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詐騙罪
“就是他們兩個?”中年警察背著手,邁著八字步慢悠悠地走到郝爽和大兇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郝爽身上,厲聲地呵斥道:“你是什么單位的?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為是什么性質(zhì)的?”
你妹的!
利用仙人跳進(jìn)行強買強賣敲詐勒索的是女?dāng)傊骱湍菐讉€混混,動手打人的是大兇妹,撈汁只是一個無辜被卷入的受害者,你要問也得去問他們雙方,憑什么針對我這個受害者?
難道因為撈汁的發(fā)際線高,就看著好欺負(fù)一點?
這世界上還有天理嗎?
郝爽看著中年警察,平靜地反詰道:“什么單位的?我還想問問你是什么單位的?你現(xiàn)在的行為是什么性質(zhì)的?”
“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你難道不明白你代表的是國家和政府的形象?執(zhí)法公平公正,是最基本的紀(jì)律要求吧?”
“瑪?shù)?,你還來勁兒是不是?”中年警察當(dāng)場就捋起了袖子,用手指著郝爽的鼻子說道:“你說我哪點執(zhí)法不公正,不公平了?你們穿了人家的衣服不買,這只是買賣糾紛,找工商所進(jìn)行調(diào)解就可以了??墒悄銈儎邮执蛄巳?,這可就是治安刑事案件,我們警察接到群眾報案上來對你進(jìn)行訊問,又有什么不公平不公正的地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了人?你再問一問現(xiàn)場的群眾,甚至問問你的那個小姨子,敢不敢說我動手打了人?”郝爽不客氣地把中年警察的手指頭撥拉開,大聲說道。
什么?
打人的不是他?
那大狗和三蛋是被誰打了呢?
中年警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個混混,然后扭頭看向女?dāng)傊鳌?p> “姐夫,他雖然沒有動手,但是動手的這個鱉孫妮兒是他妹!”女?dāng)傊鬟B忙說道。
“我不是他妹妹!”大兇妹站了出來,指著郝爽對中年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之前之所以說他是我哥,是想讓他幫抵擋一下你小姨子和她幾個同伙的糾纏,好脫身去報警!”
見中年警察竟然是女?dāng)傊鞯慕惴?,大兇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無法善了。她自己的前途可以無所謂,但是不能夠去連累這個蔫壞的家伙。畢竟他跟自己無親無故,只是被自己拉來頂缸的。
所以她趕快站出來向中年警察解釋清楚。
“不是你哥?你這鱉孫妮兒騙誰呢?不是你哥他會心甘情愿為你出兩百塊錢?”女?dāng)傊饔衷趺纯线@么容易就讓大兇妹跟郝爽撇清關(guān)系。
要知道郝爽身上可是裝著三四千塊,假如把他放跑了,就憑大兇妹一個窮學(xué)生,自己就是把她榨成渣,又能從擠出來多少油水?
“什么叫我心甘情愿出兩百塊錢?你們是敲詐,是敲詐好嘛!”郝爽看大兇妹如此仗義,自然也不能看眼看著她被女?dāng)傊骱椭心昃炻?lián)手欺負(fù),他對中年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現(xiàn)在要向你報案!剛才這個女?dāng)傊骱退膸讉€同伙平白無故地向我敲詐了兩百元錢還不滿足,還想敲詐更多。我不同意,地上那個大個子就沖過來向我動手。這個女孩子是怕我被這個大個子打傷,才見義勇為,出手搭救了我。我現(xiàn)在要求你們警察為我主持公道,立刻對女?dāng)傊鬟€有她的幾個同伙采取措施以防他們畏罪潛逃!”
“咦嗬,你倆還真不簡單,打傷了人不但不認(rèn)罪,竟然還敢反咬一口!你們真當(dāng)我這個警察是擺設(shè),只要抵賴,只要反咬,我就治不了你們嗎?少特么的做這個大頭夢!”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中年警察還是要顧忌一些影響,沒有辦法當(dāng)眾給郝爽和大兇妹兩個一點顏色看看,于是就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揮手沖著沖著身后的幾個警察下令道:“把他倆給銬起來,帶回所里協(xié)助調(diào)查!”
于是就上來兩個警察,拿出手銬,讓郝爽和大兇妹伸出手,準(zhǔn)備把他們銬回去。
“警察同志,”郝爽質(zhì)問中年警察:“你給我上銬子,我沒有意見。但你小姨子作為當(dāng)事一方,她和他的幾個同伙是不是也得跟我們一樣銬上銬子呢?”
