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變故
得到茶葉蛋的配方后,孫少天依舊和鄭樂天有一句沒一句的攀談,完全沒有送客的意思。
剛從別人那里賺了一大筆錢,鄭樂天自是也不好立馬提出告辭。
“不知鄭兄覺的孫氏布坊如何?”
孫少天突然問道。
鄭樂天微愣,這是什么意思?你家布坊如何讓我一個外人評價?
原主是個窮人,只買得起粗布。
他身上的衣裳就是粗布制成,說不上好,但用別人家最差的產(chǎn)品去評價別人家的整體情況顯然不合適。
“說來慚愧,鄭某之前一直潛心書卷,對書卷之外所知實在有限,不敢妄言?!?p> “哦!鄭兄是打算舉學?”
舉學就是大恒的科舉。
“兵荒馬亂之際,在下只期從書卷之中尋一個安穩(wěn)之處罷了?!?p> 鄭少天不是原主,自然不會去舉學。
可又不能直接說出來,這樣不符合讀書人的身份。天下讀書人皆為舉學而讀書,你鄭樂天要例外?
孫平安聞言點了點頭。
“那不知鄭兄可愿入孫氏布坊助我一臂之力?”
鄭樂天一滯。
“少當家何意?鄭某不過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對經(jīng)商一道更是一竅不通,如何助得了少當家?”
他覺的這孫平山好像有點問題,孫氏布坊已經(jīng)是清河縣最大的布坊了,孫家勢力就是清河縣令也得怵其三分。
他莫非想在這亂世掙得一席之地?
不是鄭樂天看不起他,孫家一縣之財,如何能在這滾滾亂世之中立足。
“安平城,鄭兄可知?
我打算前往安平置業(yè)。
鄭兄也知道如今這世道,說不定哪天清河就沒了。”
安平城是一個大城,距離清河縣不近。
孫平山雖然說得在理,但如今這世道,想在一個大城站住腳跟,他卻是不看好的或者說不看好孫家的勢力。
孫家在清河縣還行,若真是去安平,說不定轉(zhuǎn)眼就被人吞的骨頭都不剩。
再加上日前遇上的鬼祟,他對這個世界更多了一份小心。
至少在沒有足夠自保的力量之前他是沒想過要亂跑的。
“少爺、少爺,夫人她...她...”
突然,一道匆慌人影闖進房間。
“好了,小翠,我知道了?!?p> 孫少平清喝一聲,止住了小翠的話頭。
小翠這時候也意識到什么,低著頭,不敢言語,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她身體在不斷的顫抖。
“對不住了,鄭兄,家里事多,改日我必親自登門致歉!”
孫平山雖極力壓制,但神色間還是能看出來焦躁。
鄭樂天也不是多事之人,主人家有事送客,他自然識趣。
“少當家不必如此,鄭某先行告辭?!?p> 將銀子揣進衣袖,鄭樂天在小翠的帶領(lǐng)下往外走去。
.........
“啊,哈哈哈...
死,你們都給我死。”
癲狂的聲音從拐角傳來。
就見幾道人影飛出,捂著胸口坐在地上咳血。
“死來吧?。?!”
癲狂聲音的主人出現(xiàn)在鄭樂天一行人面前。
是一個穿著華衣的中年婦人,婦人披頭散發(fā),面容瘋狂。
小翠嚇的直往鄭樂天身后躲,一個壯漢擋在孫平山身前。
孫平山臉上無比難看。
婦人癲狂的撲了過來,壯漢揮臂上前。
婦人的力量出奇的大,這些壯漢根本近不了身,或者說這些壯漢有所顧忌,不敢全力施為。
婦人雖然力大,但動作毫無章法,就像在撒潑一樣。
這些壯漢一看就是練家子,進退之間張弛有度。
雖然奈何不了婦人,但也能將婦人限制在方寸之間和他們糾纏。
鄭樂天凝目看向婦人,眉頭微蹙。
“不像是發(fā)瘋,倒像是中邪!”
若是沒有那天晚上的經(jīng)歷,他自然不會往中邪這方面想。
但這個世界明顯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一切自然不能以常理來看。
婦人雖不臃腫,但身材微微發(fā)福,手上也沒有繭子,不像是勤練武藝的樣子。
這樣的婦人按理說是沒有多大力氣的,哪怕發(fā)瘋也無法爆發(fā)出多大的力氣。
但現(xiàn)在,不說之前飛出來的幾人。
就是眼前這些壯漢,不小心挨了一下,也臉色發(fā)白,站立不穩(wěn)。
“砰!”
一個壯漢步伐沒踏穩(wěn),被婦人逮著機會,一掌拍倒。
圍陣漏縫,婦人又徑直撞飛一個大漢,向鄭樂天這邊而來。
鄭樂天身形一晃,就要躲開。
卻見,孫平山折扇揮動,攔下婦人。
孫平山也是個練家子是他沒想到的,更令他沒想的是,孫平山不但是個練家子,武功之高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翻掌擒拿,不過瞬間,就將婦人拿下。
鄭少天雖然沒練過武功,但身體在法力的潤養(yǎng)下,比原主強上不少。
輔以法力,等閑五六個大漢也奈何不了他。
但見識過孫平山的武功后,他還是自愧不如。
哪怕自己有法力,在他手上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畢竟,如果沒有絕對的力量是很難彌補技法上的差距大的。
婦人被擒拿,立馬有下人拿來麻繩。
“鄭兄受驚了,家母不知為何自七年前開始就變成這樣!
不發(fā)病就跟正常人一樣,一旦發(fā)病就陷入瘋狂?!?p> 婦人被帶走后,孫平山輕嘆道,眉眼間盡是憂愁。
“訪遍清河大夫也沒找出癥結(jié)所在,我想去安平,也是想能否尋到名醫(yī),醫(yī)好家母?!?p> 鄭樂天這才明白,為何明明天下不太平,孫平山還要冒極大風險去安平城。
“少當家大孝如斯,令堂定能恢復安康?!?p> 鄭樂天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這樣安慰。
“希望吧!”
孫平山語氣低落。
鄭樂天雖然猜測這孫夫人極有可能是中邪,但也不好當著別人面說出來??!
萬一不是中邪,那他倒時被按上一個“居心不正,妖言惑心”可就有口難辯了。
不過略一猶豫,鄭樂天還是說道。
“令堂這種病癥在下好似在一本古書之中見過,或是有法可以試上一試?!?p> 他說的方法很簡單,用破煞符一激,是不是中邪自然明了。
破煞符對煞氣最是敏感,如果是中邪自是難逃破煞符的感應。
當然,他這么做也是存了私心的。
簡單說,他看上了孫夫人...身上的邪祟。
若真是中邪,七年之久都未能奪人性命,恐怕也只是修為淺薄的邪祟而已。
不過畢竟沒有十足把握,他沒將話說滿。
選擇權(quán)在孫平山手上,現(xiàn)在就看他如何決定。
孫平山一頓,隨即大喜。
“鄭兄有法,直接一試就是,成與不成,孫某都欠鄭兄一個人情。”
訪遍醫(yī)者無果,孫平山這時也是亂投醫(yī)。
對于鄭樂天所說,他并未全信,他所說的人情,自然也是成了才有,如若不成,人情自是沒有的。
“那鄭某回家準備些東西,明日再來拜訪!”
“有勞鄭兄了。
小翠,還不送一送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