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月沒想到顧夫人來是為了這事兒,難怪之前跟查戶口一樣。
顧夫人見她這么激動,也不像喜悅的樣子,一頭霧水的看向劉媽。
劉媽接收到顧夫人的眼神,對白祁月說:“白姑娘,你不必這么激動,你是少爺?shù)牡谝粋€妾室,我們顧府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妾室?她堂堂魔宮大小姐,竟然要給顧棠迎做妾室,傳出去還不給人笑話了去。這劉媽也是,上一次顧棠迎在的時候,對她還客客氣氣的,這次明顯態(tài)度有差別。
本來這件事就是誤會,解釋了沒什么了,可是劉媽這話聽得她心里不舒坦,怎么還有種她還高攀了她們的感覺。
既然她們不讓她舒坦,她也不會讓她們舒坦,白祁月重新坐下,說:“我可不做什么妾室?!?p> 胡編亂造的本事白祁月簡直是爐火純青。顧夫人聽她這么說,果然面色慌亂,可也顧及了顧棠迎的面子,沒有當面說她,又遞給劉媽眼神。
“白姑娘,我們顧府世代簪纓,少爺又是府中嫡子,這正室大娘子還是得從京城的大家閨秀中選?!?p> 白祁月冷哼一聲,夸張地說:“那可沒辦法,誰讓你家少爺現(xiàn)在,身邊只有我一個女人呢,說不定未來也是哦?!?p> 她沒說她要嫁給顧棠迎,也沒說她是顧棠迎的女人,全是她們誤會的,要是顧棠迎問起來,可不關她的事。
氣氛一瞬間尷尬起來,白祁月也懶得陪她們坐了,直接回了房間。她也不知道她們走沒有,到了晚飯時候,顧棠迎回來了,手里提著鶴來樓買的飯菜,剛踏進院子里,就叫著讓白祁月出去吃飯。
白祁月以為顧夫人她們走了呢,就開門出去了,來到西廂房,發(fā)現(xiàn)還沒有走,三個人坐一桌看著她呢。她還是心虛,轉身打算回房,結果被顧棠迎給叫住了。
“白祁月,跑什么?過來吃飯!”
被點到名后,她不情不愿地走過去坐下。
顧夫人眼神在二人之間游走,覺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不像那種關系啊,不過又想自己兒子那性子就是這樣。
“母親,你今日怎么來了?”顧棠迎問。
白祁月低頭猛扒飯,想趁著顧夫人還沒把下午的事兒說出來之前趕緊回房。
顧夫人剛想說話時,顧棠迎嫌棄白祁月吃飯聲音太大,轉頭看著她,吐槽道:“你餓死鬼投胎啊?小點聲!”
白祁月被他這么一說,差點把飯噴出來,白了他一眼,吃飯稍微淑女了一點。
顧夫人看顧棠迎對白祁月這么兇,心中覺著他也太不解風情了,尋常男子哪兒有對自己的女人那么兇的,跟他爹如出一轍,要是換個大家閨秀還不得哭了。
“迎兒?!鳖櫡蛉顺雎曁嵝杨櫶挠瓌e那么兇,把人姑娘嚇跑了怎么辦?
顧棠迎收斂了,夾了一塊魚肉進碗里。
“迎兒,你年紀不小了,就算公事再忙也得想想自個兒的事兒了!”顧夫人說著,看了一眼白祁月,即使為難也還是開了口,“顧府需要的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少奶奶,你該上上心了!”
顧棠迎多少也猜到顧夫人此行的目的,每次見到他都會提這件事兒,這也是他搬出顧府的原因。
“我不急?!?p> “你不急?你不急你還把人姑娘帶回家,也不給名分!”顧夫人說。
顧棠迎手中的筷子頓住了,正扒飯的白祁月也愣住了,該來的還是來了……為了自己不被當眾“處刑”,白祁月丟下碗就要跑。
“站住!”顧棠迎聲音低沉,他說話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白祁月莫名的不敢違逆,乖乖的坐回來。
“母親,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不勞您費心了,最近事多,你們繼續(xù)吃,我回書房了?!闭f罷,顧棠迎就走了,留下白祁月在這兒獨自尷尬。
顧夫人對自己這個兒子也沒辦法,跟他爹一個性子,這頓飯是吃不下了,不一會兒就帶著劉媽走了。
白祁月也吃不下,回到房間休息,又突然想到顧棠迎之前說要去公主府找線索,雖然對自己很自信,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問問。
叩叩叩
白祁月手里端了杯茶,另一只手敲響了書房的門,待到里面的人回應后才推門進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顧棠迎的書房,和北鎮(zhèn)撫司的那間書房是一樣的格局,即使沒有下人,房間里都是整整齊齊的,每樣東西都規(guī)矩地存在在自己該在的地方。
白祁月走到顧棠迎的書案前,將茶杯放下,看著他批改著折子,等到他把手里這本批完了才說話。
“大人,您今天去公主府上,可有什么收獲?”
顧棠迎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道:“沒什么收獲,看得出是個慣犯,做事滴水不漏。”
白祁月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又覺得他這是對她的肯定,暗自竊喜。
“那大人打算怎么查?”
“你問那么多干嘛?”顧棠迎反問,眼神灼灼地看著她。
白祁月鎮(zhèn)定自若的笑說:“我好久都沒事兒干了,大人,要不帶我一起查案?我保證不拖后腿!”
顧棠迎欲拒絕,白祁月看穿了他的想法,開始死皮賴臉的撒起嬌來,嬌嗔地道:“大人!您就看在張家村那案子我出力不小的份上,也該相信我的能力吧,我真的很無聊的……”
最后顧棠迎被她磨的沒辦法,還是同意了,不過提了條件,只允許跟著他,不允許插手錦衣衛(wèi)的任何事,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需要匯報給他就行,不允許私自查。白祁月求之不得,連忙答應了。
趙若棠肯定沒想到白無咎會和錦衣衛(wèi)的人一起查案,她這鳳玉鐲是別想拿回去了,改明兒就拿去黑市當了。
不過四更天,顧棠迎就敲響了白祁月的房門,把她喚起來,自從離了職,白祁月就沒有起過這么早,從家到面攤,她一直在打哈欠。
這會兒路上只有少數(shù)的行人,不過攤販們都開始擺攤了。
白祁月沒想過,顧棠迎堂堂北鎮(zhèn)撫司指揮使,竟然會來這種小攤吃早飯,她以往闖蕩江湖時,吃不慣蒼蠅館子,頓頓都要去最好的酒樓吃飯,以至于劫來的財,除開給了窮人的那份,她常常沒幾天就揮霍光了。她只有頻繁作案才能滿足生活需求,所以她在通緝榜的賞銀是蹭蹭蹭的往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