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因?yàn)闋繏?/h1>
藥力隨著道德經(jīng)在體內(nèi)化開,鄭樂天進(jìn)入了忘我之境。
每次結(jié)束修煉之后,他就吞食藥物,然后繼續(xù)修煉。
周而復(fù)始,天光暗了由明,轉(zhuǎn)眼間已是一天一夜。
鄭樂天足足修煉了一天一夜,屋中的藥物已經(jīng)所剩無幾。
感受著重新恢復(fù)且增長到兩根手指粗細(xì)的法力,鄭樂天活動下了下腿腳,慢慢起身。
門外,孫平山持刀坐在一堆金銀打瞌睡。
似是鄭樂天的動靜驚醒了他,他一下站了起來。
鄭樂天抱拳。
“有勞了,平山兄!”
孫平山仔細(xì)的盯著他看了看,見他面色紅潤,眼神明亮,笑道。
“樂天無事就好了,一切若不是平山,樂天又豈會三番兩次遭難。
樂天即已恢復(fù),那我便為樂天接風(fēng)洗塵?!?p> 隨手抓了把金子揣進(jìn)袖中,孫平山率先往外走去。
鄭樂天也沒拒絕,他也確實(shí)餓了。
孫府后院立起了一座新墳,是孫夫人的墳?zāi)埂?p> 停下腳步,孫平山站在墳前。
“樂天,你說我該怪她嗎?
我知道她被邪祟附體,但我能感覺到她殺我爹時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人死如燈滅,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過往的一切就讓一切隨風(fēng)而逝吧!”
鄭樂天沒有把人道碎片的事情告訴孫平山,只能如此勸慰。
“是啊!所有人都死了!仇你也幫我報(bào)了,如今糾結(jié)這些卻也沒有必要?!?p> 孫平山灑然一笑。
“走,喝酒!”
清悅樓包廂中,孫平山點(diǎn)了一桌子菜。
兩人都沒有說話,觥籌交錯,已然是滿桌狼藉。
孫平山面上雖然灑脫,但一杯杯入肚的酒水卻無聲訴說著自己的苦悶。
鄭樂天自是相陪,修出法力后,他能輕易利用法力化解酒勁,倒不用擔(dān)心喝醉。
喝完壺中最后一滴酒,孫平山靠在椅背上。
“樂天,你說這活著的人總歸是要死的,為什么偏偏最接受不了的又是死亡呢?”
“因?yàn)樾闹杏袪繏?!?p> 鄭樂天喝掉杯中剩下的酒水。
“牽掛!
哈哈哈,是啊?
沒有牽掛的人確實(shí)無所謂活著或是死去了?!?p> 孫平山身上有霧氣蒸騰,他在用真氣化解酒勁。
“那樂天的牽掛是什么?”
鄭樂天想了想。
“我想見一見這天地之間最恢弘的景象!
你呢!平山兄?!?p> 孫平山起身,語氣凜冽。
“我要?dú)⒈M天下妖邪鬼祟!”
鄭樂天一怔,張嘴想說些什么,但終歸沒有說出口。
他放下筷子,孫府邪祟雖然被除,但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手腕上的綠色印記他可是時刻牢記在心。
看了眼手腕,鄭樂天眼中閃過訝異。
綠色印記周圍的白圈已經(jīng)沒有了,或者說,白圈似乎被綠色印記吸收了,只留下的淡淡的白痕在綠色印記周圍。
在他注視下,白痕甚至在繼續(xù)往綠色印記中消融。
緩緩的,白痕完全消融在綠色印記之中。
綠色印記開始擴(kuò)大,擴(kuò)大到銅板大小后,綠色印記再次起了變化。
一個猙獰的綠色惡鬼鬼首取而代之了原來的綠色印記所在的位置。
綠色鬼首出現(xiàn),鄭樂天感受到自己心臟之中似乎在被什么東西啃食,他臉色蒼白的癱倒在桌子下面。
“樂天,你...”
話沒說完,孫平山慘叫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
捂著胸口,蜷縮著,恍惚中鄭樂天似乎看到了隱在陰影中的木鐵山。
看到他在綠色惡鬼像面前狂笑,看到綠色惡鬼像眼中射出紅光。
不知過了多久,劇痛消失。
鄭樂天掙扎著起身,手腕上的綠色鬼首猙獰可怖。
他臉色難看,本以為還能木鐵山哪里還能拖些時日,現(xiàn)在看來只能盡早去找他了。
孫平山也悠悠醒來,捂著胸口,臉色發(fā)青。
“平山兄,看來木鐵山已經(jīng)等不及了。
他這是在警告我們。”
鄭樂天眼中閃過寒光。
孫平山看著手腕上的綠色鬼首臉上陰晴不定。
“不用看了,就算把手剁了也沒用。
你沒感覺到嗎,這綠色鬼首只是表象,真正的殺招在心臟之處?!?p> 鄭樂天指著胸口,恨聲道。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就去會會他吧!
就算是死也要將他咬下一塊肉來?!?p> 孫平山猛地一拳砸在地面。
“樂天,是我害了你。
要不是我,你就不會見到木鐵山,就不會...”
“平山兄,無需自責(zé)?!?p> 鄭樂天眼神陰郁。
“想要我的命,沒那么簡單。”
木鐵山處心積慮讓他們吃掉白色丹藥,定然不是要他們命那么簡單。
所以即使他們短時間內(nèi)不去見木鐵山也不會有大問題,木鐵山只會以為他們被什么事情耽誤了。
哪怕再生氣,也只會警告警告他們。
他們還有時間可以謀劃。
木鐵山不但武藝不凡,手段同樣詭異。
更有能變化成惡獸的禿毛老狗以及詭異的綠皮惡鬼泥像。
雖然那只是一座泥像,但他的只覺告訴他,那尊泥像定然不簡單。
他們這邊,孫平山雖有武藝,但不及木鐵山遠(yuǎn)已。
自己掌握的攻擊手段只有真火和破煞符。
真火威力一般,破煞符面對紅衣女子時所起的作用都有限,用來對付木鐵山怕是更難有所建樹。
不過質(zhì)量不行,那就堆量。
一張破煞符不行,
拿一百張呢!
一千張呢!
以他如今法力想在短時間內(nèi)繪制一千張破煞符可能不現(xiàn)實(shí),但數(shù)百張破煞符還是可以試上一試的。
清河縣只是一個偏遠(yuǎn)小縣,沒有什么高手。
但清河縣縣衙之中的衙役應(yīng)該可堪一用,以孫家財(cái)力,黃金白銀悶頭砸下,找?guī)讉€縣衙好手不是難事。
“平山兄,你用重金去清河縣衙尋幾個好手?!?p> 鄭樂天說道。
“這會不會...”
孫平山遲疑道。
清河縣衙衙役的武藝他是知道的,這明顯是讓別人送死,他有點(diǎn)遲疑。
“無妨!你直說就行。
當(dāng)然要給足銀兩!”
鄭樂天平靜道。
“可以先把錢給他們家里人。”
孫平山點(diǎn)頭,他知道鄭樂天的意思,就是拿錢買命。
看著孫平山離開清悅樓,他自己也走向另一個方向,去買些制破煞符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