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件,是何人給你的?”邢驚墨平復了心緒,開口問王龐。
“這其實是一個證人的供詞,這人曾是那些賊人其中一個。之前曾為了錢財幫著那些人騙過一些姑娘到指定的地方。賺了不少錢,后來拒他所說他自家的姑娘也被那些人帶走了,一直沒有找到,便投誠了?!?p> 王龐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xù)說道:“失蹤的女子越來越多,案子大了那人就被派去處理那些寧死不從的女子了。之前那些證人橫死。所以讓此人書寫了一封他所知的內(nèi)情,自己也不看不知,這個線索才得已留了下來?!?p> 王龐知道自己身邊一定有很熟悉自己的人是那些人的眼線內(nèi)應,這里面的內(nèi)容定然駭人聽聞,自己若瞞不過便只有一個下場。
索性不看,自己不知道,便不用刻意裝,等到武陽王過來便交給他即可。這天下能從武陽王手里搶到東西的又有幾人呢,給他最穩(wěn)妥不過。
邢驚墨點點頭,“你做得很好,那這個證人呢?”
“下官辦事不利,此人已經(jīng)被人殺害了?!?p>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我會派人處理?!?p> “那下官告退了,王爺若有吩咐,直接派人去府衙說一聲即可?!?p> 阿九眼見王龐作揖退了出去,才開口詢問?!爸髯樱@里面到底寫了什么?屬下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您這么生氣了?!?p> “自己看?!卑咽稚系男偶f給阿九,邢驚墨一個人走到窗邊出神。
上面所寫樁樁件件都讓他憤怒,刨尸取子,赤奴,活埋。那個證人所謂處理的寧死不從的女子,就是毀尸滅跡。
手段殘忍,當屬離陽之最,那些人,怎么敢?
“還是太慢了。讓明衛(wèi)馬上調(diào)查信上所說的春怡樓,把那邊的主事人暗自抓起來,審?!?p> 邢驚墨自覺不能再等,不然又有多少無辜之人受罪,立馬吩咐阿九。
“隱衛(wèi),去信上所訴的各接頭點守著,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讓駐守江南的韓宴派兵接管禹永兩州城防,還有周邊鎮(zhèn)子,村子,都要派人巡視,所有出入都要嚴查?!?p> 阿九此刻內(nèi)心也很憤怒,得到命令之后立馬出去了。平日里刀尖行走,就算再仇恨的仇人也不會如此這般折磨人至死,更遑論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女子。
密令一封封趁著夜色傳出去,整個江南都騷動了起來。
福云樓。
鄭然跟著蘇末七喝了兩瓶半晌歡,說話已經(jīng)開始不利索起來。
“你,半天還沒有和我說你名。名字呢!”
“蘇末七?!?p> “末七啊,這名字不好。哥給你改一個,就叫,叫末末吧。嗯,不錯不錯。”
“末末,難聽死了。”雖然這三十年的陳釀酒勁大了些,可兩人喝兩瓶,蘇末七還真是沒啥醉的感覺。
鄭然就不一樣了,雖然家里是釀酒世家,可他酒量卻一般。這三十年的半晌歡下肚,他已經(jīng)有點不分南北了。
“末末。。。好聽,嗯,好?!?p> “末末?”蘇末七聽著鄭然的叫法,一陣惡寒。
“掌柜的?!鄙焓謥砼赃吥攘税胩斓膭⑿?。
“末末,明天帶你,吃好吃的?!?p> 聽到鄭然又見她末末,素手一指,“讓人把這小子送到鄭家去,現(xiàn)在立刻馬上?!?p> 劉玄聽到鄭然叫自家山主末末,也是一陣惡寒。叫了兩個大漢跟拎雞崽子似得把鄭然拎了出去。
“山主。”
劉玄見人走了,上前將之前蘇末七給她的萬耀令還遞上去。
“你的人可有注意到禹州最近有什么異常嗎?”蘇末七接過令牌放回懷里。
“異常?除了失蹤案以外,禹州城內(nèi)最近倒是沒有其他異常。”
蘇末七注意到他的措辭,“城內(nèi)沒有?那城外有?”
