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要起身歇歇,神玉突然又開口阻止到:
“主人,好不容易念著心經進入頓悟,順利升了一小級,實己經是很難得了。長夜漫漫,時間還早,主人何不再多修煉一會,說不定稍后會有大驚喜?”
上官瓊有些愕然。
神玉這意思是在說,繼續(xù)的頓悟下去,她還有升級的可能?
想想璇璣談起她始終止步于煉氣三級的那種便秘般的表情,上官瓊一咬牙:
拚了!
升四級的主要要點在于……
凝神冥思默想中,神玉又給上官瓊開起了小灶。
都說,一枝通,百枝搖。
在稍后不長的一段時間里,上官瓊居然又悄悄的突破到煉氣四級,煉氣五級!
只不過,突破到五級之后,無論上官瓊怎樣的努力感悟,她的修煉似乎也到達了瓶頸期,再無半點進益了。
就連一貫的博聞廣記無所不知的神玉老師,也明確表示出了它的遺憾:
主人,就目前而言,您也只能達到這個修煉高度了。足夠高的修煉境界,需要足夠強大的神識與之匹配,否則,對修煉者本身,將會是一種災難。主人的心志,目前還不夠強大,不可以貪功冒進,強行修煉。
上官瓊笑了笑,表示理解。
神玉的意思,大概是類似于前世??吹降哪蔷涞虏慌湮槐赜袨难辏?p> 意思就是這人即使是升官了發(fā)財了,但本身的德行不夠好的話,將來也很容易惹出這樣那樣的禍事的。
從本質上來說,上官瓊苦心修煉,想獲得的只是一種可以自保足以謀生的能力,并不曾奢望能武功蓋世獨步天下。
所以,她不想貪心太多。
“神玉,這煉氣五級,出去后遇上差不多的劫匪之流,你覺得能夠自保嗎?”
默默的收功,起身,上官瓊又在識海里悄悄的問道。
“嚴格的說,主人現(xiàn)下?lián)碛械墓α?,能敵軍中的百夫長?!?p> 軍中的百夫長?
那也是不小的武力存在了。
就她的那種不肯輕易去惹事的性子,有這樣的武力值,在外面,大概也夠用了吧?
上官瓊扯開唇,無聲的笑了笑。
……
臨走前,上官瓊又回頭,環(huán)視了一下這間她住了十來天的屋子。
所有的東西都疊放整齊,放回原來的地方了。
金鐘意給她拿來的換洗衣衫,她也原封不動的放在原來的地方。
想想這些天的吃穿用度,她還是褪下腕間的鐲子,悄悄的放在衣服上面。
這鐲子,想是原主的娘給她戴上的吧?
很可惜,到了她這個敗家子手里,除了那一袋金葉子,就連這個,也很快就都花完了。
有些自嘲的一笑,上官瓊還是轉過身去,輕輕的掩上了房門。
是時間該走了。
本就不屬于這里。
本就沒打算在此地停留。
一直的漠視別人的糾結,在別人的空間里強留,那樣的事,她實實在在的做不出。也實不屑為之。
是是非非,何必要多說。
還是孤身拂衣去,留一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
獨自走在黃昏的街上,上官瓊的心底,有種說不出的輕松。
對于別人對她的好意相助,她自然是萬分感激的,也很想很想好好的報答人家。
唯一可惜的是,她所有的資金,都用來買那個海之角了。眼下,她好像并沒有可以隨便支配的銀錢。
即便是想還人家的人情,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頂頂糟糕的是,除了沒錢去了結一些人情債以外,她好像,連吃飯住宿的錢都沒有了。
這樣的情況,讓她再也輕松不起來。
而且腦殼疼,很疼,很疼。
“主人,你其實用不著發(fā)愁的?!?p> 可能是感知到了上官瓊的不良情緒,第一次的,神玉大爺居然主動的開了口。
“你倒是說得輕松?!鄙瞎侪倹]好氣的應道:“這跑都跑出來了,可身邊沒有銀子使,又該怎么破?你不會出主意,讓我去搬磚扛包掙生活費吧?那樣的活我一時半會倒也能頂住,可時間長了,終歸是吃不消的,我不認為我能堅持得下來。”
“主人,你完全用不著那么辛苦的?!鄙裼翊鬆斢致掏痰膽溃骸澳阋呀浭菬挌馕寮壛耍到y(tǒng)已經幫你解鎖了一項新技能——聽風。”
聽風?
且聽風吟?
那又是什么樣的一項技能?又有著什么用處?
上官瓊茫茫然的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懂。
“聽風,意思就是,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聽清楚這世界上最細微的聲音?!?p> 神玉很耐心的解釋道。
聽清楚最細微的聲音?
上官瓊小心的試了一下。
果然,在集中精力之后,整個安安靜靜的街道,在上官瓊的耳中,一下子變得非常嘈雜了起來。
遠遠的,有慈母呼兒回家吃飯的聲音。
有惡犬狂吠的聲音。
有勾欄女子打情罵俏的聲音。
有深院中廚娘炒菜的聲音。
更離譜的,是上官瓊居然聽到了遠處賭館里嘩嘩啦啦的抹骨牌的聲音。
眼睛一亮,上官瓊終于和道了,該去哪里去掙她的第一桶金了。
刻意的拉低帽檐,又抹了點黃泥在臉上,上官瓊低頭走進了那家賭館,手心里,緊緊的捏住了一枚銅錢。
剛剛往這邊走的時候,上官瓊遇到了一名神色恍惚的醉漢。一名剛剛在賭坊里狂輸了許多的醉漢。
這醉漢可能是輸錢后一氣灌下去許多酒,一面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嘴里還不停的嘟囔道:
媽拉個巴子的,今兒點子怎么這么背啊,老子又輸了恁么多……
那個搖骰子的老娘們,今兒肯定是在抽老千了,不然,老子怎么把把都不中啊……
娘的,老子以后再不來賭了,有錢寧可全扔了,也絕對不賭了!
恨恨的說著,他往地上扔了個小東西,一路哼唱著哭罵著,慢慢的走遠了。
上官瓊從巷子的拐角陰影處,慢慢的走了出來。
俯下身子,她從地上輕輕的撿起了一個小東西,對著亮光處細看了一下。
那是一枚銅錢。
一枚散著酒氣汗臭還沾著一點泥污的銅錢。
自懷里取出一塊干凈的手帕,上官瓊把這枚銅錢細細的擦了又擦,擦得十分的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