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黎抱著白菜盤腿坐在一棵大樹上,她用靈力隱蔽了自己跟白菜的氣息,兩人都是慵懶地看著前面為顏之草打得激烈的兩撥人。
那顏之草就長在兩塊大石頭中間,葉身泛著晶瑩的光澤。兩撥人很聰明的都圍在顏之草的附近打斗,顯然是防止對方突然出手。
而樹上的林阿黎卻已經(jīng)在心底打好了主意,等兩撥人都打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再來個黃雀在后,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草藥。
白菜是知道林阿黎的心思的,它默不作聲的趴在她的懷里,黑瞳在下面的一幫人中掃了一遍,驀地把視線停留在了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男人身上。
白菜在用神識跟林阿黎說道:“看左邊人群里最后的那個身穿紅衣的男人?!?p> 林阿黎應(yīng)聲看過去。
男人神色正經(jīng)古板,一襲紅色衣裳在人群中分外耀眼。他站在人群的最外端,只是懶散的應(yīng)付著,并沒有傷到人,同時他也沒有被人傷到。
林阿黎嘴角輕揚(yáng),有趣。
白菜繼續(xù)用神識跟她交流:“不要對他好奇,直覺告訴我他很危險?!?p> 她聽完白菜的話,意外的挑了挑眉,興致未減,反而對那人越發(fā)感興趣。
白菜見她的樣子有些無奈,繼續(xù)道:“我探查不到他的實(shí)力。”
林阿黎剛升起的興致頓時消散,白菜探查不到他的實(shí)力,那說明此人非凡。最終她還是決定消除了想接近那人的想法。
然而,她不想,別人倒是不一定。
就在林阿黎萌生了那個想法之后,正集中精神看著他們的打斗的時候,一道目光向她這邊看了過來。林阿黎下意識對了上去,那一剎那,她有些呆愣。那目光的主人剛好就是白菜說不能好奇的那個紅衣男子的。
男人的眼眸像是有魔力,盯得林阿黎心下一咯噔。
她暴露了。
她正想離開,對方卻是先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向她,繼續(xù)專心地坑隊友。
林阿黎有些意外男人的舉動,但也知道他非簡單人物。想著,等一下?lián)屃祟佒菥团堋?p> 等了許久,兩撥人打得沒剩幾個了,林阿黎興奮的用神識跟白菜交流。
“走起。”
白菜:……
她把白菜丟進(jìn)空間戒指里,再從戒指里拿出一塊面紗遮住了自己臉。右手握著一把普通的桃木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來驅(qū)鬼的呢。
她身形一動,人已經(jīng)掠到了顏之草旁邊。她快速地挖出草藥直接丟進(jìn)了空間戒指里,正想跑路的時候,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她,隨即有人高聲大喊:“有人搶顏之草!”
眾人頓時停下打斗,數(shù)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立在原地蒙著面紗的林阿黎。
林阿黎倒也不尷尬,面紗下的嘴角輕揚(yáng),就算他們一幫人上,她也應(yīng)付得了,這幫人的等級實(shí)在太低了。
這些人都對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感到惱火,其中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率先向前,手執(zhí)一把用靈力幻化成的靈劍就向林阿黎刺了過去。
眾人紛紛回過神,也是拿著自己的兵器一擁而上。
林阿黎把靈力灌入桃木劍內(nèi),一招擋下了少女的攻擊,而后快速地竄到少女背后,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她的后背。而少女被踢得措不及防,整個人向地面撲去,摔了個狗吃屎。
林阿黎實(shí)在是沒有閑工夫跟他們打下去,一個提速飛至幾十里外,快速向遠(yuǎn)處的鎮(zhèn)子里掠去。
她走后,留在原地的人紛紛破口大罵,被她一腳踢到在地的少女更是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發(fā)誓:“再讓我見到這個賤女人,我定要她不得好死!”
隨即女人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嘴里不停地念著什么。良久,只聽她身下的泥土松動,一只探察鼠探出了頭……
石山鎮(zhèn)
林阿黎掠到了一個空巷子里,飛快進(jìn)了空間戒指,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然變了樣子。
她抱著白菜正打算找一家客棧住下來,走在路上的她突然被人抓住了雙腳。她猛地低下頭,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抓著她的腳踝,雙目期許的看著她。
“求求你,救救我?!?p> 她帶著哭嗓的聲音被人群的喧鬧聲淹沒,但離她最近的林阿黎卻聽得一清二楚。
林阿黎戲謔的看著地上的女人,嘴角輕勾,她說:“我憑什么要救你?”