“倒也不是說異常,就是突然有個土地廟一下子出了名。之前也沒有聽說過,就這段時日,說是只要誠心祈禱,就能心想事成?!?p> 蘇末七自然是不信的,嗤笑道:“祈禱就能心想事成?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劉玄苦笑,“其實我一開始也不信的,不過后來聽說有些家里女子失蹤了的人去祈禱,結(jié)果還真有一戶人家把女兒找回來了。雖然人已經(jīng)癡傻言語也不請,不過確是實打?qū)嵉幕貋砹??!?p> 蘇末七來了精神,如果只是祈禱就能心想事成,那天下人都不用做事只要天天去上香就好了。這里面定然有不尋常的地方。
“那戶找回女兒的人家住在哪里你可知道?還有那土地廟的方位,和我說一下?!?p> “就在正陽街那邊,是個商戶,家里還挺有錢的。那土地廟則在城外往東四十里左右的地方,挨著一個叫江寧的村子?!?p> 劉玄看自家山主上心,趕緊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和蘇末七道來。
“我知道了,對了。你讓云山的人暗中查探一下鄭家,我離山的事應該被某些人知道了。你們最近注意些,別被人鉆了空子?!?p> “是?!?p> 劉玄領了任務走了,蘇末七看天色也已經(jīng)晚了。拎起還沒有開封的兩瓶半晌歡和劉玄給她準備的食盒,也慢悠悠走回小院。
踏進院子,就感覺氛圍不對。這個點該是吃飯的時間,晚娘和董成房間卻早早熄了燈,只有書房還燈火通明。
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里面的人眉頭微皺,骨節(jié)分明的手提筆緊握,可上好的宣紙上除了幾點墨汁外一個字都沒有。
蘇末七看著顯然心情不好的人,眨了眨眼睛,踱步走到他旁邊。
“今日出去淘了兩壺好酒,要一起嗎?”揚了揚手中的半晌歡,蘇末七笑道。
“你是出去辦事,還是出去玩了?”
邢驚墨將手中毛筆放下,接過酒。今日心緒欠佳,確實想喝酒。
蘇末七看他直接就要喝,一把拉住。
“光喝酒多沒意思,我?guī)Я烁T茦堑恼信撇嘶貋?,邊吃邊喝啊?!?p> 說完也不理邢驚墨肯不肯,連拉帶拽的把人帶到院子里。
打開食盒,將菜端出來,夾了一筷子送到邢驚墨嘴邊。
“這福云樓的醉雞味道不錯,來,??!”
“我自己來。”邢驚墨扶額,本來被那份供詞搞得糟糕的心情此刻更多的是無奈了。
“我夾都夾了,這筷子可是新的。快吃,乖?!?p> “。。。。放碗里?!?p> 好吧,蘇末七把菜放進他碗里,也不惱。
撐著臉看邢驚墨吃下,轉(zhuǎn)而又夾一筷子,再斟一杯酒。然后復又盯著他吃下,如此反復幾次后。
“我臉上有花?”
“嗯?沒有花啊?!?p> “那你一直盯著我看?”
“我喜歡?。 ?p> 聽到這,邢驚墨放下筷子。“我不吃了。”
蘇末七一聽,一把給人拉住?!罢O,怎么就不吃了?這才多少?”
“吃飽了?!?p> “不行,專門帶給你的。晚娘都睡了,你吃晚飯了?”
蘇末七雙手叉腰,“一個大男人飯量哪有這么小?我盯著你吃,吃完了,告訴你一個大線索?!?p> 邢驚墨一臉冷漠,“什么線索?”
“你先吃,我盯著你呢!肯定是你,特別想知道的線索。”蘇末七一臉賊笑。
又夾了幾筷子菜在他碗里,邢驚墨只得繼續(xù)吃起來。他感覺就算不是為了蘇末七口中的線索,他也得吃完才走得掉,不然依著這女人的行為,他一晚上別想安生。
青泥劍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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