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他的表白
“剛剛掛上了針,等他醒過來給他熬點清淡的吃。”
“平日里不生病,動輒來這么一下,少不得受苦?!?p> 飛鷹將陸醫(yī)生的話一一記下,保證接下來的幾天里會好好看著秦以寒。
但事實證明,他的保證還是說得太早了。
等水掛完是一個多小時之后的事情,秦以寒倒是醒了過來,只是整個人還沉重的很,毫無食欲不談,連話也懶得多講。
飛鷹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站在房門口干著急,這樣下去恐怕還得反復!
房間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傳來,飛鷹咬了咬牙,拿著手機下了樓——不怪他擅作主張,在秦以寒的身體健康面前,一切都算不上什么。
畢竟在飛鷹的認知里,普天之下能夠降得住秦以寒的只有年琳瑯。
“喂?”
“年小姐,我是飛鷹?!?p> 年琳瑯有些吃驚,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飛鷹會主動找上自己,“來替你老板催債的?我不是已經(jīng)……”
“年小姐?!憋w鷹打斷了她,“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回一趟秦家?”
“主子生病了?!彼D了頓,然后補充,“很嚴重?!?p> 生病了找醫(yī)生啊!
年琳瑯將下意識準備脫口而出的話收了回來,那是秦以寒——即便再生他的氣,那也是她上輩子共同奮斗過的戰(zhàn)友。
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半個小時之后到?!?p> 年琳瑯掐斷了電話。
“年總?”陳鋒華看著面前突然站起的人,“你有事?”
“需要出去一趟?!?p> “那這幾個劇本,你看……”
年琳瑯在自己手上的《無華》上點了點,“把這個送到謝辭手上,其他的,你看著分配?!?p> 雖然那已經(jīng)是上上輩子的事情,但年琳瑯還是記得,當初的謝辭就是靠著“無華”這個本子一舉拿下了當年的最佳新人獎。
陳鋒華點頭應是,正想著跟她匯報一下這個季度的安排,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年琳瑯就已經(jīng)轉身離開。
看著瞬間空下來的辦公室,陳鋒華皺了皺眉,小聲嘟囔:什么事才有這樣的面兒讓年總放下一切去處理呢。
“秦以寒?”
年琳瑯到了秦家后直接被飛鷹帶到了他房間門口。
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兩個人之間鬧得不愉快,便想著一會兒應該如何面對他,因此年琳瑯在門外磨蹭了好一會兒。
直到她推門而入,年琳瑯才明白自己委實是想得太多。
躺在床上的秦以寒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她皺著眉,在他身邊彎腰,輕聲喊了他兩句,不見任何反應。
飛鷹是一點也沒有言重,他的情況委實不太好。
年琳瑯俯身想去探探他的溫度,可還沒等手挨上他額頭,就已經(jīng)被他迅雷不及掩的拉住了手腕。
“你——”
“念念?!?p> 他雖昏迷不醒,但仍舊能夠聽得出來話里的內(nèi)容。
年琳瑯怔了怔,“你醒了?”
“念念,念念?!?p> 沒有。
他只是在昏迷不醒間,喊著自己的名字。
這一個認知讓年琳瑯頓時感覺自己也跟著燒了起來,猶豫半晌,她伸出另一只手寬撫似的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在。”
似乎是她的話讓秦以寒頗為震動,下一刻躺在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面面相覷,是年琳瑯率先頂不住別開了目光。
“你來了?”秦以寒淡淡的出聲,伸手撥開了她垂在耳邊的碎發(fā),很快又是自嘲的搖了搖頭,“不,你怎么可能會來?!?p> “一定是我又做夢了?!?p> 昏昏迷迷之間反復,秦以寒已經(jīng)辨不出眼前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年琳瑯皺了皺眉,她不甚喜歡秦以寒口中的自嘲,她干脆在床邊坐了下來,順承著他的話問了下去,“我為什么不可能會來?”
“你心里有別人?!鼻匾院鸬每酀澳钅畹难劾镏荒芸吹絼e人。”
年琳瑯皺眉,他說得是魏厲?
還不等她問出口,秦以寒手上突然用力,將她整個人往前一扯,攬在了自己的懷里,“念念,我愛了你這么多年,你什么時候再打算看看我?”
年琳瑯一時忘記了掙扎。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秦以寒他剛剛說了什么?!
“多,多年?”
秦以寒牽了牽嘴角,似乎是被年琳瑯一句話提及了一段美好的回憶,“念念一定不記得了,我們好早就已經(jīng)見了面?!?p> “我那個時候還不是秦以寒,我還是孤兒院里沒人要的小男孩?!?p> “只有念念,你愿意陪在一無所有的我身邊?!?p> 秦以寒皺了皺眉,“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我擁有了一切,念念,你不愿意再看我了呢。”
他怎么……
年琳瑯難以形容自己心頭的震動,她以為秦以寒早就放下了對自己那點旖旎的心思,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藏得這么重,那么深。
他愛她。
一直堅持了這么多年。
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樣的想法,但年琳瑯確是十分肯定,她這會兒心跳的極為劇烈。
是心動嗎?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似乎與當初第一次見到魏厲時不一樣,但這一刻,她確是欣喜的。
“念念?!?p> 秦以寒看著懷里久久無言的女人,眉頭緊鎖,“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還在跟我生氣?”
“對不起,不是不喜歡你的禮物?!?p> “只是我一想到,你給魏厲準備的那么用心,我就……”
“等等!”年琳瑯瞬時從自己的想法里抽出身來,她脫離了秦以寒的懷抱,“你剛剛說什么魏厲?”
她聲音不小,整個人站了起來,剛剛還渾渾噩噩的秦以寒頓時清醒了不少——他怔怔看著面前的人,一時思緒有些斷片。
“你怎么會在這里?”
哈?
剛剛表完白就翻臉不認人?
年琳瑯一臉探究的看著面前的人,他臉上的莫名不似作假,“你剛剛跟我說了什么,都忘了?”
秦以寒感覺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但仔細一想,卻好像半點兒找不到蹤跡,他搖了搖頭,“我說了什么嗎?”
“嗯?!蹦炅宅樢槐菊?jīng)的點頭,“你說你愛慘了我?!?p> “說你離不開我。”
哈?
秦以寒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肢體僵硬,腦子里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