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fā)!”
張輔打頭陣,張若蘭緊跟身后。
秦不浪則是不走尋常路,帶著又龍以及獄卒六兄弟遠遠的吊在最后邊。
五十萬大軍何其壯觀,長龍綿延幾十里。
秦不浪走在最后面,其實是張輔的提議,這一點張輔留了私心。
這趟渾水秦不浪淌進來,張輔著實很愧疚,本是皇上賜婚張輔之女張若蘭,卻因為當時他急于一時求全,把秦不浪推出來做張府贅婿,導致這一切發(fā)生。
原本非但沒有秦不浪的事,人家秦不浪還是張府的恩人。
至于安排到隊伍最后,張輔打的主意是屆時與韃靼部纏斗,萬一撤退之時,后軍做前軍急行,起碼能保證秦不浪的安全。
圣旨上所說的秦不浪必須立功,張輔壓根沒有放在心上,仗打起來之后,他找個時機安排一員強將,以張輔領隊隨便打一下就可冠名立功。
現(xiàn)在張輔唯一擔憂的是自己的這些部下,五十萬大軍之中的領將,一多半是閹黨黨羽。
“唉!圣上不知怎般打算!”
張輔揚起馬鞭一揮,加快了行軍速度。
吊在最后的秦不浪倒是自在,躺倒在呂羽背上,悠哉悠哉的睡起了回籠覺。
呂羽這匹木偶馬著實不錯,外表看與真馬無異,不過其中的配置簡直讓秦不浪癲狂。
馬背自動加熱通風,四蹄驅(qū)動穩(wěn)如老狗,全自動智能加速,最高速度一個時辰四百里,純綠色不喂食,動力充沛強勁。
“老三!這韃靼里邊,聽說有許多碧眼金發(fā)的異域美女,到時候能不能擄幾個回來?”
老七季雞一說這個,雙眼冒火光的興奮不已,騎在馬背上都擋不住他抓癢。
“是?。±先懿荒苷f說情,讓咱們幾個弟兄都擄個媳婦!”
“是??!”
獄卒六兄弟頓時起哄叫嚷了起來,引得一旁士兵不停地翻白眼。
秦不浪雖然沒有參加過大型戰(zhàn)爭,但是以前做門主的時候,可沒少帶人打群架。
每次要不是他那個年逾花甲的大徒弟享尚位攔著,回回都能打出腦漿子來。
修真界雙方加一起十幾個人,都能打的極其慘烈,更何況沒有功法護體的凡人士兵,五十萬普通士兵能活下來回家的估計不超過八成。
“等你們能活著回來再說,別打擾我的回籠覺,被張若蘭那丫頭片子弄得覺都沒睡到自然醒!”
秦不浪對著獄卒六兄弟訓了一頓,閉上眼再次睡了過去。
一旁行軍的步兵紛紛捂嘴偷笑,他們早就看這六個穿著區(qū)區(qū)獄卒服飾的家伙不順眼。
大軍從河北入陜西境內(nèi),長途跋涉人馬疲憊。
秦不浪有不知疲倦的呂羽代步,一路從河北睡到陜西境。
張輔行軍打仗最重士兵精力,隨即吩咐原地駐扎,順道找當?shù)馗谜骷娂Z。
張若蘭一聽大軍駐扎,心里不知為何很想看一眼殺千刀的秦不浪,于是漫無目的的騎馬溜達,還是晃悠到了秦不浪附近。
“嘿!發(fā)什么呆呢?”
小臉通紅的張若蘭見到冬日夕陽下,被拉長身影的秦不浪,當看到他憂郁惆悵的目光時,小心臟撲通跳了一下。
“沒什么!”
秦不浪一改往日的放浪不羈,整個人釋放出一股淡淡的王者氣勢。
陜西,河陰,華山,青山門!
那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有歡笑,有憤怒,有少不更事,有懵懂記憶。
秦不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心底哀嘆一聲,如今這個模樣回去,終究不是什么露臉的事,倒不如順其自然的發(fā)展下去。
“若蘭!”
一聲滿是興奮的男人聲音傳來,引得眾人全都看了過去。
“皇太孫???”
張若蘭轉(zhuǎn)身面色一呆,不可思議的驚呼出聲。
“皇太孫?朱瞻基?御賜皇婚的那個孫子?”
秦不浪轉(zhuǎn)回身看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孫子,心里莫名多了一絲醋意。
“拜見殿下!”
張輔騎著馬疾馳而來,馬匹一聲嘶鳴急停在土坡上。
“英國公怎么來到后軍了?”
本欲走向張若蘭的朱瞻基見到張輔到來,只好耷拉著臉轉(zhuǎn)向張輔。
“殿下真是嚇壞末將了,得到您在軍中的消息,我是馬不停蹄的趕來的!”
張輔心中發(fā)怒,面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得言語抱怨了一下。
朱瞻基或許只是圖個好玩混進軍隊,可若是真出個閃失,他張輔可真擔待不起。
因此,沒等朱瞻基開口,張輔趕忙再次拱手說道:“行軍太苦太累且險境時有,末將這就派兵護送殿下返回京師!”
“英國公多慮了,我自幼跟隨皇爺出征,這韃靼我都去臉兩次了,英國公不必管我!”
朱瞻基連忙拍著胸脯說道,眼睛不時瞟向張若蘭。
張輔不敢強行送朱瞻基回去,又擔心萬一出什么差池,就在猶豫不決時,天空兩聲呼嘯劃過。
“那是什么?”
“好像是兩只大鳥吧!”
“哪有那么大的鳥!”
“對??!鳥類哪有如此快的速度!”
看到異像的不值三兩個人,頓時軍隊里開始嘀嘀咕咕議論起來。
“我明說了吧!我來是為了見若蘭妹妹!”
朱瞻基猶豫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張口說了一聲。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寂靜。
張輔站在原地不都不知該如何開口,連手中的馬鞭掉在地上都未察覺。
一身戎裝的張若蘭更是面紅耳赤羞怒交加,直接氣的轉(zhuǎn)過身,眼角余光一直瞥著秦不浪的反應。
“你見我未婚妻作甚?”
秦不浪心里本就發(fā)酸,一聽朱瞻基的話,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朱瞻基也不顧身邊張輔的黑臉,直接指向秦不浪呵斥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低劣不堪的刁民而已,敢對我指指點點!”
張輔一聽,臉色更黑了起來,心道這皇太孫平日里深得皇帝真?zhèn)?,頗有幾分帝王之恣,這怎么一到兒女情長,腦子就嚴重縮水了。
“刁民?你丫。。?!?p> 秦不浪一聽火氣更旺,自己堂堂青山門門主,大明朝都城隍,竟然被一個孫子說成刁民,正欲破口大罵之時,天空異像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