“媽了個巴子!”中年警察脾氣上來了,“老子當(dāng)了十幾年警察,怎么辦案還用你教嗎?老子就喜歡銬你們,不銬他們,你能怎么著?”
“呵呵,怎么著?自然是要向你的上級部門投訴!”郝爽笑了起來,沖著周圍圍觀的群眾抱了抱拳,“老少爺們兒,這個警察說的話,你們都聽見耳朵里了。將來上級部門來調(diào)查的時候,懇請老少爺們兒摸著良心說一句公道話,把這個警察剛才說的話原樣反應(yīng)給上級部門就好!”
說完這句話,郝爽平靜地伸出了手,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警察說道,“好了,你們現(xiàn)在可以把我銬走了!”
青年警察就有些畏懼地看著中年警察。
“看什么看?還不把他銬起來帶走?有什么事情,老子擔(dān)著!”中年警察不耐煩地?fù)]了揮手。
于是郝爽和大兇妹就被銬上了手銬,被幾個警察推著,往派出所走去。
“對不起,我連累了你!”大兇妹紅著眼睛,低頭對郝爽說道。
“呵呵,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即使他們不請我過來,我也要跟著過來報案,督促他們查辦女?dāng)傊髑迷p勒索的罪責(zé)。”郝爽神態(tài)輕松了聳了聳肩膀,然后又看著大兇妹正色問道:“我看起來真的很老嗎?為什么你上次向我問路時,要喊我大叔呢?”
大兇妹沒有想到郝爽在這個關(guān)頭心里還惦記著這件事情,不由得噗呲一笑,心中的緊張也消除了大半。
“其實比大叔還稍微顯老一點了,”她笑著說道,“我喊你大叔,沒喊你老伯,已經(jīng)是給足面子了!”
媽蛋!
郝爽滿臉黑線!
早知道你這個小丫頭嘴巴這么毒,撈汁就不該逞英雄站出來,讓中年警察把你一個人銬走多好??!
很快,兩個人就被帶到了派出所。
“魯所長,現(xiàn)在怎么辦?”青年警察向中年警察,也就是地方派出所的副所長魯岳浜請示道。
魯岳浜作為副所長,即使想要偏幫小姨子,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不能搞得吃相太難看。
他用手指著郝爽對青年警察惡狠狠地說道:“你先查一查這個家伙的底細(xì),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既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犯罪分子’!”
青年警察心領(lǐng)神會,魯所長意思是讓他不要局限于今天這一件事情,要摸一摸這個家伙還有沒有牽連其他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單位的?家庭住址在哪里?身上帶有什么證件?”青年警察把郝爽帶到審訊室,開始對郝爽進(jìn)行審問。
郝爽是正經(jīng)的大學(xué)生,根紅苗正,家底清白,又怎么會懼怕青年警察這一套?
他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青年警察,又把自己的學(xué)生證、身份證還有向陽坡粘土礦開的介紹信交給了青年警察,再把今天在火車站發(fā)生的情況完完整整地講述了一遍。
“警察同志,因為不確定這次協(xié)助調(diào)查要的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要求你幫我打一個電話給天陽特種陶瓷廠的孫貴山廠長,告訴他我要在你們派出所調(diào)查,沒有辦法去參加明天早上的技術(shù)現(xiàn)場討論會!”郝爽最后說道。
青年警察不敢怠慢,立刻拿著郝爽的這些證件出來找到魯岳浜,把情況向他做了匯報。
魯岳浜翻看了一下郝爽的身份證和學(xué)生證,又看到介紹信是開給省地礦局做樣品檢測的,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小張啊!”他伸手拍著青年警察的肩膀,“你還相信他的鬼扯,以為他是什么天陽陶瓷廠和天陽特種陶瓷廠的特聘專家啊?”
“一個二十一歲的大學(xué)生,連校門都沒有邁出過,又會懂得什么?你自己回想一下,你警察沒有畢業(yè)的時候,敢說自己是刑偵專家,到哪個警察局哪個派出所當(dāng)特聘顧問,幫他們辦案嗎?”
“不敢,怎么敢呢!”
小張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別說是他警校沒有畢業(yè),就是警校畢業(yè)了快兩年了,也不敢說自己是特聘顧問到別的派出所去幫助辦案啊!
“那我就不去打這個電話了?”他請示道。
“打!為什么不打?只有打過這個電話,確認(rèn)過情況,我們才可以多給這個大學(xué)生定一條詐騙的罪名!”魯岳浜猙獰地一笑,抽出一根香煙撂給小張:“仗著自己是大學(xué)生,就敢冒充技術(shù)專家詐騙,還真以為我們警察機(jī)關(guān)是吃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