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再飲一杯
“別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沒試著去這么愛一個人,我以為世界就是很單純的啊。是或者不是,對或者錯。事情過去了,是,都悲傷,難道我安慰下就不能好起來嗎?為什么一見到我就哭,就不愿意面對我?”洛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也顧不上有傷在身。
“王爺,這個孩子對于你來說是什么意義?”
“我們的孩子啊,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和我愛的人的孩子。失去他是因為我在戰(zhàn)場上殺敵,還拽上了他的母親。我很難受!”
“還有呢?”
洛王再飲一杯酒,“沒有了?!?p> “所以,你敢面對滕曉,因為你放下了??墒撬恍?。王爺她知道這個孩子的時候正是譚淵出生的時候。她沒有人陪伴,只有這個孩子。無數(shù)個你不在的夜晚,這個孩子是她活著的動力。后來你想她了,回來了,這個孩子又成為她想保護(hù)隱藏的對象。她小心翼翼又充滿希望?,F(xiàn)在這個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愛,因為去戰(zhàn)場上幫你沒有了。她不能夠責(zé)備你,因為她愛你。她對不起這個孩子,可她再也無法對這個孩子說起。她們曾經(jīng)息息相關(guān),現(xiàn)在卻相隔兩世,你說她怎么能夠面對你?”鄧肆慘笑,這一切他猶如切膚之痛,可他何嘗不是只能看著?
洛王恍然大悟,鄧肆就是心細(xì),這些他都沒有想過。這么想來,滕一一需要時間是對的,她大概一看到他就能想到孩子吧。哎,凌瑞王說的對,此次戰(zhàn)爭是穿心之痛。
“王爺,你胸懷天下,卻在女人上節(jié)節(jié)敗退,你得修煉!”
“你又想說顏月是不是?”
“我就想知道你對顏月的態(tài)度。王爺,你看不出來滕曉對你的付出嗎?一個荷包的執(zhí)念,抵得過她以死相拼多次救你于水火之中?”鄧肆又去拿酒,這是要不醉不歸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對滕曉是深愛了。我對那個荷包不僅僅是懷念,還是一份希望。我總覺得如果我和顏月能在一起,就能了了我當(dāng)年的夢想。是她帶我走過了迷茫,讓我看到了生的希望。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把這個希望圓滿不是很好嗎?”洛王低頭,“我不曾想過在感情里我是這樣一個人。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恨過我自己怎么可以同時對兩個人動心?可我就是這樣,我不想放下任何一個,你說我貪心嗎?我是貪心的。就是現(xiàn)在,如果顏月愿意,我也依然愿意娶她??晌乙舱娴牟恢涝撛趺锤鷷詴哉f這件事。”
“你現(xiàn)在懷中的荷包不是換了樣子?”
“你觀察的這么這么仔細(xì)?你怎么不去做間諜?”洛王說著拿出那個荷包,“滕曉硬塞給我的。”
“那個時候你就該解釋,為什么不解釋?”鄧肆搖搖頭。
“我和你不一樣,那時候又不知道會愛上她,又不知道會是今天這個局面?!?p> “偷天換日是吧?”
“不懂你說什么!”洛王繼續(xù)喝酒。
“這些日子,需要我去照顧她嗎?”鄧肆試探。
“只要你不過分!”
“你說有一天你的女人愛上我,怎么辦?”鄧肆大笑。
“只要她喜歡,我隨她!”洛王眼底黯然神傷。
“王爺,你這種聽之任之的心態(tài),會不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只要她開心,什么都不重要?!?p> “我跟你是講不明白了,看著很精明,木頭人一個!你什么時候能長大!”
“長不大,我沒你和凌瑞王經(jīng)歷的多,怎么長大!我可告訴你,人給我看好了,我這次可不會放過大王!”
“行,你說什么都行!我是臣,你怎么做都行!但是不許欺負(fù)滕曉!”
“你如果想當(dāng)君,我不攔著,我本來也想跟滕曉浪跡天涯的。要不你?”
“停!沒人跟你搶君主。我才不想當(dāng)!好好過你的后宮佳麗三千,我就一閑人,看著滕曉就可以了!”
兩人最終還是喝的酩酊大醉,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洛王回到自己營帳,開始漫漫相思苦。真希望滕一一快點兒好起來,可同時又擔(dān)心鄧肆這么頻繁來往會讓滕一一愛上他??墒悄茉趺崔k呢?他根本見不到她,哎,感情啊,復(fù)雜啊!
“鄧爺,你怎么天天來?”滕一一好多了,能自己坐起來了,偶爾還能下地走動走動。
“我閑啊,不趁著你家王爺受傷,我怎么見你,對不對?”
“他,他好些了嗎?”
鄧肆的試探從來沒讓他自己失望過,你看,果然心心念念的還是洛王。
“好多了,這都三四天了??旌昧恕N覀儾荒艿R太久,等洛王好差不多了,我們就得啟程了。曉曉,你?”鄧肆雖然想等到她身體完全康復(fù),可是時局不等人,回去晚了誰知道獨孤寒搞出點兒什么名堂,到時候凌瑞王壓不住就麻煩了。
另外,淡國大軍借了是要還的啊。這么多人的口糧每天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這都得想到,太難了。
“哦,我好多了啊。沒事的,不用考慮我。鄧爺,我還能這么喊你嗎?”
“我就說回去我再告訴你,非不聽吧?其實這就是個稱呼,你喊我什么都可以。激動了喊個夫君,我也能接受!”
噗……
“你怎么可以這么好玩?認(rèn)識你真好!”
“是嗎?怎么好?”
“有勇有謀,溫柔細(xì)心?!?p> “嗯,說的好像還真是,我都沒發(fā)現(xiàn)過。曉曉,其實你試著了解下你家王爺,他……”
“咱們不說他成嗎?”
鄧肆搖搖頭,也罷,這才幾天,不要去揭她傷疤。
那晚洛王營帳中。
“明日就要啟程了。我最擔(dān)心兩個問題?!?p> “那個男人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人從來沒出過差錯。第二個問題你是該好好想想怎么辦?!?p> “要不就和小月妃一個馬車吧,只能這樣?!?p> “嗯?!编囁梁攘丝诓瑁凵衲?,“回去后,你打算查夜雀的下落嗎?”
“當(dāng)然要啊,就在我府上,這是件要命的事情啊,不查出來,我們怎么辦?”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一頭霧水,府上男丁不少,就侍衛(wèi)就多少,一個個查來需要些時日?。 ?p> “你不妨讓曉曉問問小月妃?!?p> “現(xiàn)在我能見到她嗎?”洛王一個白眼。
“那我來吧,相信我!”鄧肆著急找到夜雀,因為這是兩個國家間的事情,看上去比獨孤寒來的更可怕。
次日清晨,鄧肆把滕一一扶上馬車。他看得見女人輕輕忘了一眼洛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