女人愣了一下,沒想到林阿黎會問這樣的問題。下一秒她的回答卻讓林阿黎想大聲發(fā)笑。
她道:“因?yàn)槟闶呛萌??!?p> 林阿黎戲謔的目光并沒有收斂,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眼里不帶任何情緒,一字一句的道:“我、是、壞、人。”
丟下這句話,林阿黎也不管女人是什么反應(yīng),直接踢開了女人,徑直向附近的客棧走去。
被她踢開的女人,臉上的錯愕盡數(shù)表現(xiàn)在臉上。對于林阿黎的冷血,她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身后的緊促地腳步聲傳來,女人心底驀地一沉,無限悲涼讓她看起來凄慘無比。
女人被后面追趕上來的壯漢們拖了回去。不久,一道紅色影子在此地停留了一秒,繼而往林阿黎所去的客棧奔去。
林阿黎進(jìn)了最近的云來客棧,要了一間房。她進(jìn)了房間之后,吩咐小二燒幾桶熱水過來,關(guān)上房門,林阿黎把白菜放到桌子上,把空間戒指里的顏之草拿了出來,看了半響,桌子上的白菜突然道:“這顏之草你打算怎么處理?”
林阿黎:“練成美顏丹,拿去拍賣?!?p> 這顏之草難求,以其煉制的美顏丹更是如此。拿去拍賣應(yīng)該會得個好價錢。
白菜一屁股坐了下來,雙耳立起,說:“你不怕被人認(rèn)出來?”
林阿黎倒真是沒想到這個,現(xiàn)在聽白菜這么一提,卻是需要想一個解決的辦法。
半響,她道:“我可以易容成一個男人,換個名字?!?p> 白菜點(diǎn)點(diǎn)頭,“這樣也好?!?p> 等小二把燒好的熱水倒進(jìn)浴桶的之后,林阿黎直接把白菜塞進(jìn)了空間戒指里。自己則是退了衣衫進(jìn)了浴桶。
千鹿客棧雅間里,一男子酌著小酒看著窗外的美景。他漆黑柔順的長發(fā)被金色發(fā)冠束著,身著一襲暗青色長衣,襯得他肌膚更加的白皙。妖孽的面容上無比平靜,狹長漂亮的眼睛望著窗外有些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道紅色的身影穩(wěn)穩(wěn)地立在了男子身后,這男人就是剛剛林阿黎遇見的那位的。他雙手作輯,微微彎腰,對坐著的男人恭敬的說:“報告主上,人找到了?,F(xiàn)在正住在云來客棧內(nèi)。是否需要將人綁了送過來?”
青衣妖孽男子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不必了。卿棱,你退下吧?!?p> 卿棱:“是,卿棱告退?!?p> 一瞬間,他又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房間又回歸安靜,青衣妖孽男子輕聲冷哼:“哼,林阿黎你讓本尊好找?。 ?p> 一年前他因?yàn)槿⒓雍糜呀啡坏奶一ㄑ?,卻被姜路然那個王八蛋下了烈性藥,說是他太性冷淡,也該開開葷了。他避過了姜路然給他安排的美人,回家的路上卻因?yàn)樗幜Χ┳咧苯訌脑贫说涞搅松疟だ?,抬眸就看到一個少女昏倒在床上,他藥性難耐,直接對她下了手。事后他看清楚身下的人兒,年齡不過二十歲,他懊惱不已,也默默地在心里記下了跟姜路然的這筆賬。
跟林阿黎睡了之后,他本想著彌補(bǔ)她。等他動身到達(dá)森古堡時,翻遍了整片森之林,愣是沒看到人。
原本他以為這世上就沒有他找不到的人,結(jié)果就這個女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毫無蹤跡可尋。他派人在淺森分層各個地域守著,只為找到她??蛇@一找就是一整年,他不禁被自己的執(zhí)著給蠢笑了。
當(dāng)時他去找姜路然算賬的時候,他聽完了整個過程,之后卻是把他罵了一頓,他道:“顧言君!你這個老不要臉的,我給你安排的美女你不要,偏偏強(qiáng).上了別人,你禽獸不如!”
