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段草草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距離兵變還有半個月。
楚漠此時似乎變得十分忙,沒有空管她,就連這幾天他們同床共枕時,楚漠都要很晚的時候才上床。
段草草迷迷糊糊地能感覺楚漠上床,但是又感覺沒睡多久,天邊似乎就傳來了雞的打鳴聲,楚漠又要匆匆起床,只留身邊一片溫?zé)帷?p> 等到段草草起來,幾乎見不到楚漠。
她有些失落,但是同時也想到自己要為兵變做準(zhǔn)備,又充滿了動力,回到自己房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搗鼓一些東西。
這日楚漠好不容易留了些空余時間,回到了攝政王府,卻聽到琳瑯說段草草這幾日在房里鎖著自己,似乎在研究什么新吃食和糕點(diǎn),已經(jīng)一個下午沒出來了。
楚漠微愣,想敲門的手指蜷了起來,掩在袖中,淡聲道:“那我等她吃晚飯罷。”
琳瑯點(diǎn)頭答應(yīng)。
反正她今日沒有什么別的事,可以自娛自樂的同時等著段草草出來。
結(jié)果段草草一出來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說是要買什么材料,還沒等琳瑯叫住她,人影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琳瑯也無奈,只能跑到楚漠那跟楚漠說了原委。
楚漠面容平靜,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已知道。
桌子上的菜已經(jīng)冷了,楚漠讓人拿去熱了好幾遍了,他面前的碗筷仍是干凈的、未盛過東西的。
他就這么靜靜地坐在桌前,背脊筆直,身形消瘦,在微風(fēng)中看起來有些孤獨(dú)。
琳瑯看得于心不忍,去門口一逮到段草草便是一頓苦訓(xùn)。
“王爺都在飯?zhí)玫饶阋粋€時辰了,你不來他都不動筷,菜都讓人熱了好幾遍了?!?p> 段草草本來一副苦瓜臉,聽到這個,急不可耐地往飯?zhí)门苋ァ?p> 等到她氣喘吁吁地趕到,楚漠似乎聽見她的腳步聲,回過頭來,溫聲道:“菜涼了,我讓人熱一熱?!?p> 段草草眼眶有些干澀,步步往前,開口也是莫名艱難,“你……等了多久了?!?p> “沒多久?!弊詮拇_定心意后,楚漠收起了他的刺和鋒芒,變得安靜而內(nèi)斂溫和,幾乎都不責(zé)怪自己,反而讓段草草也變得內(nèi)斂起來。
而且她現(xiàn)在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晚歸的上班族,忽略了自家大金毛的感受,讓它孤苦伶仃一個在家等了許久。
菜很快再度被端上來。
兩人正好都餓了,便開始吃飯,吃的也叫個斯文與安靜。
段草草胃口不大,率先吃飽,便將下巴擱在筷子上打量著楚漠。
這些天楚漠似乎忙得睡眠時間都不夠,眼下的烏青愈加嚴(yán)重了,本來就睡眠不好,又忙得沒怎么睡,這樣身體怎么熬得住?
段草草有些心疼,開口問:“今天你還要處理政事嗎?”
“不了,處理得差不多了。”
“那我們早點(diǎn)睡好不好?”
少女烏黑的眼眸一瞬不移地盯著他,語句里透著十足的心疼,楚漠原本郁結(jié)的心情瞬間通暢許多。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盡量讓輕快的心情不顯露于面上,又重復(fù)了一句,“早點(diǎn)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