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愿之跑出了院子,連剛剛放在客廳的東西都忘得一干二凈。
他臉上還掛著淚水,此時(shí)他好像見到易寧,好想好想!
像是為了實(shí)現(xiàn)吳愿之的愿望一般,他剛跑出大門,就看到不遠(yuǎn)處向自己走過來的易寧。
他愣了幾秒才向易寧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他大哭起來。
“寧哥哥……寧哥哥……”吳愿之邊哭邊喊著。
易寧用手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安慰道:“怎么了圓圓?誰欺負(fù)你了?”
吳愿之哭著在易寧的懷里搖了搖頭。
“好啦好啦,不哭了,寧哥哥在這呢。乖!”
吳愿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頂著紅腫的雙眼說:“我想回家了?!?p> 易寧看了眼他身后的吳家大門,蹲了下來道:“上來,我背你!”
“啊?”吳愿之驚訝,隨即又笑著趴上去,摟著易寧的脖子說:“就這么寵我啊?”
“得此殊榮,全世界唯你一人?!?p> 聽著易寧的話,吳愿之心上冒著甜蜜,剛剛不好的心情一掃而光,他道:“有此權(quán)利,僅限吳愿之?!?p> 易寧笑了笑,騰出手來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說:“寵你一下就飛天上去了?!?p> 吳愿之摟緊他的脖子,依舊笑著:“不管,你寵的,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也能上天?!?p> 吳愿之說著就側(cè)著頭在易寧的臉上親了一下,笑道:“獎(jiǎng)勵(lì)。”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院子里的兩個(gè)人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
只有鄧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心里道:這兩個(gè)人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一點(diǎn)都不照顧老人和單身人士。
“……所以,為什么會哭?”易寧看著把被子蓋在身上,然后縮在一起的人,問道。
吳愿之支支吾吾道:“我就是……就是難以接受?!?p> 易寧皺眉,“難以接受什么?”
“就……我發(fā)現(xiàn)吳敬一好像挺……呃……應(yīng)該是也把我當(dāng)?shù)艿芸创伞!?p> 易寧依舊皺眉,“就因?yàn)檫@個(gè)?”
吳愿之看著易寧好像不相信的樣子,又道:“真的,我看到吳敬一畫的那些畫了。”
易寧看著他輕輕地點(diǎn)了一下頭:“嗯?!?p> 其實(shí)易寧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上輩子吳敬一為他做過的事。
吳愿之把被子裹緊一些,目光有些深遠(yuǎn),他說:“其實(shí)我和他一樣,都渴望有一個(gè)家,一個(gè)完整的家。”
當(dāng)一個(gè)有父母疼愛的孩子,只是這些都不可能實(shí)現(xiàn)了。
易寧湊近吳愿之,連著被子抱緊他道:“我給你一個(gè)家。”
吳愿之笑著沒有說話,他靠在易寧的胸膛上,聽著易寧的心跳才驚覺他和易寧也是歷經(jīng)了兩輩子才走在了一起,而如今……
“以前我挺很吳敬一的,恨他搶走了我媽本該留給我的關(guān)注,嫉妒他得到父親的關(guān)心,如今我只想他幸福?!?p> 易寧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問:“你想知道他上輩子的事情嗎?”
吳愿之從易寧的懷里抬起頭來,問:“你記得?”
易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道:“上輩子你走之后,他與何明生劍拔弩張,我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他就把吳氏收拾的服服帖帖,連帶著你的父親他也收拾了,但遇到我時(shí),他對我說了句謝謝,我想他做這些可能是因?yàn)槟惆伞!?p> 因?yàn)樽约好矗?p> 吳愿之想了上輩子和這輩子與吳敬一相處的過程,兩人好像頂多就是斗斗嘴,并沒有其他豪門兄弟那般斗個(gè)你死我活。
而且以吳敬一那清高的樣子,倒也不是個(gè)做了好事就去到處宣揚(yáng)的人,只會默默地在后頭付出。
吳愿之突然想起來了,上輩子自己出柜后,明明吳海和自己的母親很生氣的,后來卻變成了祝福,這其中的轉(zhuǎn)變定離不開吳敬一的勸說。
吳愿之抱緊了易寧,說:“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他,只能祝福他?!?p> 易寧也抱緊了他,道:“我替你好好報(bào)答他?!?p>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們都對他好點(diǎn)。
“哎,上輩子吳敬一和誰結(jié)了婚,談什么戀愛沒有?”吳愿之突然想到他還在撮合何明生和吳敬一,這會突然問道。
易寧頓了一些,猶豫了幾秒后說:“這個(gè)我不太記得了?!?p> “啊,我還以為他有什么伴侶呢?!眳窃钢異瀽灥?,絲毫沒有看見易寧躲閃的雙眼。
易寧說:“茫茫人??倳龅降?。”
他實(shí)在不敢告訴他家小男朋友,上輩子的吳敬一娶的是林家的大小姐,只可惜是段孽緣。
易寧看了眼懷里的吳愿之,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終歸是跟上輩子不一樣的,但愿吳敬一也能偏離那宿命。
吳敬一帶著一身疲憊回來,他并沒有回吳家大宅,回去了也只有自己一個(gè)人,還不如來自己母親生前的房子,尋得一片安靜。
吳敬一剛要打開門鎖時(shí),微愣了幾秒。
有人來過?
他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偏頭看向一旁,看看有沒有什么物件能拿在手中。
吳敬一輕輕地拿著放在一旁的掃把,然后打開了門。
結(jié)果……
吳敬一愣了好幾秒才皺著眉頭問道:“你怎么進(jìn)來的?”
何明生尷尬的收回自己已經(jīng)在桌子下躲了一半的身子,站直地看向吳敬一,說:“就……順便就進(jìn)來的啊?!?p> 笑話,要是告訴他自己在花盆下面找到了鑰匙,他非的要回去不可。
吳敬一打起精神來,他把掃把放在一邊,然后打開了門冷聲道:“趁我還沒有報(bào)警,趕緊走人!”
何明生看著他這般冷漠,頓時(shí)想起了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他咬了咬牙,怒道:“吳敬一,全天下最冷血的人非你莫屬了?!?p> 他走近吳敬一,一字一句道:“能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讓自己的父親把吳氏拱手相讓,交換股份就能讓我所有的計(jì)劃落敗而空,論手段,我的確比不過你,但吳敬一,做事,但凡要留給自己一條退路,別等到自己失了足,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吳敬一依舊冷漠,“與你無關(guān)!”
何明生被他的話氣的發(fā)抖,直接伸手用了股狠勁把他抱進(jìn)懷里,不顧他的掙扎緊緊地?fù)肀?,說道:“吳敬一,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說完何明生就放開了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直到聽到了關(guān)門聲,吳敬一那保持高度警惕的身體,瞬間土崩瓦解。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微低著頭,看不清思緒。
他自始至終都欠何明生一個(gè)“對不起”,或許這句話不會再有說的機(jī)會了。
何明生氣呼呼的走到外面,坐上自己的小毛驢時(shí),抬頭望向那房子,低聲罵道:“何明生,你何必作踐自己呢,非的來這里找虐?!彼牧俗约阂徽?,“活該!”
說完便騎著自己的小毛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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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夏
何明生過的有點(diǎn)慘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