那時顧言君沒忍住揪著姜路然就是一頓爆打!
云來客棧
林阿黎正準(zhǔn)備從浴桶里出來,卻感覺有一陣勁風(fēng)刮過,她警惕的低聲呵斥道:“誰?!”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人從水里撈了出來,身上還被蓋上了一件衣服,隨即天旋地轉(zhuǎn),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而自己的身上還趴著一個男人,男人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處,林阿黎只覺得異常羞憤。她這是公然被人輕薄了?事實(shí)如此。
她氣惱的在手掌運(yùn)起玄力,想要一巴掌把這個男人從自己身上拍開,卻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玄力頓時消失。
下一秒男人抬起頭閃身坐到了椅子上。林阿黎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沖向屏風(fēng)后把自己的衣服套好。再出來的時候,她看著男人喝著茶看著她的功法秘籍,好不愜意。
男人這次倒是先說了話,只是內(nèi)容讓林阿黎驚得下巴掉地。
他說:“林阿黎,你這個渣女。讓本尊好找??!”
林阿黎云里霧里的,她只知道自己被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說成了渣女。
林阿黎迷之疑惑:“不是,臭流氓。你誰啊?一上來就叫我渣女?!?p> 男人放下茶杯和功法秘籍,轉(zhuǎn)身看著林阿黎。那么一瞬間林阿黎愣住了。
男人的皮膚很白,臉更是精致的瓜子臉,臉上的那一雙湛藍(lán)色的眼睛尤其攝人心魂。一頭漆黑柔順的長發(fā)被金色發(fā)冠束著,好不風(fēng)流倜儻。
只是男子的那雙湛藍(lán)色眼睛林阿黎怎么看怎么熟悉,自己貌似在哪里看到過這么一雙眼睛。
“顧言君?!?p> 林阿黎聽到這個名字先是愣了一下,后又情不自禁的問道:“顧言君…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顧言君驀地臉色一黑,她竟然連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了。心里真真不舒服。
想他堂堂魔君大人,現(xiàn)在卻被一個女人所無視,他的顏面何在?
顧言君:“一年前,森古堡?!?p> 他這么一好心提示她,林阿黎坐在床沿上,把這兩個關(guān)鍵詞在腦子里過了過。半響,腦海里的畫面停留在了她剛剛穿越而來的時候與一個陌生男子…
林阿黎臉色爆紅,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俊美無比的男人:“臥槽!你你你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愣是沒把下面的話說出來,對方倒是很熱心的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睡了你的男人?!?p> “哐當(dāng)!”
塵煙飛起,顧言君好笑著閃到了一旁,他原本所坐的椅子直接被玄力砍成了兩半!
而發(fā)起攻擊的那人,雙頰的緋紅早已褪去,只剩下滿腔怒火。
顧言君懶散地靠在屏風(fēng)上狹長的美眸帶笑的看著對面靈力暴漲的林阿黎,下一秒,她就會炸開!
林阿黎與顧言君僵持片刻,卻是顧言君先開了口,“小黎兒你變小了?!?p> 林阿黎一愣,這他都看出來了。然而顧言君的下一句話更是讓她呆愣住。
他道:“你是從異世來的?!?p> 他用的語氣是陳述的,而不是疑問的。
林阿黎鎮(zhèn)定心神,冷著一張臉立在那里,冷聲道:“關(guān)你什么事!”
