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基本演繹法”,被唐老太爺用于進行深度回憶BGM,用頭暈目眩了差不多三分鐘并再度流出兩大管濃稠鼻血的代價,換來了百余份完整BGM簡譜與差不多兩萬字的樂理與樂器知識。
為了抄寫那兩萬字,唐老太爺說的嘴巴都干了,還差點寫廢了一只手——姜伯定姜參軍的手。
哦對了,唐老太爺順道還“回憶”出了數(shù)十種樂器的細節(jié),包括且不限于大提琴、小提琴、薩克斯、小號、長號、手風琴、定音鼓……
如無意外,樂團中擅長制作樂器的樂師,以及京城那些頂尖的樂器制作師,有的忙了。
尚無名目的樂團,今天又被加強了幾十名人手,這人一多事兒就多。
早晨時樂團爆發(fā)的那場讓唐寧都注意到的劇烈爭吵,正是被征召來新樂師們與行事強硬暴烈的阿依古娜起了沖突。
昨日那兩名自稱擅長編曲的花魁娘子,在這場沖突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
聽完典再興的回報,唐老太爺這才發(fā)現(xiàn)昨天他把事情處理的挺糟糕,在阿依古娜展現(xiàn)出強大的音樂編曲與智慧才能之后,他只顧得興奮于BGM的現(xiàn)實化策略成功,卻忽略了樂團眾人的情緒特別是那兩名花魁娘子的感受。
才剛開張就積下了深深矛盾,這樂團能長久?關鍵時刻能不互相扯后腿掉鏈子?
既然做差了,那就得改!
唐寧選擇了親自向那兩名花魁娘子道了歉,特別是那名挨了打的花魁娘子,唐寧不僅道了歉,還賠了禮物——唐老太爺本想賠錢,但那名臉蛋還沒消腫的花魁娘子,居然不要錢而是請求唐老爺給她寫一副字。
這位花魁娘子,見過唐寧流散在外的羲之體書法,甚是喜歡。
這種請求,唐寧當然是愉快的答應了,畢竟便宜兒子的錢終究也是錢,能省一點是一點。
既然對方是花魁,唐寧又是來賠禮道歉的,那么寫首夸贊對方美色的詩句應該比較合適。
略做思考后,唐寧寫下了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這句被念出,圍觀眾人特別是那幾個花魁娘子立刻一陣羨慕驚呼。
大家都是識貨的,這句詩一旦傳出去,挨打的花魁娘子咖位必要大幅提升!
這小蹄子,賺大了!
早知如此,昨日我也該去討一頓打……
幾名花魁娘子羨慕到不爭氣的眼淚都快從嘴角流了出來。
心無旁騖的唐寧,蘸飽墨汁在紙上落下了第二句首字的起筆——“丶”。
然后,唐寧忽然又提起了筆,笑著搖搖頭道:“算了,老夫還是給你重寫一副吧?!?p> 又犯錯了,這首詩的后兩句,在這里寫出來可不應景。
“別!”臉腫的花魁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撲出來一把摁住紙角,哀求道:“老太爺,我就要這一副!求求您,就把這一副字賞給奴婢吧!”
