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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繡衣使

第十一章

大唐繡衣使 菠蘿蜜包 1974 2020-09-10 07:00:00

  逖聽點了燈,握著刀坐在燈旁,冷冷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女子。

  “自己說還是我動手?”

  逖聽沒綁她,單打獨斗能打過自己的,除了能把自己揍得滿地亂跑的李世民,逖聽還沒遇到過。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副絕望的表情,淚眼婆娑看著逖聽。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沒什么說的,逃出教坊司時,我就知道有這么一天?!?p>  逖聽瞇眼,教坊司?這女子是犯官之后?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這女子又抬起頭來。

  “只求官人給個痛快的,我還有些銀錢,官人拿去便是?!?p>  逖聽被她逗樂了。

  “能逃出教坊司,本事挺大?!?p>  逖聽瞇眼道:“既然你嘴這么硬,咱換個地方問話?!?p>  ·

  ·

  水工衙門,繡衣司地牢。

  逖聽背著手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兩個繡衣,押著逖聽抓的女子。

  “這什么地方?你到底是誰?”女子問。

  逖聽頭也不回冷聲道:“告訴了你這是哪,你這輩子便再也離不開這地方?!?p>  女子被逖聽這么一嚇,不再言語。

  地牢里回蕩著慘叫聲,是余靖在用刑。

  離慘叫聲傳來的地方越近,女子的臉便越慘白,等逖聽推開門,這女子往里一瞅,立時被嚇癱在地。

  血肉模糊,形容受刑的人不恰當(dāng)。骨肉分離,倒是很貼切。

  余靖回頭見是逖聽來了,扔了手里的鐵鉤。

  “見過主事!”

  余靖越過逖聽,看到了癱在地上的女子。

  “主事,這是?”

  逖聽回頭瞥了一眼女子:“嘴硬的很,我?guī)齺黹_開眼?!?p>  余靖咧嘴嘿嘿賊笑:“主事放心,包在卑職身上?!?p>  余靖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女子,撿起剛剛?cè)拥蔫F鉤,繼續(xù)去勾正在受刑的人。

  余靖把那人腸子勾在鐵鉤上,不徐不慢往外拽,那人的慘叫聲越發(fā)凄厲起來。

  “嗝”一聲。

  逖聽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女子驚嚇過度,一口氣沒上來,嚇暈了過去。

  “這?”余靖很無語,自己還沒表演呢。

  逖聽哈哈哈笑著:“虧我還以為是個硬皮子,原來是個軟柿子?!?p>  “你繼續(xù)忙,我在這等她醒來?!卞崖爺[擺手。

  “諾!”

  ·

  ·

  李月溪做了個夢。

  夢里夢到了自己的阿耶,阿耶樂呵呵的指著天上的一個蝴蝶紙鳶,問自己那紙鳶好不好看。

  自己還未答話,一柄雪亮刺眼的刀,透過阿耶的胸膛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阿耶捂著胸口,退后幾步倒在地上,露出身后一個面目猙獰的士兵來。

  眼前景色一變,李月溪夢到自己回到了教坊司。

  那個猴一樣的瘦子要來扒自己衣服。

  李月溪拿起桌上的燭臺,砸了那瘦子,拿了瘦子的腰牌換了瘦子的衣服,逃出了暗無天日的教坊司。

  李月溪又夢到自己在王掌柜的藥肆里算賬。

  王掌柜盯著賬本看了許久,捋著胡須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不錯,行至居然會算賬。”

  徐行至,李月溪給自己起的假名,扮做一個男子在藥房做伙計,以維持生計。

  虧得李月溪生的不似一般女子一般嬌媚,加上年歲不大,倒也沒被發(fā)現(xiàn)真身。

  李月溪拿了這月工錢,高高興興回到自己以前的家,正打算明日買點羊肉解饞,便遇到了一個長得像女人一樣的男人。

  自己沒跑掉,被那男人抓到一個地方,看開膛破肚。

  夢到這里,李月溪猛然驚醒,睜眼一瞧,那長得像女人一樣好看的男人,正盯著自己。

  李月溪心里咯噔一聲,忙閉上眼睛裝死。

  ·

  ·

  逖聽眼瞧著暈過去的女子睜開眼看了看又繼續(xù)裝死,冷哼一聲。

  “看來是死了,拖去切成塊煮了喂狗。”

  李月溪聽到這話,猛的睜開眼:“我……我我我,我沒死!”

  逖聽低頭嘬口茶湯:“還不說?”

  李月溪的眼淚涌上眼眶,自己折騰了這么久茍活于世,只是想為阿耶和自己家人討個說法,可偏偏老天瞎眼世道不公。

  “我不知道把他打死了?!崩钤孪皖^道。

  “繼續(xù)?!?p>  李月溪抬頭看著逖聽,聲嘶力竭吼道:“我就想要一個說法!你們憑什么殺了我的阿耶,憑什么殺了我的族親!”

  “繼續(xù)?!?p>  到了這一步,李月溪也不管不顧了,死就死吧,早點去見阿耶也好。

  李月溪抓住自己衣袖,“嘶啦”一聲撕開,取出一張寫在布上的血書來,展開在逖聽眼前。

  李月溪帶著哭腔泣訴。

  “民女李月溪,長安萬年縣人士,家父李安,居長安二十余年,官至民部侍郎?!?p>  “武德三年八月初七,有亂兵入家,屠殺民女族親,家父不辛殞命亂兵之手,民女被充入教坊司為樂伎。”

  “民女不甘屈辱,打傷一人逃出教坊司,茍活六年,只為給家父族親討個說法?!?p>  “若能查清緣由,給此事一個說法,民女愿認罪伏誅!”

  李月溪把眼前的逖聽當(dāng)成最后的希望,泣不成聲“咚咚咚”給逖聽磕了三個響頭。

  逖聽看著這女子舉著的血書,在瞧這女子依舊叩首哭泣,瞇眼盤算起來。

  原來這女子不過是想申冤而已。

  逖聽在盤算要不要管。

  管,逖聽一句話,繡衣司里肯定有關(guān)于這起滅門案的卷宗。

  不管,這女子又該如何處置?難不成交給萬年縣?

  這女子打傷了去教坊司的某個人,能去教坊司的大小是個官員,交給萬年縣,她的下場會很慘。

  逖聽殺的人多不假,可只殺該殺之人,這女子一沒犯十惡不赦大罪,二沒招惹撩撥自己,把她扔在繡衣司地牢也不是個事。

  逖聽嘆了口氣,還是管吧,滅一個民部主事滿門這種狗屁事,肯定跟李世民沒關(guān)系。

  只要不關(guān)李世民的事,隨便查就是了。

  逖聽接過李月溪血寫的訴狀。

  “李月溪是吧?你這事我只能幫忙?!?p>  逖聽把訴狀疊好,還給李月溪。

  “這訴狀你收好,待我?guī)湍憧纯词钦l指使的亂兵滅門。”

  

菠蘿蜜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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