顧言君瞇了瞇眸子,他雖然再笑,周身的氣息卻是變得可怕起來。
“看來小黎兒很不喜歡我呢?!?p> 林阿黎皺眉,一雙眼睛盯著他那妖孽的臉毫無波瀾,她的樣子就是她對顧言君的回復(fù)。
顧言君倚在床邊,語氣慵懶的說:“怎么辦呢?我原本打算對你負(fù)責(zé)的。但看你現(xiàn)在這樣是不需要我負(fù)責(zé)了。”
林阿黎收了玄力,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她直視著顧言君,說:“你知道就好。我不需要負(fù)責(zé),所以,請你以后不要再來煩我?!?p> 顧言君臉色如常,周身的氣息卻是更加的壓抑,如果林阿黎此時往窗外看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灰沉沉的。
顧言君倒是直接無視掉她的話,耳朵里傳來陣陣腳步聲,他輕勾嘴角,“小黎兒,你可是有麻煩了。我下次再來找你。”
說完,他直接在原地消失。林阿黎正要發(fā)火之際她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的了。
林阿黎神色冷漠地看著門外浩浩蕩蕩的幾十人,嘴角突然一揚(yáng)。剛剛她對顧言君氣惱,但實(shí)力不及他,發(fā)泄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F(xiàn)在好了,送上門的發(fā)泄物不要白不要。
識海里白菜傳來了一道神識:這對面的女子應(yīng)該是用了家族秘術(shù),召喚了探查鼠,尋著你的玄氣而找到我們的。
來的幾十人正是之前在森之林外爭奪顏之草的兩撥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粉衣羅裙,身段姣好的女子。她手持佩劍,一臉傲然的看著林阿黎。
她看著眼前的林阿黎同她一般大小卻是生得比她好看,怒火更加的旺了,她鄙夷不屑的說:“小賤人!快把顏之草交出來!”
林阿黎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無奈,這古代的女子罵人除了“小賤人”這個詞就沒有別的了嗎?一口一個賤人,實(shí)則自己才是最賤的那個,實(shí)在叫人反胃。
林阿黎釋放出自己的玄力,一雙漆黑如潭水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粉衣女子。粉衣女子在迎上她的目光之后,更加的傲慢了起來。
“哦?想要顏之草?那就來搶吧?!绷职⒗璧坏乜粗右约八砗笳顒荽l(fā)的眾人。
紫光一閃,白菜咻的出現(xiàn)在林阿黎的身側(cè)。為首的粉衣女子見她擁有一頭紫色高級妖獸嫉妒不已,心里滋生起殺了林阿黎奪走白菜的念頭。而她確實(shí)也是這樣做了。
她拔出自己的佩劍向里灌入玄力猛地沖向林阿黎,她身后的人見狀也紛紛祭出法器向林阿黎沖了過來。
她再次拿出之前打劫時用的桃木劍,一個閃身向粉衣女子迎了上去。刀光劍影之間,林阿黎騰出一只手掌,掌心熊熊燃燒的淡藍(lán)色火焰朝著粉衣女子的肩膀打去。而女子沒有絲毫防備,直接中掌,身體陡然升騰起詭異的大火,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
女子眼里滿是驚恐,她不敢相信自己地師六級的實(shí)力竟是被林阿黎一招打飛了出去。
“青兒!”
人群中,一男子在看到飛出去的人兒的時候大喊一聲,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粉衣女子掠去。
其余人見狀,也沒有停止對林阿黎的攻擊,而是一窩蜂的涌上去。林阿黎懶得跟他們耗下去,借用小白的力量,頃刻間她的雙眼變成了妖冶高貴的紫色,好似上好的夜明珠一般,直射得人睜不開眼睛。
