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孩子是上天賜予我們的寶貝,是我們的天使,為我們帶來歡樂與未來,但是身邊的惡魔層出不窮,他們的年紀和閱歷深淺不一,但是卻懷揣著同樣陰暗又腐朽的心理,小口小口地在我們身邊吞噬著我們的精神寄托。是啊,精神寄托,有人說孩子出生后我們將不再是我們,那時我們期望著她們長大好把真正的自己迅速的找回來,可是最后卻發(fā)現我們離不開她們,再也找不回自己······
小竹今年六歲,是整個大家庭中唯一的女孩子,也是唯一的一名留守兒童,她和爺爺奶奶生活在質樸又美麗的家鄉(xiāng),而父母則帶著弟弟在外地上班,弟弟在外面上著五百塊錢一學期的學,而她卻要等到八歲才能上五十塊錢一學期的學,并且是直接上小學一年級,沒有人關心她是否會因為年紀太大而在班級格格不入,或者是否能夠直接跟得上一年級的課程。我想感同身受的人一定猜了出來她生活在什么樣一個環(huán)境里。是的,重男輕女!有人說那是封建迷信,是萬惡的舊社會遺留下來的產物,新一代的人們努力往上爬,夕陽中沉迷的人往下墜,在這之中總有不間斷的受害者為此留下一身不可磨滅的傷痕,即使太陽出來了,把你拉出陰霾,但那迷霧樣的黃沙也終究會把你掩埋,讓你透不過氣來。可是我們看的在深在遠,那個六歲的小竹也摸不到這世界的分毫。不過也好,那終將是幸福的。
傍晚的時候父親打來了電話,通話時間是一分五十九秒,掛電話的時候剛好五十九。整個通話的內容是弟弟的學校需要某樣材料,讓小竹給送過去,因為她年紀小又加上長期缺乏營養(yǎng)個頭簡直小的可憐,所以她可以逃脫買票,由一個熟人帶上車就行,其余那人不用費任何的心,等長途汽車到終點站后,他們會在那里接她。整個過程聽下來我還以為他們連把她養(yǎng)大也不愿意,要把她丟棄,不然,沒有任何愛孩子的家長會為了省兩百多塊錢而冒著有可能丟失孩子的風險做這樣的事情。總歸她的奶奶因為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下來,還是有些擔心她的,要和她一起去,但是是坐火車,因為這樣可以節(jié)省些開支,若是用的不多,她想就不用向貧窮的兒子開口要路費了。不過這個可憐的老人卻沒有想過她的兒子并不是因為掙不到夠他們在那邊花銷的錢,而是因為賭博欠下了一屁股的債。但我想就是這個半瞎的老太太即使知道,也只會拼了命的給他還錢吧,畢竟是她最小的孩子。人們有時候總會毫無底線的疼愛自己最小的那一個,把他養(yǎng)成了不問世事的模樣,不知天高地厚,看啊,他在社會上那么多年,終究沒有被社會的毒打清醒過來,這大概算是一個廢人了吧,就像一堆沒有腦子的行尸走肉,噢,我們忘記了,他還有被禁錮的一部分思想呢,那個可以傳宗接代的男孩子,還是會得到他的部分歡心,只是不知道他最后會給他留下些什么,一堆還不完的帳?還是一個身體被酒掏空的父親?這沒有人知曉。但是我們卻知道有一老一幼踏上了這未知的旅途。
駛上成都的列車靠了站,這是終點還是一半的旅途?不知道,但是祖孫二人下了車,她們行走在每一條破落的小巷子里,看起來好像是沒有落腳的地方在尋找可以暫時遮風的好位置。她們停在了第七個巷子口,那里有些翠綠的雜草但是不多,在雜草的下面是一些干枯的紅棕色枯葉和枯莖,這些草理一理倒是可以暫居的好地方,只是不知道她們要在這里呆多久,或者是在等什么人?不過好像沒有漫無目的尋找等人的地方吧,畢竟這附近可沒有什么好人家,或者說沒有什么人。城市里的窮人街,富人窟比比皆是,但是像這么寂靜的窮人巷倒是少見,連讓人憐愛的貓貓狗狗都沒有,那可是世界上最通人性的動物,但是也慘遭拋棄,人類太善變了,昨天微風還撫過我的臉頰,今日我們和大街上遭人唾棄的老鼠也沒有任何區(qū)別了。小竹蹲在雜草旁,奶奶那干癟的像戴著皮手套的手輕撫她的頭,同她說:“餓壞了吧,一個干饃饃也不頂用,奶奶啊去弄點吃的,乖乖不跑,等著奶奶。”“好。”天漸漸黑了下來,烏云像壓城一樣大軍過境的襲來。小竹抱緊雙膝,頭放在膝蓋上,雙眼沒有焦點的望著對面灰撲撲,紅棕色的墻。
“你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