人家都這么說,這大庭廣眾之下唐老太爺也不好再拒絕,便答應了:“行吧,不過后兩句老夫便不寫了?!?p> 唐寧落了款,了解了這樁事。
然后,唐老太爺又順勢宣布,樂團將分為兩支。
第一支,自然是依舊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阿依古娜統(tǒng)領。
第二支,就麻煩了一點,需要先甄選出有真本事的團長,昨天那兩名毛遂自薦的花魁擁有優(yōu)先展現(xiàn)編曲與指揮能力的資格。
事實證明,那兩名花魁不算吹牛,憋著一口氣聯(lián)手后編出來的BGM,也成功激發(fā)了唐寧的技能,雖然……只達到了31%水準。
有了這兩人開頭,其他有意爭取這位置的花魁與樂師也輪番上陣,可惜一來技不如人,二來對體系不同BGM理解顯然還不夠深刻,她們甚至都不能激發(fā)唐老太爺?shù)募寄堋?p>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兩個就是第二樂團的編曲與指揮了,具體分工你們自己決定,現(xiàn)在……選人吧,你們可以挑走一半的人手。嗯,愿意去第二樂團的,也可以主動報名?!?p> 唐寧拍板做了決定。
接下來,便是一地雞毛的雙向選擇時間。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里可有烏泱泱兩百多女人。
阿依古娜,也不盞省油的燈。
雖然除了數(shù)量不多的幾個胡女樂師,都沒人愿意留在她任指揮的第一樂團,可唐寧預設的條件卻是第二樂團只能挑走一半人手。
當那些被第二樂團拒絕的樂師、歌姬甚至花魁,不得不回到阿依古娜旗下時,阿依古娜先是肆無忌憚的故意嘲笑了這些慘遭拒絕的“失敗者”,接著又話鋒一轉開始說自己的優(yōu)勢,毫不留情指出第二樂團編曲方面的錯漏與失敗之處,嘲諷第二樂團根本沒有理解唐老太爺所創(chuàng)作的樂曲。
“……是不是感到很憋屈?是不是想證明自己?想狠狠打她們的臉?想合奏出真正能夠讓老太爺滿意的曲子,拿走老太爺定下的那一筆筆懸賞?跟著我好好干,以上這些就都能實現(xiàn)!我保證!”
阿依古娜用滿是煽動的這樣一番話,結束了動員。
旁觀了這一幕的唐寧,忽然有些明白中元節(jié)當日,臨時技能“撩撩更健康”意外被阿依古娜觸發(fā)時,他為何會拿到足足36點健康值了。
這胡姬,恐怕……是個狼滅啊。
嘖,以后要盡量與她保持距離了,現(xiàn)在靠著身份差與信息差還能壓制,若是身份地位差不多的話,老夫怕是玩不過她。
唐老太爺很有自知之明的暗暗想著,雖然現(xiàn)在有系統(tǒng)加身,但他始終保持著這份基本清醒——我只是個中人之姿的平平無奇普通人,過去是,現(xiàn)在是,將來……多半仍然還是。
只是,唐老太爺卻沒注意到,他將樂團一分為二連串操作,落在其他有心人眼中,可和中人之姿的普通人沒有任何關系。
比如來送榮成侯府秘密報告的馬大總管,就看的嘆為觀止——
不愧是老太爺??!
昨日放縱那胡姬,竟是為了今日的又拉又打在做伏筆!剛才那番操作,輕輕松松就消解了這些樂師與歌姬對魏王府、對老太爺他本人的怨氣!
現(xiàn)在好了,分成了兩派的這些樂師與歌姬,現(xiàn)在心中分明都憋著一口氣,滿腦子想著絕對都是如何才能又快又好的完成編曲,以蓋過另一派并討得老太爺歡心!
這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手段,何其高明!
老太爺若是去做官,怕是連魏王殿下都玩不過他老人家的!
唔,兒子不是老子對手,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等等,老太爺做事,向來都不能只看表面!
老太爺為什么會突然組建這么一只奇怪的樂團?為什么讓我“恰好”看到他老人家調-教這些樂師與歌姬?他老人家究竟想傳遞什么深意出去?這深意又是傳遞給誰的?
馬大總管陷入沉思。
“馬總管,你杵那兒發(fā)什么呆呢?喂?喂喂——”唐寧終于發(fā)現(xiàn)了悄悄站在距離他不遠處,以陷入沉思的馬大總管以及馬大總管手中那沓紙:“馬總管,還不快把東西送過來?!?p> 送?
送過來?
啊,我懂了!
我真是太蠢了,老太爺做足了這場大戲,分明就是想要借我之眼之口,把這套“操作”傳送給魏王??!
對,一定就是這樣!
如今魏王的各項新政都推行不是特別順利,且所有毀譽都集中在了魏王身上,這可是個危險的信號!
魏王的“胡姬”是誰?不就是那個鹽鐵都尉瞿天罡么!
“老太爺,您的意思老奴已經完全領會!老奴這就按您的意思去做!”
堅信自己已看穿了一切的馬大總管,將那沓榮成候府的資料匆匆塞給典再興,便飛奔而去。
看著馬大總管遠去的背影,唐老太爺一臉蒙逼——那啥,誰能告訴老夫,馬大總管他又在抽什么風?
大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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