林阿黎運(yùn)起桃木劍飛快在閉上眼睛的眾人之間掠過,她沒有作留直接帶著白菜出了云來客棧??焖龠\(yùn)用起易容術(shù),轉(zhuǎn)瞬間就變成了一位手執(zhí)琉璃扇的翩翩公子。白菜因?yàn)閯倓傇诒娙嗣媲奥哆^臉,所以林阿黎讓它在空間戒指里好好休息,自己悠閑地?fù)u著琉璃扇向別處客棧走去。
此時云來客棧里,黑衣男子扶著被燒得漆黑的翡青兒正站在林阿黎原本的房門前,兩個人看著屋內(nèi)的景象不由得目瞪口呆——遍地的尸體下血匯成一個小湖泊,每一具尸體的頭顱都與身體分家,血腥味籠罩整間屋子。而后兩人皆是捂住嘴巴往一旁掠去,惡心的嘔吐起來…
林阿黎在石山鎮(zhèn)最大的福兮客棧住了下來。她閃身進(jìn)了空間戒指,開始煉制美顏丹。畢竟她想要走遠(yuǎn),錢財是不可能少的。不管在哪一個地方,有錢的都是大爺,沒錢的一般都是任人欺負(fù)的。
幾個時辰之后,她拿著幾個泛著柔和白光的瓷瓶從空間戒指中出來,這回她煉制了五枚五品美顏丹和三枚七品增靈丹,倒不是她煉丹技術(shù)有多逆天,這得多虧了她那位牛逼的師傅。
她收了瓷瓶,打算出去逛逛,打聽打聽拍賣行的位置。出了房門,她徑直下了樓。
“聽說隔壁的客棧在今天死了十幾個翡家分支的人?!?p> “對,我也聽說了。那死相慘烈得喲…”
“也不知道這翡家是惹到了什么人,本來今年分給翡家的淺森學(xué)院的名額就沒幾個。如今才能出眾的都死了,看來這翡家是要塌嘍?!?p> “……”
林阿黎聽完,勾唇一笑,當(dāng)做沒聽見一般。
“吳兄,今晚你要去拍賣行嗎?聽說有奇寶拍賣,各大勢力也會派人前去。”
“肯定去啊,就算我拍不到什么,但是這各大勢力齊聚的場面倒是有趣得很?!?p> 聞言,剛好在他們桌子旁邊的林阿黎停住了腳步。嘴角輕揚(yáng),她抬步向兩位走去,收了琉璃扇,禮貌地對兩位拱手道:“兩位兄弟真巧,我今晚也打算去拍賣行一睹各大勢力齊聚的名場面。”
兩人倒是沒有對林阿黎產(chǎn)生猜忌,反而很是熱情的讓她在旁邊坐。三個人互相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原本問話的男人叫做李今朝,今年十八歲,是一名地師四級的修練師,另一位叫吳候,比李今朝要小上一歲,是一名三級煉器師。
兩個人看起來年齡都不大,也不像是已經(jīng)娶妻生子的人,這讓林阿黎很是好奇這個大陸的成年齡是多少,會不會也是十八?
她這般想著,一旁的吳候與李今朝對視一眼,兩人都有同樣的疑惑。他們短暫對視之后,吳候問林阿黎:“林禾兄,敢問你今年貴庚?”
林阿黎沒做多想,如實(shí)回答,說:“十五。”
吳候與李今朝訝然,接下來說話的卻是吳候,他道:“沒想到林禾兄竟是只比我小上兩歲,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地師九級了,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才啊。了不得了不得?!?p> 林阿黎勾唇一笑,靈力等級是她故意壓制的,不然,他們恐怕探查不到她的靈力,認(rèn)為她是一個廢物。
林阿黎淡笑著回應(yīng):“今朝兄繆贊了,林禾當(dāng)不上“天才”二字?!?p> 吳候與李今朝只認(rèn)為她是謙虛,也沒在多說什么。
夜晚
石山鎮(zhèn)大街小巷燈火通明,林阿黎不緊不慢地跟在吳候與李今朝兩人的身側(cè)。他們行走在街道中心,而街道兩旁都站滿了眼冒桃心,如癡如醉的花季少女們。
三人之中,李今朝的年紀(jì)最大,也是活躍氣氛的能手。他看著周圍大片向身側(cè)的人投來的愛慕的眼光,用手肘推了推一臉淡漠的當(dāng)事人。
李今朝擠眉弄眼:“林禾兄真受歡迎?!?p> 一旁的吳候也是跟著李今朝調(diào)侃:“是啊,我們站在林禾兄的身邊也是格外有面子?!?p> 說完,李今朝與吳候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后朗聲大笑。
林阿黎倒是沒有多大的情緒,畢竟如果她沒有了這副好皮囊,恐怕她現(xiàn)在就是人人喊打的對象了。
她搖了搖手中的琉璃扇,淡漠的回應(yīng)了兩人:“都是只看外表的庸俗女子罷了。”
