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琴之考（2）

　　不過眾女很快就意識到另一個問題，樂器數(shù)量明顯少于她們的人數(shù)，也就是說，先選樂器的人有著優(yōu)先演出的權(quán)力！

　　眾女看著秋暮雨的背影，眼里露出幾絲嫉妒，但也在暗暗期盼，秋暮雨別把自己要用的樂器選走了。

　　秋暮雨看剩余時間還長，一路走去，還會碰碰琴弦發(fā)出些“叮叮咚咚”的聲音。眾女剛看秋暮雨碰了碰琴，以為秋暮雨要選琴了，沒想到秋暮雨立刻走開了，還碰了碰箏。

　　“秋小姐，麻煩你快點選好不好！”一個普通學士家的小姐沉不住氣了，開口道。

　　“喔...”秋暮雨故嬌弱狀，“我選的樂器你們不會選的?！比缓笊焓种噶酥附锹淅锏囊幻鏄O為華貴的大鼓，“我選敲鼓?！?p>　　眾女都笑了起來，打鼓？這是貴女會選的樂器嗎？果然秋暮雨如傳言一般是個野丫頭！她們也不擔心秋暮雨了，三三兩兩的等著更衣選樂器了。

　　不過也有眼尖的貴女不滿的嘟囔，秋暮雨那鼓看起來制作精良，甚至有些名匠風采，和一眾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樂器比起來，簡直是鶴立雞群！

　　很快就有其他貴女安慰了她，鼓可沒有什么樂曲，那恐怕是宮中祭祀用的鼓，拿來充數(shù)的，只是沒想到秋暮雨居然會真的用它。

　　眾女的關(guān)注很快就被轉(zhuǎn)移了，秋凝月更衣出來了。她一身紅色衣袍，領(lǐng)口妖嬈的開的很闊，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項頸和玲瓏的鎖骨，襯得肌膚如玉，妍美的容顏柔光淺淺，特別是那雙深色魅瞳帶著絲天然的柔媚色彩，只是站著都將人的魂魄給吸附了進去。

　　秋暮雨暗嘆，之前就覺得秋凝月長得還挺嬌俏，這么一打扮可真是個美人胚子。不過琴考的秋凝月無論多么精才艷艷，自己都有七成把握勝過她，秋凝月怕是要給自己徒做嫁衣了。

　　見秋凝月不出所料的選了古琴，眾女還有幾個彈古琴的看著剩下的兩把古琴只能干著急。

　　這時，李家嫡女也款款走了出來，如果說秋凝月是一朵盛放的紅玫瑰，那李家嫡女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薄荷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翠色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淺綠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配上她那冰山美人的面龐，好一朵泠冽的高山雪蓮！

　　看著她也在古琴面前坐定，眾女紛紛猜測起她們的比拼了。

　　李家嫡女李清顏，都城第二大才女，因為冰山的性格和泠冽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有些不近人情才連連輸給了秋凝月。不過那都是旁人的看法，今天可是兩大才女面對面的對決，眾女心里感嘆，真是不白來一遭。

　　玉煙蘿也換好了衣服，跑到了秋暮雨身邊，轉(zhuǎn)了個圈兒。她一身鵝黃衫子，頭戴金絲繡的小帽，帽邊插了一根長長的翠綠羽毛，革履青馬，顯出些異域氣息來。

　　玉煙蘿選的是一個馬頭琴。

　　“怎么樣，是不是與眾不同？”玉煙蘿笑著問秋暮雨，秋暮雨不置可否。玉煙蘿卻是感嘆一句，“我們這一脈原先和北方那些人有點淵源，我這古曲也和這兒的絲竹輕音不同，但愿可以讓他們眼前一亮吧?！?p>　　秋暮雨笑了笑，“我的古曲可能與你類似。”

　　玉煙蘿倒是不在意，拍了拍秋暮雨，“這比賽各憑本事，我相信你！當然，我也不會輸！”

　　秋暮雨看著玉煙蘿真誠的笑容，也是眉眼一彎，“好。”

　　一刻鐘轉(zhuǎn)瞬即逝，更衣完畢的也就秋暮雨幾人，眼看著就要上臺了，幾人開始面面相覷起來，誰先上？

　　論說身份，秋暮雨是秋家嫡女，身份最為貴重，，可是她卻是人人皆知的未經(jīng)啟蒙來渾水摸魚湊數(shù)的。

　　相比之下，秋凝月名聲赫赫，太子甚至在皇帝面前夸獎了她，這第一個出場的名額，若是讓秋凝月來，倒也是合適。只是秋凝月終究是庶女，在這個嫡庶之分較為嚴格的環(huán)境下，讓一個庶女率先登場，哪怕是這兒官位最大的秋家庶女，其他各家的嫡女也是不大樂意的。

　　那就是李家哪位嫡小姐了？可李清顏坐著冷冰冰的，也沒人敢上前和她搭話。

　　秋凝月終于是沉不住氣了，“李清顏，我先上，你再上?！?p>　　李清顏微微頷首，算是答應(yīng)了她。秋凝月趾高氣昂的抱著自己的琴走出來偏殿，對候在門口的太監(jiān)道，“小女是第一個，勞煩公公帶路?！?p>　　偏殿離正殿有一些距離，只能隱隱看到舞臺的樣子。秋暮雨望著正殿搭起的圓形舞臺，秋凝月施施然亮相，周圍都是一片喝彩。

　　兩殿距離不遠，秋凝月的樂曲可以清晰的被這兒的貴女們聽到。秋凝月確實演奏的是自己寫給她的那首曲子，秋暮雨的嘴角微微上揚。

　　周圍的貴女們卻不淡定了，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古琴曲好生別致！”

　　“從未聽過如此急促的古琴曲！”

　　“但是這么一聽還真是別有韻味！”

　　玉煙蘿疑惑的看了一眼秋暮雨，“這就是你說的古曲？玉氏古曲風格和這曲子的風格差別還是有的，這難道是玉姨改編的曲子？”

　　秋暮雨做了個“噓”的手勢，只讓玉煙蘿仔細聽曲。玉煙蘿雖然好奇，但見秋暮雨沒有回答的打算，也只好噤聲。

　　秋凝月彈的曲子是權(quán)御天下，歌不錯但亮點在詞，秋暮雨自然不會告訴她詞，畢竟是兩個時代。而且這曲子如果只有古琴而沒鼓點的話，會變得快而懸，驚艷有余回味不足。

　　當開場曲倒是不錯。

　　一曲終了，如秋暮雨所想，掌聲雷動。隔著那么遠的距離，秋暮雨都能感受到秋凝月昂著頭的驕傲模樣。

　　該第二個人商場了，秋暮雨看向李清顏，李清顏也在看她。

　　兩人一對視，李清顏突然開了口，“按身份，你應(yīng)該是第一個上場的?！?p>　　“有的時候，第一個上場并不是最合適的。”秋暮雨笑了笑，“如果你不站起來，我就第二個上了?！?p>　　“自便。”李清顏說完，閉上了眼睛，手在古琴上比劃著，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獨奏中。

　　秋暮雨見李清顏同意自己第二個上，對李清顏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在玉煙蘿的加油聲中，款步走向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