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讓陳易遠將行李箱放在山洞之外,陳易遠從山洞內的歡呼聲意識到無暇明白了什么,也不多話,直接就將行李箱放下,然后才跟她一起進了山洞。
“我們回來了?!?p> 山洞內的氣氛其樂融融,但當無暇跟陳易遠進去之后,山洞內頓時寂靜了一瞬,眾人都齊刷刷朝著他們兩人看過來。
文靜看見無暇后,臉色微微一沉,視線直接越過她落到了陳易遠身上,臉上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易遠哥,你回來了???”
李飛跟鄒容容也跟陳易遠打招呼,文竹更是上前拍了拍陳易遠的肩膀:“真是辛苦你,陳易遠,這么晚還出去找人,外面一定很冷吧。”
陳易遠搖了搖頭,說了句還好,就朝著篝火走去,趙小憐看了陳易遠一眼,驚呼道:“啊…易遠哥,你的衣服濕了?!?p> 趙小憐一臉擔憂之色。
其他人聞言,就紛紛朝著陳易遠湊了過去:“哇,竟然濕了這么多?!?p> “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島上誒,要是感冒了,那可就糟糕了?!?p> “必須得趕快把衣服換下來。”
無暇也看向陳易遠,這才注意到陳易遠身上被打濕了,看著他蒼白的臉,還有些微微發(fā)紫的嘴唇,無暇心生感動。
多好的一個人?。?p> 為了幫她把行李箱抱回來,身上被打濕了、被冷風吹著竟一直一聲不吭。
這樣的好人。
她身為上天入地四海八荒唯一的一只精靈,能讓他吃虧嗎?
當然不能了!
無暇想著,雙手握成了小拳拳,已經開始想等到離開島上要送他什么好處。
面臨這么多人的關心,陳易遠只低頭看了衣服一眼,便無所謂的道:“沒關系,烤著火,一會兒就干了。”
陳懷很不贊同的搖頭:“就如李飛所說,現(xiàn)在是在島上,要是感冒了,是沒有藥店的?!?p> 說著,陳懷贊賞的看了趙小憐一眼:“還好小憐今天在山上找到了幾件衣服,你趕快換下來,把這衣服洗一下,明天早上應該能穿?!?p> “我去給你拿衣服?!?p> 趙小憐恍然大悟的起身,連忙朝著一旁的背包走去。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無視無暇,陳易遠皺起眉頭,直接拒絕道:“不必麻煩,我不習慣穿別人的衣服。”
“易遠,可你衣服打濕了…”
“我說了,我烤烤就行了?!?p> 陳易遠看向站在一旁的無暇,此刻她正神游天外,一副茫然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到她一路上對陳懷等人的夸贊與期待,陳易遠略微有些心酸。
林小姐現(xiàn)在一定很難過吧。
她本來以為隊友很關心自己。
本來以為大伙兒會出去找她。
誰知道一回來,就看見大家有說有笑的場面,根本沒有任何人擔心她,而且自她進了這個山洞之后,就沒一個人理會她。
陳易遠越想越覺得無暇可憐,完全忘記無暇聽見山洞內傳出的歡聲笑語之后,就讓他把行李箱放在外面的事情。
人都是同情弱小的人和事務,陳易遠也不例外,在陳懷等人關心的目光之中,他柔聲對著無暇道:“林小姐,你還沒吃飯吧,趕緊過來吃點東西?!?p> 其他人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這才像看見無暇一樣,紛紛的朝著她看過來,維持表面和善:“林小姐,你回來了??!”
“你站在那里干嘛啊,在這邊來坐一會兒吧?!?p> “你吃飯沒有?。靠熳鲁砸稽c東西吧,我們這里有餅干。”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像是很熱情一樣,趙小憐也怯怯的對著無暇道:“無暇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你了?!?p> 無暇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這么多張?zhí)搨蔚拿婵?,無暇覺得自己這會兒到了可收網的時候了。
剛剛那故作單蠢的樣子,可真是惡心死她了。
無暇看了那堆篝火旁的垃圾一眼,眼中閃爍著幾分不明的意味:“你們吃過了?”
眾人笑容淡了幾分,陳懷就出來解釋道:“主要是你遲遲不回來,大家都餓了,所以就…”
文靜笑容微斂,白了無暇一眼,很是不滿的道:“你自己回來得那么晚,難道還想我們等你嗎?”
無暇也不生氣,反而贊同的點了點頭:“我遲遲不回來你們先吃是應該的?!?p> 文靜:……
這話怎么聽著有些不得勁兒?
沒等文靜想出個所以然,無暇又看向陳懷,眼睛一彎:“對吧,陳老師?”
燈光下,少女笑瞇瞇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眼眸之中有燭火跳躍,她嘴唇微微上翹,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明媚而漂亮。
陳懷:……
陳懷突然就想到今天自己打掃山洞前說得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臉上逐漸發(fā)燙。
內心還生出了一種惱怒之感。
他剛想說點什么,來掩飾一下心里的不自在,無暇就看向其他人:“那你們都吃飽了嗎?”
這話問得十分無厘頭。
眾人有些不解,但還是道:“吃飽了?!?p> “謝謝你的關心,我們都吃飽了?!?p> “吃飽了就好?!睙o暇放了心,旋即朝著陳易遠走去,將魚兜跟水果放在他身邊:“陳老師,幫我看一下好嗎?”
陳易遠點了點頭:“好。”
無暇回洞口搬行李箱。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她拿回來的東西,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臉上就多了幾分嘲諷之色,文靜更是直接被氣笑了:“當誰稀罕她拿回來的這點兒東西呢,也就她當個寶了。”
鄒容容玩起自己的頭發(fā),一攪一攪的:“還是個千金大小姐呢,心眼那么多,眼界這么??!”
“誰說不是呢?”
鄒容容跟文靜還在記恨之前無暇說她們孤陋寡聞的事情,因此說話也毫不客氣,兩人一唱一合,陳懷就在一旁沖著攝像師打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將文靜跟鄒容容這一幕拍下來。
陳懷畢竟是常駐嘉賓了,他的面子攝像師還是要給的,直接把鏡頭轉到了一邊。
見陳懷都站在自己這邊,又沒有攝像機對準自己了,鄒容容跟文靜先是一愣,而后直接把隨身佩戴的微型話筒扯到一旁。
“我真不知道她來這個節(jié)目是干嘛的,這是一檔求生節(jié)目誒,她卻什么也不做,一消失就是一整個下午,是生怕我們給她布置任務嗎?”
“如果不是在鏡頭面前,我剛剛連話都不想跟她說。”
“我還不是一樣,消失一下午還板著個臉,發(fā)脾氣給誰看呢?這又不是她家。”
文靜跟鄒容容說得更起勁了些,肆無忌憚、毫無顧忌、好像生怕無暇聽不見一樣。
縱然沒有了微型話筒,但鄒容容跟文靜的聲音依舊不小,陳易遠聽著眉頭皺得死緊,無暇則已經拖著行李箱往里走了。
她是不想理鄒容容跟文靜這種跳梁小丑的,但是兩個人一看見她的行李箱,就再次出言嘲諷了起來:“喲,還撿了個行李箱啊,被水泡成這樣,里頭的東西還能要嗎?”
“還是千金小姐,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撿破爛的千金大小姐?!?p> 文靜跟鄒容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節(jié)目組之中,除了陳易遠以外,其他人可都對林無暇沒有好感。
陳懷還直接給她們解除后顧之憂,既如此,在鏡頭外她們就沒有裝的必要了。