吳李兩人聽出了她的不快,同時停止了笑,加快了去向拍賣行的步伐。
等他們?nèi)藖淼揭婚g不起眼的破爛小店門口的時候,林阿黎就看到了兩個壯漢分別守在門的兩側(cè),兩人的實(shí)力應(yīng)該都在天師三級。吳候與李今朝兩人熟門熟路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塊令牌交給門兩側(cè)的壯漢查看,林阿黎卻是不疾不徐地跟上,等兩人進(jìn)去了,林阿黎二話不說直接掏出自己的美顏丹,簡明扼要的說:“我是來拍賣丹藥的?!?p> 美顏丹濃郁的靈氣讓吳李兩人以及守門的兩人都為之一驚,李今朝道:“林禾兄你不地道啊,之前怎么沒聽你說是煉丹師?!?p> 林阿黎嘴角輕揚(yáng),笑得有些欠揍:“總要保持一點(diǎn)神秘感才能驚到人,你看,今朝兄與吳候兄現(xiàn)在不是被我驚到了?!?p> 李今朝尷尬地默默鼻梁,只覺得她這話沒錯。
守門的其中一個壯漢對林阿黎作出了請的動作,隨后示意她跟上自己。
林阿黎臨走時跟他們說讓他們先進(jìn)去,她隨后便去尋他們。
幾人分開后,壯漢帶著林阿黎進(jìn)了破爛的小店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有兩天路,且都用獸皮鋪路,夜明珠照亮,顯得奢華無比。
壯漢帶著她進(jìn)了左面的通道,行了幾分鐘后,林阿黎便看到了一扇燙金色的大門,壯漢伸手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入眼的空間明顯比外面的通道要寬敞許多,只是卻還不是目的地。又一扇燙金色大門在眼前屹立,門兩側(cè)有侍女守著,壯漢沖林阿黎和侍女門拱了拱手就退下了。
左邊的侍女恭敬的說:“公子,接下來由我?guī)M(jìn)去?!?p> 林阿黎頷首,跟著她進(jìn)了內(nèi)殿。
古色古香的屋子內(nèi),熏香縈繞,沁人心脾。兩人在朱玉簾前停下,只聽侍女低頭道:“稟行主,這位公子要拍賣丹藥?!?p> 林阿黎挑了挑眉,她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沒有跟這個侍女說過她要拍賣什么,就連那個帶她進(jìn)來的壯漢也只字未提。拍賣行不深藏不漏,恐怕就做不下去了。這樣想,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了。
“請進(jìn)來。”
有些蒼老的聲音從朱玉簾后傳來出來,聽不出什么情緒來。
侍女:“是?!倍?,她轉(zhuǎn)身:“公子請進(jìn),我們行主在里邊等著您。”
侍女退下之后,林阿黎才走了進(jìn)去,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一個擁有白花花胡子的老頭兒正坐在椅子上品著茶。
老頭兒讓她隨意坐下來之后,開門見山道:“這位公子要拍賣什么丹藥呢?”
林阿黎從懷里拿出兩個泛著白光的瓷瓶,道:“五顆五品美顏丹、三顆七品增靈丹。”
老頭兒聞言,喝茶的手一抖,茶杯險些摔了下去,他有些欣喜的看著林阿黎,目光有些狂熱:“七品增靈丹?這位公子當(dāng)真是要拍賣此物?”
林阿黎點(diǎn)點(diǎn)頭。
老頭兒樂了,他這拍賣行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過美顏丹和增靈丹這兩種丹藥了,現(xiàn)在有了,還是五品與七品的丹藥!
老頭兒:“公子是煉丹師?”
林阿黎看著他,捕捉到他眼底劃過的一絲打量,也沒有刻意隱瞞,大方的承認(rèn)了。
老頭兒接過美顏丹和增靈丹,開始按照正常程序走,他道:“一顆五品美顏丹起拍價一百萬金幣;一顆七品增靈丹起拍價一千萬金幣。這最后的提成我拍賣行三,公子占剩下的七份,你看如何?”
林阿黎聽到這起拍價,心里掀起了一些波浪,七品增靈丹的起拍價著實(shí)給了她一個驚喜,她只是看著師傅留給她的煉丹書上隨意煉制的丹藥,卻不曾想價格這么不菲!
