tǒng)的學過武術,對三國武將的實力并不算很了解,就好比他知道呂布厲害,但是不知道呂布具體厲害到什么程度。
“武將的實力,亦有高低之分?!备哂[答道:“習武之人,通常將武者分成四境,碎石境、入微境、臻境以及拔山境。故有古語‘力拔山兮氣蓋世?!f?!?p> “你意思是項羽已經武者的巔峰?”
“應該不錯。”高覽答道。
“真能以力拔山?”
“應該是夸大了一些的。”高覽有些不確定。
“那孫太守,華雄,以及之前碰到的張遼,都在什么境界?”
“孫太守與張遼應該同屬臻境,至于華雄,應該要差上一些,應該還停留在入微境?!?p> “那你呢?”
“入微境,現(xiàn)在估計比華雄差一些,以后一定能入臻境。”
“那我呢?”
“碎石境不到?!?p> “你能打過幾個我,放心說,我不罰你?!?p> “十來個吧?!?p> “啪嗒?!备哂[被吃了一個爆栗。
“不是說了不罰我嗎?”他怒道。
“沒忍住?!?p> 兩人兩騎,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