這個大陸,幣值是從鐵幣-銅幣-銀幣-金幣-森紙幣。這一萬個鐵幣才等于一個銅幣,而一萬個銅幣才等于一個銀幣,一萬個銀幣等于一個金幣,十萬個金幣則是一張森紙幣。
林阿黎拱手道:“那麻煩前輩了?!?p> 老頭兒大手一揮,紙筆墨瞬間出現(xiàn)在林阿黎旁邊的桌子上,老頭說:“請公子在這協(xié)議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林阿黎大概看了一下這份協(xié)議,覺得沒什么問題,便在簽字人那一處寫下了“林禾”兩個大字。
等林阿黎被人引著到拍賣現(xiàn)場時,拍賣場里的人好奇的把目光…向她投來。侍女引著她坐在了前方空空的第三排的中間的位置上,同時把一塊火紅色的瑪瑙玉佩交給她。林阿黎接過玉佩,上面刻著“拍賣行貴賓林禾”幾個字。
侍女道:“公子的兩位朋友我們會安排與您并排相坐?!?p> 林阿黎頷首:“有勞姑娘了。”
當(dāng)林阿黎在貴賓席第三排落座時引來了眾人的喧嘩和探究。紛紛猜測她是拍賣行的什么人還是某個大勢力的人。
等吳候與李今朝兩人在她身側(cè)落座后,兩人都安靜如雞,讓林阿黎有了調(diào)侃他們的機(jī)會。
她淺笑著看著兩位,說:“吳候兄與今朝兄怎么都不說話了。我們不妨來猜猜今晚拍賣行會有什么奇寶?!?p> 吳候有些敬佩的看著林阿黎,言語間沒了之前的調(diào)侃意味,他正襟危坐:“吳某實(shí)在佩服林禾兄!”
他旁邊的李今朝也是如此,能坐上拍賣行貴賓席的人都不容小覷。
林阿黎嘴角的笑容幅度逐漸加大,最后竟是“噗呲”的大笑出聲,她搖著手中的琉璃扇,舉止行為間說不盡的風(fēng)流。
林阿黎:“吳候兄與今朝兄這認(rèn)真的勁兒,怎么看怎么像認(rèn)真聽夫子講課的學(xué)童,可愛至極。”
她這一笑殊不知俘虜了在場多少的少女的芳心,收獲了許多同為“男人”的嫉妒。
吳、李:……
這時候一位身著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站上了臺,在他的身后有侍女推著一個用紅布遮蓋的東西。
男子一上臺,臺下立刻沒了聲音,只聽男人中氣十足的說:“拍賣現(xiàn)在開始,我身后遮蓋住的東西,它是我們行主的一位老友在火烈山脈無意間捕捉到的,它是我們拍賣行第一件拍賣物——綠色高級妖獸蝕骨蛇。”
全場嘩然,綠色高級妖獸蝕骨蛇毒性猛烈,凡事被其咬傷或碰其皮膚都會立馬潰爛,深入骨頭,連著骨頭也一起消融。
拍賣師:“起拍價三百萬金幣。現(xiàn)在開始競拍。”
“三百五十萬!”
“四百萬!”
“五百萬!”
“……”
蝕骨蛇的價格一路飆升到九百萬,最后沒有人再叫價。最終被一位坐在第一排的美艷婦人拍下。
林阿黎一旁的吳候說:“這云山城的慕夫人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有錢!”
林阿黎疑聲詢問:“云山城慕夫人?”
吳候見她感興趣,便跟她解釋說:“云山城是淺森分層四大城池中最大最富饒的城。這慕夫人剛好是云山城第一大族慕族長的妻子。別看她很年輕,其實(shí)她只是保養(yǎng)得好而已?!?p> 林阿黎在心中道:這不就是相當(dāng)于二十一世紀(jì)里一個城市的一個財閥嗎?
拍賣如火如荼的進(jìn)行著,很快便到了林阿黎的五品美顏丹。她好整以暇的看著,不知道會拍出一個怎么樣的價格。
拍賣師:“接下來要拍賣的是五顆五品美顏丹。”
拍賣師的話一出,場下的女主們都開始瘋狂起來,她們都知道美顏丹的功效,一品美顏丹可以讓一個黑皮膚的人蛻變成白皮膚的人;二品可以在一品的基礎(chǔ)上再加皮膚變得嬌嫩,吹彈可破;三品可以修復(fù)皮膚上的任何印記;四品則可以拉正長歪了的骨骼,修復(fù)身體的不對稱不協(xié)調(diào);五品是美顏丹最高級的品級,其服下五品美顏丹,可以在腦海中自擬面容和身材,效果恐怖至極。
李今朝感覺到臺上的美顏丹的濃郁靈氣,驀地看向悠哉悠哉的林阿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林禾兄,這…美顏丹…”
他沒有再說下去,當(dāng)然,林阿黎也懂他的意思,她只是點(diǎn)了一下頭,回答他的問題。吳候也是一臉驚悚,他是煉器師,但是天賦不怎么好,他與林禾的年紀(jì)相差不大,卻比不上他的天賦。
拍賣師:“本輪拍賣將會分為五次,每次起拍價為一百萬金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